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楠铜收收味吧！”
珩翌几乎是哀求一般的向柏云说着。
“怎么就给我定义成楠铜了呢？你还不知道我到底是男是女诶！”
“就好像薛定谔的猫，现在在打开盖子之前你都不知道猫的性别，这不刺激吗？”
“刺激在哪？”
“刺激在不知道啊！来，你打开盖子好好确认一下”
柏云张开双臂，向珩翌走了一步，那意思好像是让珩翌去脱他衣服。
珩翌吓的连连后退，差点转身逃出教室的门。
短暂的空挡之间，珩翌瞄了几眼柏云张开的手。
那是一双很白净、很纤细的手。
“柏云”
“有何吩咐？”
“你会画画吗？”
“不会啊，怎么的？”
“没什么”。
珩翌姑且是想从身边的人开始确认，不过柏云应该不可能是幕后黑手的。
不过他好像确实对鸢羽有什么莫名奇妙的敌意。
这……
不会的不会的，他也不是那个画师。
“柏云，你为什么……不太喜欢鸢羽琉璃啊？”
这话一出，柏云的表情明显的暗淡、阴沉了下来。
他一反刚才的态度，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用侧脸对着珩翌。
“这很复杂，我不想和你解释”
柏云的这句话冷冷的，其中还夹杂着怒意。
“嗯……我不问了”
珩翌很识趣的打算换个话题，只要他不是袭击鸢羽的犯人，那么他对鸢羽到底有什么意见和他也没关系。
“但我得和你聊聊，珩翌”
柏云扭过头来，认真的紧盯着珩翌的眼睛。
“真的别和她靠太近，很危险的”
“没有，我能和她有什么联系？不熟、真不熟”
“你最好是”
总感觉柏云越来越生气了。
“如果你还和她有联系，那你的右手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珩翌心虚了一下，捂住了空落落的袖子。
“这和她没关系，就是前几天打工的时候有点意外”
珩翌知道，这说法太勉强。
但也只能这么说了。
“珩翌，你知道前几天我看到你和那鸢羽琉璃一起走在大街上还没了一只手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你……你到底……”
柏云卡壳了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
“唉，你又为什么不愿意去和我做手部的再生手术呢？”
“一两天就能搞定的”
如果按珩翌原先世界的科技来说，这当然不可能。
但在这个魔法遍地都是的地方，断肢再生只能算是小手术。
“有些缘由……回头我自己去就是”
但珩翌不可能去接受这手术，学院的医疗技术对他无效。
而且自己这亡灵般的体质，只要一踏入医院大门，顷刻间就要暴露，搞不好自己这辈子也就活到头了。
柏云又沉默了好一阵子，就坐在珩翌面前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名正等待犯人自首的刑警。
幸好，上课的铃声及时帮珩翌解了围。
讲师刘文也招呼同学们回到座位。
“鸢羽琉璃同学今天也没来吗？”
刘文这么确认着，随后叹了口气，似乎实在对她这号天才没办法。
回到座位的珩翌看着忧心忡忡的柏云感到有点对不起他。
柏云毕竟这么关心自己。
嗯？
有什么东西很奇怪。
哪里奇怪？
一种诡异的感觉在珩翌心中蔓延，而那诡异的暗潮下，似乎隐藏着某些真相……
柏云怎么知道，靠近鸢羽的身边会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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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下，一个银发「女孩」戴着口罩，优雅地坐在校门口的椅子上，审视着来来往往的所有人。
这人正是珩翌。
他终于想到了观察每一个人的办法。
那就是在放学的时候堵在校门口，然后用眼睛一个一个的确认。
“诶，那人在做什么，等着人搭讪？”
“她怎么盯着我看？好恶心”。
“别瞎说，她肯定在看我，多半是看上我了”
这样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甚至有人上来对珩翌发出“热情的邀请”。
但在珩翌拔出腰间的长刀后，他们就立刻离开了。
很羞耻，但也没办法，珩翌已经做好这种觉悟了。
至于口罩，那是他最后的挣扎。
其实，如果目标属于不用来学校的那种人——有才能还值得培养的人，珩翌这样的做法也抓不到他就是了。
“喂，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厚重的男声传到了从珩翌背后传到了他耳朵里。
珩翌汗毛直竖。
早有预料，可这一刻来的时候也确实恐怖。
他不禁将仅剩的左手放在了腰间刀的刀把上。
转头去看，一个莫约两米高，五官端正的金发男子严肃的俯视着自己。
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剑，斜着武装在他的背后。
他强健、棱角分明的身躯上，还附着一层银白色的轻甲。
这个男人，是“学院代理人”之一。
学院管理的直接下属。
如果要简单的比喻这些“学院代理人”的职务，那就是“保安”。
对于所有暗中发生的事，学院向来不管。
像是某个学生突然人间蒸发了——比如之前会时停的金发男，学院根本不会管。
但如果有人想大白天的耍流氓，做些违反规定的事，管理人就要出手「处分」了。
这也是珩翌把这些管理人比做保安，而不是警察的原因。
他们只管明面上的，能直接看到的事。
其他背地里的事，不管多显然，他们都不会管一点。
“我没干什么”
珩翌回应说。
“我就是喜欢看大家离开的样子，这不违反规定吧？”
“更何况，我现在在校外，我已经离校了”
这话一出，管理人闭眼沉默了一小下，仿佛在思考。
“这不违反规定，这只是例行询问”
“现在没事了”
“但我现在警告你，不要再做出可疑的行径了”
他说话的语气永远是那么平淡，那么一致。
以至于在学生群体中一直有人在想：他到底是活人，还是机器人呢？
在简单的询问和恐吓之后，管理人转身就跟在人群背后，不久就失去了踪影。
珩翌也松了一口气。
据鸢羽说，这些管理人只要一到点就一定会“下班”。不管有什么样的征兆，只要异常状况不出现，他们就会机械地离开。
还真是够像机器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