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总之她休息会就好了,没死。”潘红放开了手。
那双眼睛注视久了容易出幻觉。
白鞠眨眨眼,也就是说凌珏没大问题,现在只是没了心跳在那睡觉……
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呢?
潘红捂着自己的小腿,转过头向白鞠说道:“我也想答应你的请求,但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做不到。”
“你有没有什么可以发誓的神或信仰之类的 。”白鞠蛮问了句,打算对潘红使用自己的能力。
“你是我的任务目标,优先级很高,不完成任务就没钱赚。”潘红戳了戳小腿肌肉。
“那你为什么捅我。”白鞠现在还挂着把刀跟她对话。
“我前面不知道啊,然后又看到你把凌珏拖着走,我以为你打算把她扔了呢……”潘红小声嘀咕着,“我想着一个小流民直接杀了完事。”
“行,你行,”情况所逼,白鞠只能稍微赌一赌了,“我给你疗伤,再离我远点。”
“我中枪了啊……”潘红抗议,但还是往后爬了一段。
“话真多。”白鞠闭上眼睛,盘腿坐下。
萤绿色的光芒在她手中流转,慢慢飘向了潘红并围绕着她的小腿转动着,像是翻飞的蝴蝶。
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潘红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我好像知道黄区为什么要找你了。”
几秒钟内潘红小腿上的伤口便完全愈合,她站起来试着走动几下。
“为什么……”白鞠忍着腿部传来的痛感,开口问道。
“你这能力真是逆天啊,医疗部肯定抢着要你。”潘红起身,向白鞠这迈开步子。
“停下!”白鞠喊道。
潘红站住脚,不解地看向白鞠。
白鞠叹口气,拉开自己的裤脚。
一个血淋淋的孔洞出现在她的小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长痛不如短痛。白鞠同时拔出了自己胸口的短刀。
“看来也没太离谱,要不然也不至于让我这种小喽啰来找你。”潘红嘴角上浮,满脸揶揄,“你不是再生类型的吗,这么一点小伤对于你们来说只是玩笑吧。”
“用这个能力换来的伤口愈合速度没那么快……”白鞠撇嘴,胸口上的血肉迅速贴合。
她没打算在潘红面前使用系统的能力,于是她脱下两只袜子,一只包裹住还在滴血的弹孔,一只揉成长条状,在膝盖下方绑了个紧结用以压迫止血。
潘红鼓动下喉咙,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刚刚膝盖也有损伤。”
“擦伤忍着。”白鞠用尽吃奶的力气把‘止血带’拉紧。
“我的意思是,我也想要止血一下……”
“啊?”白鞠被吓得愣住,打结一个没打稳差点崩开。
白鞠抬头,看向了移开目光的潘红。
“你是女的对吧。”
“对。”
“你……喜欢女人?”白鞠斟酌下用词。
“要不然我扮男人干嘛?”潘红反问道。
“我开始后悔了。”
但没办法,能力都用了,白鞠还是要拜托潘红把她和凌珏带回楼下。
“你们两真轻,感觉跟拎着两头鸡差不多。”潘红一手抱住一个,仍健步如飞地在楼道间行走。
“手放干净点,我可不喜欢、喜欢……”白鞠没了声。
饱暖思饮欲,白鞠之前都忙于生计,甚至对那个仿佛异次元来的兽耳奸商都提不起兴趣。
现在靠着系统解决了吃穿,昨晚再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白鞠晃晃脑袋,明明现在自己面临着一大堆问题,怎么反而去想这些。
“到了!”潘红一脚踹开楼层的大门。
满脸愁容的人群正围在白鞠的房门口。
他们大部人都是坐电梯下来的,再加上白鞠遇到队友的“背刺”,也说得通。
还是格尔曼,他受得伤不重也不轻,灰蒙蒙的脸上满是血疤。
他朝挂在潘红腰间的白鞠问道:“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我摔倒了叫他来扶我。”
“对。”潘红已经按下了智齿的开关,恢复男声。
“医疗物资都在这,只要能救人随你用。”格尔曼指了指一旁满满当当的推车。
“对了,灯,来个人去把灯都打开!”格尔曼突然一拍手。
乱糟糟的人群又挤出几个人到电梯去,电梯门打开,抬着伤员的人与他们尴尬对视一番,互相卡着对方的道路。
“踏马的,平时教你们的纪律呢?没当兵几年……几十年就忘了是吧!”格尔曼在怒吼。
白鞠则是让潘红拉开房间的门,顺带示意推着医疗车的女兵一起进门。
她让潘红把自己和凌珏都放到床上,潘红照做。
白鞠坐在床沿,瞄了眼完全愈合的胸部伤口和刚刚凝血的腿伤,看来只好在床上治病了。
灯光亮起,许久没运转的白炽灯发出长眠睡醒后的嗡响。
“开门吧,让他们一个一个来,治好一个就抬出去一个。”
“好的。”那个女兵答道。
“通知完就回来,和他一起给我打下手。”白鞠指了指潘红。
“哦。”女兵拉住门框答复一下,消失在门口。
身后响起的呼吸声让白鞠瞳孔瞪大,她立马回头看向她现在最关心的病人。
“她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不好说,可能几小时也可能几天,她醒了我们就准备离开这吧……”
“好。”白鞠叹了口气,现在也没必要再隐藏身份了,大家估计都知道她是那个白兔了。
不过也好,对于稀缺的医生,大家应该都不会乱来……吧?
……
苍白的灯光下,人群因为格尔曼可怖的脸庞和喊声排起长队,依照受伤程度或重要程度陆续把伤员抬进房间。
白鞠有些想吐槽谢尔金那句“大家没个高低贵贱”,毕竟他上一个刚治疗完轻微擦伤加昏迷的丹尼尔,下一个人却是脱臼加骨折。
“他是对面楼的。”女兵蛮提了嘴。
那没事了,给他来最痛也最有效的疗法。
白鞠指挥着笨手笨脚的潘红和女兵,实在看不下去后叫她们抬来张桌子,把人放在桌子上她亲自动手。
似乎有些过于用力,这个人在固定甲板的过程中惊呼痛起。
“啊啊啊嗷嗷!这是哪我要死了?”
“良药苦口,一个道理,越痛苦的疗程恢复得越快。”白鞠笑眯眯地拉紧甲板。
他叫得更大声了。
“我心善见不得你受苦,”白鞠一脸同情地望向他,右手一挥叫来潘红,“小红,把他勒晕吧。”
“好。”
凌珏的眉毛被杀猪般的嚎叫震动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