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苗小芽:你好物业吗,我被困在27栋楼的电梯里了!
物业:27栋?谁让你进去的?
苗小芽:当然是我房东啊,我就住这里!
物业:房东?他怎么能让人住进去!!!
听着莫名其妙的话,苗小芽有些急了。
因为电梯的灯一闪一闪的,大晚上有些恐怖。
谁知,更诡异的来了。
物业居然问她:那你住进去后遵守入住规则了吗!!
苗小芽:入住规则?你是指贴在楼道里那张纸?
物业:对!你看完了吗!!
她不懂物业为什么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耐着性子想了想,那页纸上入住规则有很多。
苗小芽:“大概看了一半,规则有什么...不能在楼道里扔垃圾,不能敲邻居的门,11点后不能发出噪音...”
“不过这些和我被困在电梯里有什么关系?”
物业:入住规则第二十一条!夜间乘坐电梯不能唱歌!你刚才一定唱歌了!所以才会被困在电梯里!!
苗小芽:你跟我开玩笑的吧?唱个歌怎么就能让电梯停下了?电梯还能被我唱坏?
物业:电梯会听见的……
苗小芽又再次感到物业莫名其妙,心中窝火。
然而仔细想想又汗毛直立。
因为她刚才真的唱歌了,物业是怎么知道的?他在隔着监控看她?
物业:“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待在电梯里!不要抬头往上看!”
“不要按电梯的任何按键!”
“不要敲电梯!不要离开电梯!不要回应电梯外任何声音的呼唤!”
物业一口气说了许多规则,但他的声音却渐渐被电流声覆盖。
刺啦一声,手机的信号突然断了,电话那边没了半点声音。
苗小芽意识到了不寻常,开始默念着给自己壮胆。
“我就是写恐怖小说的,还会被吓到不成?”
“这年代不会有鬼的,因为它们都没办法过审!”
然而,她还是很在意物业的话。
比如,为什么不能向上看。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越感觉黑暗里有东西,就越想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她还是忍不住飞快抬头往电梯顶上上瞧了瞧。
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
“呼...我就说不能信牛鬼蛇神,刚才物业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尝试再次拨打物业电话。
但此时电梯开始不停晃动,像是要坠下去。
安全起见,她赶紧把电梯键按了个遍。
最先按的是她所在的第七层。
电梯上坏了很久的电子广告屏在这时亮了,但里面并不是广告,而是一张张轮番播放的风景图。
很快,风景图停在一张冰天雪地的松林里。
与此同时,第七层的电梯也打开了。
“咦,开了?”
终于脱困了!
苗小芽正要走出电梯,脚步却极速停住。
因为电梯外竟是冰天雪地的松林和刚才电子广告屏上的一模一样。
她确认眼没花,缓了缓后将手伸出去一点点感受。
外面是冰冷刺骨的寒风,让她这个穿着半截袖的人浑身一哆嗦。
她退后两步,心里直打鼓,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她的理解范围。
“我是在电梯里对吧...外面是,是什么鬼地方?”
苗小芽待在电梯里不敢动。
仔细观察了下外面后,更不敢了。
“那边的雪里...是不是埋着什么?”
雪中,有僵硬的人手支出来。
隐约可以看到底下被薄薄积雪覆盖的人脸。
他们都没有眼珠,眼睛的位置是一个个血窟窿。
纵横交错,不止一具尸体。
胆战心惊中,苗小芽看到冰雪里出现一个人影。
那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体高大壮实,穿着不知道什么时代的衣服。
但他的衣服单薄且破烂,不断往里灌着寒风,脸上也都是伤痕与血迹。
还嘴唇干裂着,满脸倦容。
仿佛是感觉到饥饿,他吃了一口雪,然后将棉衣里的棉花掏出一些送进嘴里充饥。
眼里半是死气半是生机。
“那个是...人吗?”
苗小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但她却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谁在那里?”
男人的声音干哑嘶败,像是重感冒般带着浓浓的鼻音。
苗小芽的紧张中,男人走近了一些,但好像看不到她。
但男人看到了那些尸体。
“贾叔!刘婶!”
他扒拉着雪地,刨出一具具尸体,似在确认还有没有活人。
“怎么会这样...小胖子,小胖子呢!”
直到他刨出了一具孩子的尸体,那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他眼里的希望彻底灭了。
眼泪在寒风中变成挂在睫毛上的冰碴子。
苗小芽纠结的看着这一幕,又戒备又同情。
突然,她听见爆竹的响声从不远处传来。
砰砰砰!
紧接着,几道火光在雪地上留下黑色的孔洞。
一个声音急急的喊到:小心点别打死!捉活的!
几个人埋伏多时的人从上坡向男人包围而去。
随着接连不断的砰响声。
苗小芽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爆竹。
“靠!是枪!!”
她这边刚过完年放了好几天的爆竹,又是和平年代,根本没反应过来这声音是热武器。
此时被围剿的男人正往她的方向跑。
苗小芽很怕那些子弹直接打进电梯里伤到她。
“这电梯门怎么还是关不上!!”
她狂按了好几下。
这功夫,那男人已经借着掩体滑到了她附近。
雪上一溜鲜红的血迹,显然哪里受伤了。
他一瘸一拐的还想逃,却被后来的追兵按住。
满是青筋的手臂倨傲的想支起自己的身体,却被敌人的军靴将脑袋狠狠踩进雪里。
此时,这一切就发生在距离苗小芽不到一米的眼前,只隔着一道没关上的电梯门。
“太好了,外面的人还是看不见我。”
苗小芽心惊胆颤的望着外面。
穿着保暖外套的军官已经连踹了受伤的男人好几下。
故意侮辱一般,每一下都将他的头重重压进雪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嘿,被称为先遣军摆渡者的周潮生今天还不是照样在我脚下爬?”
周潮生:你们为什么要杀掉村子里的人!还故意折磨他们挖掉他们的眼睛!
“谁让他们都说不出你在哪儿呢?”
军官皮笑肉不笑的接过属下递来的热水壶。
“周潮生,若是你能说得出后备军的路线,我就带你去暖和的地方,给你饭吃,还放你走。”
周潮生:我不吃畜生的饭,也不会像你一样给别人当狗!
军官:真有骨气...骨头太硬,还是吃的苦不够多!
他直接将暖水壶里的水劈头泼在周潮生身上。
刚开始非常非常烫,周潮生带着冻疮的皮肤烫红了一大片。
随着热气蒸发,就是彻骨的冷寒,水在周潮生身上凝了一层冰。
一直在硬撑的周潮生终于忍不住在敌人面前狼狈打颤,身体缩成一团,连喘气声都是颤抖的。
在旁边看着得苗小芽都忍不住替他冷。
一个士兵说道:长官,用不用把他绑起来?
军官:“呵,他腿都中弹了,还冻成这样,没力气跑的,先不用管他。”
“把他包拿来,看看里面有什么。”
军官抽起了烟,视线开始不在周潮生身上,显然已经不把残病的周潮生放在心上。
但苗小芽的心脏却忽地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周潮生离电梯太近了,他挣扎着起身又一个踉跄倒下,半只身子摔进了电梯里。
艹!虽然他们看不到电梯,但却能进来!
苗小芽第一反应就是把周潮生踢出去,别让外面的人顺着周潮生找到她,毕竟那些人不像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