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冒着热腾腾的蒸汽，把橙黄色灯光下的两人分隔开来。
这橙黄色的灯光像蜡烛一样很昏暗，很有氛围感。
珩翌对这样的灯光有印象，平常鸢羽看书时都会特地点上这盏灯。珩翌明白，她无疑是故意追求氛围感……毕竟她算个中二病。
只是与真中二病不同的是，她真的有超能力，也确实知道寻常人不知道的事。
“珩翌，你很喜欢星空对吗？”
珩翌慎重的点了点头，鸢羽的反常的态度让他不得不保持严肃。
“这里的星空你肯定好好观察过了。我想问的是，学院上的星空和你那个世界的星空一样吗？”
“不，完全不一样”。
“你觉得是为什么”。
“因为……世界不同，不是吗？”
珩翌忧心忡忡的反问说。
“首先先说件件不算秘密的事吧，这件事是我看书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鸢羽故作玄虚的停顿了一下，笑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她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形式美。
“所有世界，不管你原本的世界，还是我原本的世界，所有人原世界的星空都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各个世界对星星的称呼有差异，但不管是太阳月亮这样近的恒星，还是天狼星、北斗七星、牵牛织女星，都是存在的”。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找出不同世界记载的星图，大家都画的一模一样哦”。
“我信，不用找了，这代表着什么？”
“可能性有很多。或许我们所有人的世界都是以一个模板复制出来的；又或许我们的世界都是批量生产、制造出来的产物”。
“这也暂时无所谓，就算是被复制出来的也无妨。现在的重点在于，学院的星空和正常星空不一样”。
话讲到这里，才算是终于进了正题。
“我不如这么说，这天上的东西……真的是星星吗？”
“……”
“不墨迹地说，那些东西不是宇宙中的恒星，他们……根本就不是星星”。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鸢羽似乎有些口干了，她端起杯子，小心翼翼的珉了一口还在冒热气的咖啡。
夜空中闪烁的那些东西并非星星，而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件事，并没让珩翌感到多震撼。
坦白讲，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现过星空中的异常现象了。
比如某个星星突然闪一下，然后就像流星那样在夜幕上滑动，再渐渐消失……
除此之外，不同寻常的事还有不少，只是他并没有好好想过这些问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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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星星……那……那是……什么……”
就在隔壁房间的浴室中，两个惹人怜爱的少女正一丝不挂的待在一起。
蒂芙希娅轻轻的抚摸着伊淼那过长的发丝，一边“品味”，一边帮她梳洗。
听见伊淼的反问声，她不慌不忙，如同回答昨天的晚饭那样简单的吐出了答案。
“呵呵……那些发着光，很漂亮的东西……是一个个世界哦”。
“世界……？”
“对……哎呀，您的头发比我的还长，抱起来就像抱一大捧花那样……失礼了，还是先把话讲完吧”。
与鸢羽营造的正式感不同，蒂芙希娅相当随便，仿佛是在聊些家长里短，可二者间的话题毫无区别。
“您看过那些星星吗？”
“没……”
“有空去看看吧”。
“代表整个世界的光，真的很漂亮”。
“一个星星……就是……是……一个世界吗？”
“对，如果您的世界没有毁灭，那她也会是学院上空光点的其中一个……不过大多数世界的光芒都难以用肉眼观测，还得是用望远镜才行”。
“……我真好奇您平常是怎么保养您的头发的。”
“以前……有人会帮我弄……现在……在学院里……就……魔力……”
“用魔力洗头发？”
蒂芙希娅稍稍吃惊，又深感欣喜，仿佛突然发现了金矿。
“嗯……不行吗？”
“不，没什么不好的。您的魔力操纵能力很了不起，怪不得学院其他管理员认为您是有天赋的人……嗯？您差不多洗好了吧，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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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如繁星的世界……那咱们脚底下的学院是什么？”
“我很想自信满满的给你解释清楚。可这问题现在没有答案，只有一些臆测般的推论……那些东西就实在没有提的必要了。”
“总之，天上的繁星都是世界，我们所有人都是从满天的世界中被选中，来到这里的”。
“咳咳——”鸢羽清了清喉咙。
“那么接下来就是那个究极的问题了，我们这些「学院人」背负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我想，现在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我知道。这不是因为我怎么厉害……我只是偶然在「生前」就了解过这些事而已。”
鸢羽稍稍低下了头，她夜空般的紫色眸子中闪过一幽幽的悲伤——她以往从没有这样的感情，就连她头上的猫耳都微微弯曲，预示着她本人的哀叹。
毫无疑问，有关这个“真相”的回忆，必然是痛苦的。
这样的情绪一闪而逝，鸢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的演技很精湛，这是幸也是不幸。
得亏，珩翌还能看到这一点点的违和。如果她演的再好一点，或者珩翌再稍稍笨拙一点点，这点昙花一现的情绪，注定暴露不了吧。
“我们在这学院里被培养，拥有魔法、拥有能力”。
“这里是学院，也是牧场，是为了培养出有价值的东西而存在的”。
“价值的评判标准在于「暴力」”。
“既可以是直接了当的攻击，也可以是间接的「软暴力」”。
“治疗友方是暴力的一部分；高超的交涉能力同样是暴力的一部分”。
“魔法是，能力是，我这创造事物的能力同样是暴力，是才能，是价值”。
“最后，我们的这些能力将会在‘我们的战场’上发挥作用”。
说到这，鸢羽缓缓站起了声，径直走向了窗户。
锁链声响起后，窗户上的木板被轻松扯下，银白色的月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如瀑布般撒在鸢羽身上。
屋中那些蜡烛般的火光根本无法与这样的光芒比拟。
她美极了。
像极了珩翌那次在天台上看见过的样子。
仿佛是月、星辰与夜空的集合。
不知何时，一把精美的燧发枪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鸢羽轻快的转身，以枪直指——满天的星辰。
“那里，就是战场”
巧合的是，就在此刻。
一颗发着华光的星辰闪烁了起来。
就在更璀璨的闪烁了几下后，那颗星辰化为了美丽的流星，在夜空上流转……
“又有一个世界毁灭了”。
鸢羽琉璃微微转身，用侧脸，以夜空般的眼瞳凝视着已被震惊的无法言语的珩翌。
“我们会成为毁灭世界的死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