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卡纳.......”维尔汀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女人,身边的斯奈德颤抖地站在身边,冷漠的眼神里充斥着杀意。
“闪开......”上膛。
“与基金会为伍吗?你难道忘记他们是怎么拒绝你的了吗?”
斯奈德下意识看了看口袋里的字条,上面有她一生都忘不掉的屈辱与无助——“穷鬼滚开!”
“我要姐姐......”上膛。
“你变得很彻底啊,简直就像你那父亲一样,也像你的那些姐姐一样。”
“斯奈德......”维尔汀盯着斯奈德苍白如冰霜一样的脸,看着她将两把枪举起,枪口正对着阿尔卡纳的瞳孔。
“还我.....姐姐!”开火。
白色的羽毛交织在红色的羽毛里,正如苍白的她浸没在血液中,飞舞的子弹和刺眼的亮光随即爆发,斯奈德柔弱的身躯快速地移动着,上一秒是子弹,下一秒就是她的身影。
“哼,你还是不明白。”阿尔卡纳拔出了头上的发髻,发髻融化在地上,瞬时间金黄色的木板就被染上了墨水一般的黑色。
“斯奈德!小心!”眼见地上的墨影拔地而起,成为一根尖刺向斯奈德的背后袭去。
而再往前,尖刺就好像碰到了更坚硬的东西一样,从头部开始整个碎裂,最后掉落在地上再次成为墨影的一部分。
“那两把枪,果然不是普通的武器。”维尔汀松了口气,却发现地上的墨影已经蔓延到了自己脚下。
“老爷!别动!”斯奈德猛然转身,毫不犹豫地对着维尔汀的眉头开了一枪。
维尔汀惊悚地盯着飞驰而来的子弹,瞳孔在不断收缩,她仿佛能感受到睫状体迅速拉伸的不适感,那种感觉就像是贴着玻璃看向外面的景物,突然看向窗户上的一点一样。
就在子弹距离她不到半米时,一根尖刺从地上拔起朝她飞来,几乎在瞳孔前几厘米处,二者相撞,破碎成了一堆残渣落在地上。
“呼.....这.....”
“别动!”斯奈德又向维尔汀连开两枪,这两颗子弹穿过了维尔汀的发梢,在她淡蓝色的头发上留下两枚弹孔,也击碎了她身后生成的黑影。
“呵,看来你找了个累赘呢。”阿尔卡纳伸手指向空中飞舞着的斯奈德,一根刺径直刺穿了斯奈德的腹部。
“咳!”斯奈德用右手对着面前的魔物连开数枪,最后和它一起摔在地板上。
“所以说,斯奈德小姐,你又能做什么呢?身处这样一个世界上,无能为力之人,又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呢?”阿尔卡纳操纵着连续几根刺击向了地上的斯奈德。
“小心啊!”维尔汀冲向了斯奈德,在命悬一线之际两人翻滚到了一旁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呼,老爷,跑吧,我打不过她。”斯奈德握着维尔汀的手,在手心里交给了她一颗橘子。
“虽然我们才刚认识,但我真的很想带你去橘子园看看啊。”
维尔汀双眼睁地很大,惊讶与恐惧导致她一时语塞地待在原地,而下一秒,她就被狠狠地推了出去。
“如果先遇到的是你,那该有多好啊。”斯奈德颤抖着站起来,一只手捂着那不停流血的腹部。
“那么,是时候告别了,老爷,别把我忘啦。”她转头对维尔汀微笑着,另一只手举起枪对准了向她袭来的无数黑影,她就像是身处深渊之底的白鸽,刚长出了翅膀,就要被那黑暗折断。
“呵,是这样吗.....”斯奈德丢掉了枪,闭上眼等待着死亡,对她来说,这一刻等了她太久,而她也等了太久。
“可是,我明明已经遇到你了啊......”
斯奈德感觉周围一片寂静,再睁开眼时周围是一片明亮的树林,微风吹拂着她的发梢,可她跪在地上,捡着被她们扔下的橘子。
“我来帮你吧......”斯奈德抬头看去,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可她现在记不清,潜意识中高速她:“姐姐?你是,哪个姐姐?”
高个子的女孩弯下腰捡起了最远的橘子交到她手中,斯奈德看着她的面庞呆呆地出神,在她的家庭中,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没有重视过她,所有的姐姐也对她不好,对她来说,她有的仅仅是这片橘子林。
“我能吃一个吗?”女孩笑着指着斯奈德怀里的橘子。
“嗯!可以可以!”斯奈德急忙剥开了一颗橘子,晶莹的橘子像是她的眼睛一样漂亮,独属橘子的香气环绕在她周围,她头一回觉得橘子有这么美的一面。
“嗯!很甜!”女孩眯着眼对斯奈德笑着,那种纯真和温柔的笑容是斯奈德未曾拥有过的,但现在,她感受到了。
“姐姐......”
斯奈德伸手去接住女孩递来的橘子,可一眨眼,拿着它的人成为了维尔汀。
“斯奈德!醒醒!”
维尔汀用神秘术抵挡着阿尔卡纳的攻击,头上的礼帽被狂风吹到一边,斯奈德这才发现她被维尔汀抱在怀里,就想是雏鸟卧在巢中一样安详。
“老爷....你怎么?”斯奈德抬头看着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眸呆呆地发神。
“怎么能那样自己冲上去啊!你们黑手党都是这么独来独往的吗!”
“不....但....”
“太乱来了!这样没有计划的进攻是很危险的!重塑他们也没教过你吗!”
“唔,老爷你.....”
“别乱动!你受的伤很重,我的神秘术只能帮你撑一会。”
“我说老爷,人家....”
“有话等我们出去再说,现在十四行诗她们应该快到了,我发现你身上还有很多旧伤,不全面诊治是会出大问题的,还有......”维尔汀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仿佛不是战场上的战友,而是家里的母女在唠叨。
“老爷,你在乎人家呢。”斯奈德用流着血的嘴唇咧嘴微笑着。
“嗯....?!”维尔汀仿佛被一语惊醒一样,才发现自己刚才那一堆说辞对于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似乎太过热切了。
“那....那我们,出去?”
“嗯。”斯奈德抓紧了维尔汀的领子,将自己的脸埋在她怀里。
楼上的墙壁破裂开来,一架钢琴被摔得粉碎,槲寄生的藤蔓瞬间包围了整个房间,十四行诗的声音也在维尔汀耳边响起来。
“司辰!你们怎么样了!你们........”
匆匆赶来的十四行诗看到了这一幕,段时间不知道是该苦恼还是该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