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回忆织造发条

作者:浅婧胴缕 更新时间:2024/5/24 2:00:20 字数:2676

“…嘟…嘟。”

骤然挂断的通讯机,屏幕上早已模糊不清。

那是另一只手上捧着的咖啡沾满的雾气?帕斯卡的面容被雾气笼罩,她离开了她们一起待过很久很久的地方。向着最高的地方走去,那里是离她们通往一定会一起幸福的未来最近的站台。

“嗒……嗒……嗒。”

嘈杂的环境,无法传入脑海。

帕斯卡,觉得此时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能看得清自己。

自己或许并不喜欢她。

不,应该说不喜欢她,

但是,现在的内心那一种沉闷着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是什么。

怨愤?不是;嫉妒?不是;后悔?不是。不,不再是不是了,自己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恐怕不是不是,哪怕自己在疯狂的为自己灌输着自己的信念,自己也再清楚不过了。

三重否定也无法否定自己打自内心肯定的事情。

“埋葬我爱。”

或许这是帕斯卡最后一次选择了违背自己恪守的想法。

避难所内的警报四处响起。众多的研究员们或是怀抱资料远离警报的来源处,又或是警卫提起武器朝着警报响起的地方赶去。

静静地,帕斯卡毫不慌张的,就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行走着。

走过一道又一道的封禁门,在那之后是此时理应早已被关闭,通往可以观望整个地下研究所的最高露台的门扉。

站在露台上的帕斯卡静静地看向远处。那是定期处理通往废物焚化炉的列车。那些满载工业废物,而并非是素体的运载车之中有着他幻想的未来。

那里有着自己恐怕一生都求而不得的东西。

“真是让人不敢恭维的口味。”

静静地抿了一口,他所最喜欢调制的咖啡类型,那种略显奇怪的口味。自己还是未能习惯,理解,去爱上。

平静的褐色液面上,倒影着的自己的面孔。理应看不清面容,但是帕斯卡能看见。

自己的眼角流淌着自己闻所未闻的情感,微风吹拂的热气又或者是流淌的太多雾气所完全无法遮盖。

“就这样,把我抛之脑后完全不管,”

那是帕斯卡打小都没曾想过会从自身体会到的情感。

这样子的情感,不曾体会过,也自然无法描绘,

将未曾饮尽的咖啡,遥向着驶远的列车倾倒,

再也不想第二次品尝的由衷的

对这个另其不爽的结局或许也是对这饮品的味道感想着。

“真齁啊。”

……………………

澜,哦,应该是濑,

原间濑的叮嘱,依稀回想在耳畔

“向前走,不要回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疑问不知为什么塞满了脑海中。

但是,又或许是

“但是,不能停下来,否则那会毫无意义。她所做,为之付出的一切都将化为尘埃,就连她的存在也不再有丝毫意义。”

这样子的欺骗自己的话语填充脑海之中。

直到,少女窝在了已经驶离站点的列车车尾上。周围的废品纸壳,杂物也无法带来的丝毫的温暖。所有的所有就和最开始最开始一样的寒冷,膈人。但是早已斑驳的记忆,虽然已经忘却大部分的存在,但是原间的身影,早替代曾经怀念的一切,是和煦的风,是温柔的阳光,是月夜的陪伴,她终究成为了自己的世界。

想要出声呼唤,但是“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哪怕天塌在了隔壁,你也无法听见。”又被想起,又或是忘记了要怎么发声,却只是让初野澜缄口不言。

蜷缩着,透过双膝间的窗户,望着向下堕落的深渊这里是埋葬她,过去的地方。

坐着的位置,决定了一个人所能看到的世界全貌。

或许,自己未来的光明像她所说的那样光明无比。

但是看向他所停留的地方,纵然亮堂无比,但是却只留下了无尽的黑暗。

她终究停留在了这里。

似乎说过很多遍,但是也许是忘记前的最后一遍

“再见。”

………………

——第十八区。

在梦中惊醒,又或者说是冷醒,那么说也许也不太对。

毕竟澜已经无法感受到不是很冷的寒冷。恐怕也因此哪怕蜷缩紧了身躯,也无法带来一丝温暖。

那这样子的寒冷或是来自于心里?

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又该要去哪里?

“这里这里~”

来自远方传来的似曾相识的声音,对着天空,地面,澜所藏身的夹角四处乱闪手电筒的主人奔跑着,最后在她的面前停住了脚步,猛地蹲下凑近了小脑袋。

“你怎么样了?”

那是和她所完全不同的少女,栗子色的齐肩短发搭配着深棕色的卡姿兰?大眼睛,明亮的似乎能够抚慰人的心神,略显削薄的双唇和略为小巧的鼻首,还有那和沙漠高温所完全不搭的令旁人羡慕的细腻皮肤。

“…”

并非是不会言语,只是单纯的忘记,或者不理解明白那意味的含义吧。澜疑惑的看着满是面前元气满满的少女。

“啊啊,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内为瑞尔的见习民兵,维内瑞-沙希,叫我沙希就好了,你,你呢。”

充满精神的少女,很是热情,让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似乎看到蜗身于废物堆之中的单薄身体。从身旁的挎包之中,掏出了一瓶保温杯。

拧开的被子散发着咖啡因的香气,递过来的咖啡,接入手中。哪怕是在入夜的阿尔及尔,都能给人带来犹如未来般的温暖;

“我?我是谁?”

少女陷入了思索,念叨着,回想到的琐碎片段,想要连接成完整的一场完整的剧目;但是随着阵阵的痛楚与大脑的撕裂感,却让她只能作罢。

呸,是谁把盐当成糖加到咖啡里了。咸咸涩涩的感觉,真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置于自己和她之间的咖啡,那升腾的热气,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轻缀后却是让人不敢恭维的口味。这是自己新的开始,也许也会是之后的一生,就和这加了盐的咖啡一样,纵是香味四溢,但是不实际尝试一口,自己也无法想到会是怎么样的味道。

只是,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让沉寂的内心骤然泛起阵阵波澜;似乎被封锁的记忆,在此刻破露出了一角,斑驳的久影依稀能够辨识出那几个带有莫名含义的字符。开心?算不上,痛苦?不至于,用言语似乎很难形容那种回想起重要的事物感觉,只觉得很温暖,被团团包裹着,入夜的冷风也无法减弱一丝的温暖。

就连少女自己都没有在意到,自己的嘴角挂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笑容,仿佛被幸福所包裹着,让人如沐春风:

“澜,初野澜,这是我的名字…”

这段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的名字,却仿佛一根发条

插入旧日记忆的时钟,慢慢的重新转动,两个人,三个人一同交谈,诉说彼此。畅想未来的日子,仿佛历历在目。

也如同再一次渗下砂砾的砂时计,重新开始计时着一段崭新的,只属于‘初野澜’的时光

仿佛一切都苏醒,仿佛春光再次温暖大地,淡淡的笑着的她已经一定记起一切的肯定道:

“是的,初野澜,这就是我的名字。”

“初野澜?”

但是三重肯定也有无法否定的,打自内心肯定的事情。

破晓前的太阳开始爬出夜幕的被罩。余辉洒落大地,顷刻间两人披上一身金缕。

那一身金缕,温暖,明亮,满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那样的味道,好像很久没有闻到过,但是却好像是自己在熟悉不过的味道。

“向前走,我会看着你的。”初野澜,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知不觉自己洋溢着似曾相识的但是却从不属于自己的笑容,她知道,从此刻起,她前行的道路上,不再仅仅只有一个人了。

“插播一则紧急播报,第九研究所发生一起研究员研究暴走事件,根据相关人士部门主管帕斯卡女士了解到。此类研究涉及到人类灵魂工程…”

喧哗的电台传出的噪杂声也未能掩盖分毫她不再迷茫的声音,

“对,请多指教,我是初野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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