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几位，你们肯定是凑不上对面的冬日节了，来我们这吧。”谢尔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四人对视几眼，前后左右四个方位走了进去。
“谢尔金！谁让你踏马踹门了，你等我一下会死？”
怒骂伴随着骤亮的灯光吓到白鞠。
一个膀大腰粗的妇女手里拿着个木棍，朝着谢尔金挥去。
谢尔金灵敏地跳过，抓住木棍说道：“别打别打，把我打伤了明晚怎么办？”
女人使劲，见木棍被谢尔金死死抓住，骂了一嘴松开木棍，嘴里喃喃道：“你明晚少说得分我一半的酒。”
“一半有点……”
“当做维修铁门的补偿！”女人的语气一字一字加重。
“瓦利娅，别这样，给我留点……”谢尔金尴尬的目光扫过白鞠几人，不知道他是想酒还是留面子。
“所以你单纯为了气势就踹飞我的铁门？！”女人的嗓门贯穿力不亚于穿甲弹。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谢尔金彻底萎了，他扯开话题，朝着白鞠几人说道，“这位是瓦连西娅，我们的军需官。”
瓦连西娅坐回到椅子上，一手搭着大木桌撑住下巴，另一只手掏出个金属探测仪。
她打着哈切，拿起个杯子喝了口水，对几人说道：“来吧自觉点，枪械一律上交。”
她身后的两个大铁架里摆满了整齐排列的枪支。
“我不想交咋办。”潘鸿从背后取下了他的莫辛纳甘，一脸的蛮横。
瓦连西娅切了一声，轻放杯子瞥了眼潘鸿的手掌。
“M1891/30，老古董了，我猜膛线和枪栓状态都不咋样吧。”
“这跟你收枪有什么关系？”
“我会把她保养得好好的，等到你哪天打算再到外面去为组织出力就还给你，”瓦连西娅拉开铁架门，接着说道，“到时候她会焕然一新，我还顺带送你个同样老古董的PU3.5瞄准镜。”
“别跟我说什么机瞄是男人的烂漫啊，我这里刚好多出一个空余的，你爱要不要吧。”瓦连西娅又打开了另一个柜子的门。
“这位兄弟，相信瓦利娅吧，她对枪械好过对待我们这些人，”谢尔金摆摆手，眉毛抬起，“而且你们刚进来还拿着枪，会吓坏其他人的。”
瓦连西娅面色不悦地瞪着谢尔金，开口大骂：“什么叫对你们不如对枪械，你们跟——”
“唉唉，我去抽根烟，你们好了叫我。”
说是去抽烟，但谢尔金只是走到了另一侧，远离瓦连西娅的同时视线正对几人。
潘鸿目光来回几次，最后还是神色不悦地把长枪放上桌子。
“少了一个零件我就跟你没完。”潘鸿似乎就没打算装成一个流民。
“呵呵，在那之前先关心自己会不会少零件吧。”瓦连西娅也不是个善茬，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不过他们都对枪械十分在意，潘鸿小心翼翼地放枪，瓦连西娅则双手穿过托起长枪。
莫名有种离异夫妻对待孩子的即视感，白鞠眨眨眼。
“你们也别愣着了，枪械弹药，还有短于二十厘米的冷兵器都交上来。”
“长于二十厘米的就可以留着吗？”六子问道，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把破烂的小刀。
“对对对，麻烦事真多，快点的一个个，”瓦连西娅瞥了眼六子，“待会检测到大伙都尴尬。”
“想进来混口饭吃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她从下方掏出个大铁盒，把长枪的弹药卸下，连着潘鸿像是抖落花生米般丢下的十几颗弹药用纸张包起，加上六子的短刀一起放进铁盒。
凌珏也上前，从衣服里拿出短匕，顺带用手肘顶了顶潘鸿。
潘鸿咬牙吸气一番，又开始在全身摸索着。
最后大大小小摸出六七把短刀。
饶是见识广的瓦连西娅眉眼都往下一低，张开嘴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作罢。
她耐心地把近十把短刀分类完毕，通通塞进了铁盒。
“确认都没了哦，被我找到还有私藏的……我会上报取消他洗热水澡的机会。”瓦连西娅挥舞着金属检测棒。
“没有了，你检查吧。”白鞠没想到长刀居然不会被没收，不过既然已经放在仓库，她也懒得拿出来了。
潘鸿瞄了眼凌珏。
凌珏朝他眨眨眼，任由金属探测棒从身上扫过。
棒子响个不停，但却都不是违规物品，瓦连西娅扫完凌珏，走过来开始扫潘鸿。
潘鸿也没多大问题，除了背包上引人注目的棒球棍，好几块钉子铁链抱在其上。
“这个……”瓦连西娅神色犹豫。
“只是带了点铁而已，这也要收？”潘鸿死死抓着木棒。
“算了算了，过过过。”瓦连西娅摆摆手，坐回椅子。
“来吧几位兄弟姐妹，这还真是好一顿折腾啊。”谢尔金弹掉烟头，按下墙壁上的按钮。
“哐当哐当”的声音响起，闪着红光的简易电梯像是被绳子挂住的铅块，下砸到一楼震动起地板。
谢尔金拉开菱形铁架，电梯的灯光变成安心的绿色。
“请吧。”
……
五人挤在电梯里，看着楼层不断攀升。
有些狭窄的空间内，白鞠看着谢尔金突然伸手抓住了扶栏。
电梯突发的上移一下又下弹，除了有所防备的谢尔金以外，几人都不可避免的离地十几厘米，又落地。
电梯里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们这电梯一直这样啦，好玩吧哈哈哈哈……”一脸期待的谢尔金脸色越来越差。
正常人进来不都得被吓一跳吗？怎么这四个人都这么镇定啊。
凌珏和潘鸿一脸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等待着电梯开门。
谢尔金不服气地看向白鞠，随后露出满足的笑容。
作为唯一一个察觉异样的人，白鞠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谢尔金的手掌和动作上。
也正是如此，突如其来的晃动像是廉价且没有安全带的娱乐设施，白鞠感觉有那么一刹那，自己的灵魂被这个电梯送了出去。
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色不太好，估计跟吃了一大堆过期罐头差不多。
居然敢笑我，你这个谢血金，还有凌珏，你们两给我等着。在脑海里为自己找回场子的白鞠闷着脸。
却不曾想，没什么人关注的六子——他上一秒脸色还紧绷着，下一刻就像个破了的水球，第一个冲出打开的电梯门趴到在地干呕起来。
谢尔金爽朗地笑出声，陆续宽敞的电梯让他得以挥手拍打自己的大腿。
“好啦好啦，你们各自找空闲的房间住下，然后准备上楼洗澡吧。”
“行，话说你们这是公共的还是有隔间的。”潘鸿问了个没啥必要的问题。
“当然是公共的。”谢尔金的回答跟白鞠的心声一致。
唉等下，那意思不就是……
白鞠抬头看了眼凌珏，她似乎满足的微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