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和我一样姓苏。”苏黎决定先稳一手,此时情绪不稳的宫水惠很危险,简单的语言都可能会导致其暴走。
宫水惠笑颜绽放,双手捧着红茶,轻抿一口:“老师家的姐妹还真多,全都住在一起。”
苏黎适时的露出黯然之色:“家里其实就剩我们三人啦。”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灵兽空间开启的早期,空间极度不稳定,直接在大地上造成伤痕,至于生活在地面的人,不过是倾巢之下的蝼蚁。
苏素素是幸存者,被身为朋友的苏家夫妇抚养,甚至给她改了姓。
幼年的九命也是那时空间掉落灵兽,被苏家夫妇捡到的,结果一人一猫救了苏黎一命,最后一起生活。
宫水惠匆忙的摆手,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但被苏黎手指点在额头,他轻轻一笑:“没事,他们走的时候,我还是婴儿,二十多年,事情也算过去。”
“更何况,活到现在的人,都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谁没有个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苏黎看的很开,作为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又没时间和苏家夫妇培养感情,反而生死之间,姐姐和九命的身影,更让他深刻。
他向宫水惠说着家里的情况,人类之间关系的好坏,与互相是否了解有一定的联系。
宫水惠倾听着老师描述着,一个从小在姐姐溺爱下长大的小男孩跃然于纸上,小男孩也格外的成熟,帮姐姐处理不擅长的人际关系,两人相依为命,携手走过了二十多年的岁月。
她不由得想,如果两人的关系不是姐弟,肯定不会有她插足的余地,心里多了几分庆幸。
暗中攥住小拳头,感谢素素姐救了苏黎,让她得以与老师相遇,也感谢九儿提供了今天的机会,呜呜呜,老师一家人真是太好啦,虽然单身男人与两个女孩子生活很奇怪,以后就不赶她们出家门啦,毕竟都是好女孩。
宫水惠已经悄然地把自己摆在苏黎另一半的位置。
如果苏黎知道她铲除异己的想法,不知会不会暗道一声好运。
但是没有如果,现实只是恋爱少女托着腮,注视着心上人,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看来是稳住啦。”苏黎暗想着,同时也感觉到了些口渴,望了一眼窗口,天色已晚,唉,两次把女学生留到很晚,还真是...
“回家吧。”
“嗯,回家吧。”宫水惠点点头,嘴角一直微微上扬着,不知道下次见,又能知道老师多少故事。
...
今夜,苏黎的夜晚冒险之路非常安宁。
回到家时,等在家中的人,从姐姐又加了一个人形态的九命。
“洗澡水放好啦。”苏素素说了一句,便回自己的卧室。
九命小跑过来,从鞋柜上帮苏黎将拖鞋拿出来,放在脚边,她狭长的眼睛弯着,直起身子,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点在嘴角,调笑的说道:“哥哥,欢迎回家,是先吃饭,或者洗澡,还是...”
她没有多言,而是暧昧的笑,眼神勾着主人,点在唇角的食指下移,划过细腻的天鹅颈,越过稍微起伏的娇胸,最后落在小腹部,缓缓勾勒出某种形状。
然后就吃了一记主人的手刀。
“好痛。”
九命捂着嘴巴,刚才恰好要舔嘴唇,结果就咬到了舌头。
“我去洗澡啦,你呢?”
“你自己去洗吧,笨蛋主人。”九命喊完台词,一溜烟跑回卧室。
苏黎朝浴室走着,也知道九命应该是自己洗完啦,赤条条的泡进水中。
他打算这几天加班加点,快点为一个星期后的学生试炼做准备,还有宫心语所说的前提条件。
揉了揉眉头,不禁感叹事情真多。
...
白驹过隙,时间如流水般匆匆忙忙自指尖流逝,悄然,一个星期便过去。
月明星稀,苏黎与九命再次进入到奇异空间,他们连续七天加班加点的推图,刷怪,这段时间里,没有新装备掉落,也没有遇见“女神”,只是单纯经验的累积。
九命在前几天还会有些不耐烦,在苏黎连续死了两次后,认真许多,实力稳步向着完全体进发。
周日,学生历练前夕,进入一间大型怪物房,那是相对于单怪房放大了十倍的空间。
头顶巨大而破败的吊灯悬挂,摇摇晃晃,惨白的烛火摇曳,渲染着此地的阴森。
天花板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猛地睁开,伴随着扑闪翅膀声与尖锐地鸣叫,露出真相,是一只只黑蝙蝠。
四方各有拦路猫低压前屈,冲着苏黎做出攻击之态。
更多的是灵活的藏在黑暗中的黑猫。
苏黎已经能感受到脖颈与胸口的幻疼,黑猫与黑蝙蝠爱好他的脖子,拦路猫则更喜欢小拳拳捶胸口,又名黑虎掏心。
敌人的实力不是一成不变的,这种境况下,即便是九命也很难保住苏黎的性命。
但两人并不慌张,就像苏黎说的,不要犹豫不前,不要患得患失,怀着心中的感情,坚持去做就好。
更何况,他又不会死。
九命第一时间冲向那些灵活的黑猫,也是她能最快解决的对象,于众黑猫中,宛如不受污染的雪之精灵,却用自己的爪子与残暴,捍卫那份纯洁。
黑蝙蝠袭来,伴随着嘈杂的扑闪声,黑云压城。
苏黎自然也在进步,经历过死亡,他慢慢从蹲墙角站了起来,此时如同一位舞者,在怪物的环绕窥伺下,优雅的踩着步子,轻挪着身体。
每一个动作都有鲜血挥洒,让舞者的表演带上了血腥,染上了凄惨,可舞者神色沉着冷静,那怕浑身上下渐渐没有一丝完好之处,也没能都挡住他的眼神。
“吼!!!”
拦路猫的咆哮,像是让舞蹈来到高潮,那是生与死之间的刺激与激情,如果说黑蝙蝠带来的是绵绵入骨的渗透,那拦路猫就是直达灵魂的震颤。
第一击,便有胳膊裹挟着红色染料,横飞而出,跌落地板。
此时的舞者,也不由身体一颤,脸色苍白,可他依旧等待着,等待着另一位舞伴,那只于黑暗中,于鲜血中,一尘不染的纯洁精灵。
他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