“喂我在讲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专心听别人讲话好歹也是基本礼貌,哪有人听到一半就发呆神游去的!”
被男子不甚高兴的语句给拉回神,他暂时放下心中对于银色中空手环的疑问,认真地看着男子,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满意地点点头,男子说道:“这还差不多。呃……刚刚说到哪里了?啊、对!你想离开这里吧?我可以帮你唷!只要在比试之前把你的实力提升到最强,能离开这里的无疑只有你了,怎么样?”
蹙紧眉头,他不悦地说道:“假如我出去了,那你怎么办?难不成要继续留在这里吗?比试规定一次只能出去一个人,你可以先出去再来换我啊!”
甩了甩手,男子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哎呀──小孩子不用管那么多啦!说让你出去就让你出去,哪来这么多话,不是很想离开这里吗?不是还有非作不可的事情吗?你还真是矛盾。况且我只要等到你出去的下一个月就好了啊!都已经在这里待那么久了,不会差那一个月啦!”
抿着唇,他不发一语,男子说的话没有错,但对他而言男子是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要是没有他的话,或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擡出去哪个荒郊野外了,哪有让恩人继续留在这个烂地方的道理。
“不是有目标吗?既然有目标就别婆婆妈妈的,爽快一点照我说的话去作不就得了?”
这句话让他的想法稍微动摇了一些。是呀,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作,的确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瞥了他一眼,男子径自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由我来训练你,务必让你在下一次的比试中胜出离开。你就称呼我为……无名吧。”
看见他点头答应了,无名便继续说道:“训练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时间刚好差不多了,等领完水以后,去抢两人份的食物过来,记得要注意这里的规矩。”
颔首答应后,他等待着发放杯水的人过来。片刻,一名穿着深黑色长袍的人走来,长袍背后有一只鲜红得刺眼的蛇缠绕在一把纯白色宝剑上的图案,脸上戴着一顶狐狸款式的面具。
看黑衣人轻松不显吃力地扛着一个大箱子,一一发送杯水,每个人都只是乖乖接过,丝毫不敢闹事,因为上一个闹事的人已经被擡出去了。
发放完杯水后,黑衣人便离开这个地方。半晌,天花板开了好几个洞,食物纷纷从洞口掉下来,几乎所有人皆动身向前,不择任何手段,只为求这一餐的温饱。
脚一点地,身体宛如离弦的箭般冲出去,阻挡、反击、闪躲、攻击,这一切彷彿是那么的自然,身体清楚地记得所有动作,很快的他便来到离他最近的食物堆旁边,然而当他伸出手来准备拿取食物时,一旁的少女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名只有十二岁的矮小少女。
单单这一瞬间,地上的食物便被夺取一空,那名少女冲着他一笑,尔后头也不回地跑回她的老位子。
眼看其他地方也都没了东西,垂头丧气地走回无名身边,他低着头说道:“抱歉,我空手而归。”
笑了笑,无名说道:“人没办法那么容易割弃善良的一面,这点我很清楚,尤其是遇到小孩子的时候,当作教训记取起来就行了。话说回来,你的动作还真是老练啊,看起来一点也不象是新手。那么第二件事情应该可以提早执行了。”
对于自身的动作,他耸肩表示自己不清楚,然后等待着他末句的下文,但是下文没等到,等到的却是无名的弹额头。
见状,无名责怪地说道:“要随时随地保持警戒心,要不然很难在这里存活下去。以后就这样,要是被我偷袭到就惩罚你伏地挺身五百下。嘛……技术是还不错,但是反应力就显得差多了,你要多练练反应。”
“是!我知道了!”
以与无名的相遇为契机,他开始接受无名的训练,将透过比试离开这里为首要目标,而持续努力不懈地锻鍊着自己。
汗水顺着脸庞滴落,他一手放在背后,一手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嘴里喃喃唸着次数。这里每天都会上演某人因为被无名弹了额头,而卖力地做着伏地挺身。
刚开始的几天还算轻松,除了平常被弹几次额头外,还能正常的安稳休息,然而越到后来,无名偷袭的时间越来越不固定,甚至连睡觉的时候也会遭殃,搞得他近来好几天严重睡眠不足,两个眼睛彷彿被人揍了一拳般,熊猫眼时常出现在脸上。
往后可能还会更糟糕,因为从今天开始,伏地挺身从双手改为单手,五百下改为左右各五百下,而且连惩罚时间都加入偷袭里面计算,表示得一边做伏地挺身,一边防范无名的偷袭。
无视汗水沾溼整件衣裳,他狼狈地靠在墙边休息,好不容易适应了之前的训练,谁知道今天居然会改为单手,改为单手这也就算了,更扯的居然是连在做伏地挺身的时候也要随时注意无名的动作,这根本是强人所难啊!
蓦地,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伸过来,他想也不想便挥手挡住,两人的手就这样僵持在半空中。
赞许一笑,无名将手缩回来,说道:“既然你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接下来我就不再侷限于弹额头了,而是有可能从四面八方来偷袭。你必须把反应力训练到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能够完全出自于反射动作来进行防御,好好加油吧。”
听见无名的话,他整张脸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两边嘴角宛如挂上好几斤重的东西一样,低得不能再低。原本以为这样就算是结束了,没想到居然会是另外一个痛苦的开始。
有那么一瞬间,他萌生出放弃这个念头,然而下一秒,这个念头就被他自己给驱逐出境了,要是这么简单就在这里放弃,那么他先前所作的努力不就全部白费,如同东流水一般一去不复返了。
再次坚定意志,他看着头上的纯白天花板,自己一定要尽早离开这种鬼地方!
“唰──”
无名的手指停在距离他右眼几公分的地方,他的手紧抓着无名的手腕,避免无名一个用力戳爆他的右眼。
“不错嘛!思考的时候还会注意我的动向。”
“喂、不要太过分喔!连你徒弟想好好思考一下人生方向也不行吗?根本是存心想害你徒弟失明啊!居然一下手就挑这么恶毒的地方!”
看着他,无名摇了摇头说道:“看样子你果然还是太浅了,趁其不备偷袭是基本中的基本,而选择要害下手是根本中的根本。唉──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要哪时候才能出师呢?为师我好担心你啊!”
“少囉嗦!你根本只是想藉机戳爆我的眼睛,好抒解一下压力吧!”
“哪有啊!我又不是那种人,如果我真的是那种人的话,当初干嘛帮你呢?真是的,居然怀疑我!惩罚加上互动蹲跳!”
眼看辩不赢无名,又不能跟无名顶嘴,他只好独自一人坐在旁边呕气,谁叫无名是他恩人、是他师父、是他在这里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来到比试的前一个小时,他刚好顺利完成无名给予的所有作业,正在休息等待着时刻的到来。
现在的他已然进步到能够依照反射动作去抵挡,睡觉都保持着高警戒的浅眠,身手灵活也大幅度的提升,要想顺利离开这里,几乎是没有任何问题。
拜老爱专研踢技的无名所赐,这几个礼拜他的踢技也有所进步,在无名的魔鬼训练下,短时间内总算是将无名会的踢技给全数吸收,赤手空拳的破坏力不可小觑。
没多久,房间内开始回荡起广播的声音,所有人都仔细地聆听着,深怕漏听了什么关键字。
“哈囉──各位──众所期待的比试即将开始啦──这次有请我们的裁判人员出场──各位可得小心不要攻击到他唷!否则被拖去埋起来的话就别怪我没提醒囉!哈哈哈──”
随着男子低沉而狂妄的声音结束,厚重铁门缓缓开启,外头走进一名穿着组织衣裳的白发黑衣人。在铁门关闭后,黑衣人站在门口处一动也不动。
“表演开始啦,各位好好加油吧!”
男子话一落,马上就有沉不住气的人展开无差别攻击,现场一片混乱。黑衣人只是淡淡地看着一切,无所动作。
扯了扯他家无名师父的臂膀,正打算问问无名为什么要站着发呆的时候,无名却慢慢地走近那个黑衣人,一直走到他旁边才停下来。眼看状况有些不对的他也只好跟着无名的脚步往黑衣人靠近。
“你是小白对不对?”
冷冷地倪了他一眼,黑衣人依旧不发一语,只是抱着胸,倚靠在铁门上。
“小白我是无名啊!无以为名,这正是你替我想的名字!难道你忘记了吗?”
不一会儿,清冷的声音从黑衣人的面具底下传出来,“我根本不认识你,麻烦你快点滚,不过要是你不想活的话,可以多说一点废话没关系。”
无形的杀气直逼两人,然而无名却象是没感觉一样,继续喊着,看不下去自家无名师父的发神经,他只好软硬兼施硬是将无名拉离黑衣人。
“那个人绝对就是小白啊!看看他的白发还有他的动作,只要小白感到烦躁的时候,他就会像那样靠在墙边不说话,为什么……小白……”
失魂落魄地抱着膝盖坐在墙边小角落,无名搞不懂为什么小白会不理他,难道是因为时间过了太久,所以小白已经把他给忘掉了吗?
对于无名的动作,他无奈的在心里直叹息,但是又不能放着无名不管,他只好认命的当起护卫,阻挡那些想来攻击无名的人们。
随着站立的人数逐渐减少,他的心里越来越着急,纵使他能够保障自身安全,但无名的安危他就不敢挂保证了,虽然规定上有说“以不杀死半个人的方式让所有人倒地不起”,却没说让人伤残的下场,这就表示受点伤没关系吧。
与次要敌人联手打击主要敌人是解决强敌的基本方式。无名的实力大家是清楚的,毕竟他都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淘汰掉那些有希望的人,自己能够出去的机会就越大,这是每个人都懂的道理,从头到尾蹲在角落的无名很容易成为那些联合军的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