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听?”
“是,不过我早就知道”
鸢羽拉着珩翌的手,走到了天台上的那个铁门处。
推开门,她直指门后的地面。
“能看的到什么吗”
“看到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很轻微的,地上似乎有几条线,就像蜘蛛丝一样,不是鸢羽告诉珩翌这有东西,恐怕他怎也看不到吧。
“上来的时候我就在这留了这些线,刚才我知道这些线断了,也就是有人”。
“这线……你怎么做到的……”
“嗯?”
鸢羽很不可思议的看着珩翌。
“魔法呀”
魔法什么都可以做得到吗?
“……你怎么知道有人会过来偷听”
鸢羽总不会进一个门就留一个这样的线吧,那样也小心过头了。
“刚刚,我在教室那么大声的宣布咱俩要去哪,别有用心的人——那个想害我的人,跑过来偷听一下不是很正常”
“原来如此”
就是说都在预料内吗。
不过这些行动有什么意义吗?
“你听好了珩翌,接下来才是正题”
鸢羽顿了两下,故作高深的样子。
“首先,珩翌,你觉得你和我在正面对敌的情况下赢的了吗?”。
珩翌沉默了好一会,虽然才答到:
“应该,赢不了”
“对,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赢不了就是赢不了”
“敌在暗,我在明,我们的战斗力对方非常了解,于是他一定可以提前做好最后准备,做足功课,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干掉你我”
“不如说……他之前都是这么做的,他准备的很充分,但头两次有你这个意外因素,后一次有伊淼……所以他才没能得逞”
“我理解”
珩翌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呢?”
“稍微借点人用,弥补战力上的不足”
“谁,伊淼吗?”
“……那孩子不太行”
珩翌有些不解,她难不成还认识其他人吗?
“我们要借学校的手,更准确的说,要利用学校的保安……让他来对付亡灵生物”。
“其他的人,就你我来对付。而且珩翌——”
说到这,鸢羽的眼中再次闪着红色的凶光。
“那个真凶,我绝对要亲手干掉”
那样的神情足够让人畏惧,也让珩翌再次坚定了一个想法——绝对不能惹她生气。
“接下来是计划的详情,珩翌,你要在放学后站在这个天台上——准备自尽,跳下去。”
“为什么?”
“不是让你真跳”
“假装跳,你要大声宣布自己不想活了,把那个保安引过来”。
“下课后,真凶的卒子们一定会来这里,那时候你就这么做就好”。
“等下等下,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真凶的手下要来这里,而且你不是要让保安和亡灵——那个半人马打起来吗,引他来这干什么”。
“所以说,那个亡灵半人马,就在这啊”
“……?”
面对彻底迷茫的珩翌,鸢羽没再说话,沉默地伸出手,指向了一直存在的那个,天台上的大箱子。
对那个东西,珩翌有很深的印象。
第一天,一切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是躲在那后面,偷听金发男和鸢羽说话的。
“是吗……原来在……这么近的地方”。
……
中年人带着五个人来到了下课后的天台上。
五人都是「那个人」的手下,且比起自己这个单纯被利用的身份不同,始终隐藏在暗地里的「那个人」,对这五人可谓是宠爱有加。
这五人面容清秀,说是模特演员也毫不奇怪。
而更重要的点在于……虽然外表上和女人一致,但这五人实际……都是男人。
「那个人」吩咐中年人带着这五人去天台上将亡灵生物转移掉。
天台是珩翌、鸢羽两人经常在的地方,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不如说到今天都逃过了那个鸢羽琉璃的眼睛,真是奇迹。
黄昏的天台上,透着平静,毫无任何特别之处。
“你们几个别愣着了,速度给这个搬走”
中年人命令带来的五人。
就在他们要抬起箱子的时候——
“哟”
这么一声招呼声,异常突兀的从背后传来,一身冷汗瞬间浸湿了中年人的背……和心。
一回头,在空旷天台的一个角落上,一个青年人就突兀的站在那,他黑色的发丝中夹杂着些许白色,而最显著的特点还是在于……这人只有一只手。
毫无疑问,青年人的名字是——珩翌。
他是怎么藏在这的?为什么我们刚刚没有发现?
定睛一看,他的手上似乎拿着一个反光的东西……是如一片镜子一样的板子。
他就是用这个藏在这的吗。
不……这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重要的是!
他,要干什么?
只见珩翌在六人的注视下,申请自若的走到了天台的旁边,冲着他们微笑了一下……
随后就冲着外面大喊——
“我现在就要跳下去,不活了!”
什么……
这么一声甚至有些破音,有些滑稽的呐喊,在中年人耳中成了宣告终结的钟声。
他知道,珩翌这是要把保安喊过来。
一切,都按鸢羽的小心思发展着。
不过数秒钟的时间,一个人挟着风压,突然的出现了——
那人是保安。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很平常的几个字,但在保安庄严肃穆的声音衬托下,显得这么严肃,好像是空旷的法院中,法官的问话一样。
片刻的宁静。
就在保安决定要把在场所有人都带走问询的瞬间——
彭!
随着巨大的响声,无数木屑飞散在天空中。
一个蓝白色的影子从珩翌面前一闪而过,直冲着保安而去。
毫无意外,是那亡灵半人马。
保安与亡灵半人马立即于空中缠斗在了一起,而这,正是珩翌乐于看到的。
本来他还担心,亡灵半人马从箱子里出来后,要是无视保安直冲着自己过来怎么办,看来是白担心了。
“呼……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
话音落地的同时,珩翌抽出了腰间的长刀,侧目直盯着正手足无措的中年人。
“我……”
中年人的嘴唇颤抖着,他沐浴在衡異的眼神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诚实的讲,他很想跪下求饶。
他是个很卑微的人,没有贪欲更无野心,平平淡淡过到如今,只是很倒霉的成为了那个人的手下,才不得已做这些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