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虽然白兔小姐很诱人，但是我不会跟钱过不去哦。”
“你定个时间，我这会有你想要的东西，”白鞠将铝盒推给脸红喘气的凌珏，扫了眼瞪着她的潘红和六子，移开无线电对着两人说道，“自己炖土豆去。”
小队剩余三人已经回到了她的房间，各自怀里揣着些土豆。
无线电沉默一会，再次发出声音。
“明天早上，在组织内部的废弃楼房如何？我跟你们先交易完再联系组织。”
“你在跟谁说话？”潘红叼着根烟问道。
“一个商人，好东西不少消息也灵通，我们什么时候有空？”白鞠不打算再对小队隐瞒信息，她想要离开这个一上来就给她惊喜的鬼地方。
格尔曼是说让她试着缓解两派的关系，但也没说会有生命危险啊。
“明天晚上之前都可以，我给小队报名了任务，到时候做一半我们直接开溜回黄区，”潘红眼巴巴地看着凌珏的铝盒，吞口口水问道，“没我的份？”
“你不有土豆吗？哦对了，凌，给我一个大点的土豆。”
被蛋黄烫到嘴的凌珏正在用手扇凉，听到白鞠的话后便拿出她最大的土豆。
但跟另外两人挑的土豆相比还是有点小。
白鞠暗叹下凌珏的傻气，若无其事地把土豆塞进兜里。
【回收成功，土豆×1，获得1积分。】
她无视另外两人眼神中的渴望，对着无线电喊道：“那就明天早上，我会多带几个人。”
“好啊好啊，人多生意才好。”
白鞠猜测格尔曼差不多到位置上了，便结束了通话。
“我们也饿。”潘红点着香烟。
“抽烟去过道抽。”
潘红直接掐灭了烟头。六子的瞳孔猛颤一下。
一向沉默的六子很快就藏住自己的表情，附和道：“确实饿。”
“喏，酒精块，剩下的自己想办法。”白鞠掏出几个酒精块抛了过去。
“哇啊，区别对待，明明我是队长好不好！”潘红抓起酒精块，边骂边离开。
“潘哥等等我……”六子赶忙追上，似乎害怕晚了一步就要错过什么。
门被暴力合上。
白鞠有些心疼，但转念一想，反正明天就离开这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玻璃棒子扒拉铝盒的声音响起，凌珏提起饭盒，连着汤汁吃了个干净。
她看着上面残留的油水，按捺住不雅的欲望，开口说道：“我吃完了。”
“吃完了放那，我等会收拾。”白鞠打算用系统直接回收掉。
“你愿意跟我们回黄区了？”
“愿意啊，能活得好点不去，我又不是傻瓜。”白鞠开始在房间里找可以遮挡阳光的东西。
“以普通流民的身份？”
白鞠沉默一会，嗯了声。
“你有帮助别人的能力为什么不用呢？”凌珏不解地挠挠头。
“为什么我要帮别人呢，吃力不讨好。”白鞠疑惑于凌珏的问题。
“可你早上不是救了那么多人？”
“他们提供医疗物资和场所，我救人，我唯一损失的就是自己的精力。”白鞠还真找到一大沓报纸，满是灰尘，“他们则会保护我这个医生的安全。”
她抖落灰尘后摊开报纸，对着窗户比划几下。
遮光效果一般，但聊胜于无。
“为了利益吗？”凌珏的语气有些消沉。
“当然。”白鞠用舌头舔过拇指，再划过报纸边，沾在玻璃窗上。
对楼的建筑被遮起一半。
“也当作我的报答吧……”白鞠的声音逐渐放小。
“嗯？什么报答？”凌珏凑近，帮白鞠一起贴报纸。
她毕竟是靠组织的食物才熬过这两个月。
白鞠沉默，专心于贴报纸，此刻她只是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
当然她脸上的表情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凌珏看着这张写满情绪的侧脸，忍住笑意开口道：“我向格尔曼打听过了。”
“你说。”
“他们不打算跟对楼的人合作，明天晚上独自开展行动收复自来水厂。”
“嗯哼。”白鞠握手成拳，锤打着不听话耷拉下一角的报纸。
“没攻打下来……会有很多老人小孩熬不过去。”
“凌。”白鞠停下了烦闷的敲打，她深呼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词句不那么刺人。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大好人吗？被炸了还要——”“是！”
白鞠被凌珏这肯定的语气堵住了嘴。
双方等待着彼此的下文，寒风吹打着玻璃，却吹不走两人正对的瞳孔。
白鞠率先移开了目光。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这女人比她还相信她的……
“白鞠，我不想看着这么多人活活渴死饿死。”
“走了不就看不到……”
“不能这样想！”凌珏的声调上升些许。
“你又不是队长，怎么做还不得听她的。”
“我会说服她的。”
“随你。”白鞠开始接着贴报纸。
“所以我当你答应咯？”
“不好说，”白鞠用蓝罐水壁沿的水滴沾上最后一张报纸，“我困了，再议吧。”
……
白鞠是被敲门声惊起的。
她急忙打开门，有可能是某个病人情况恶化了。
推开门的潘红张开嘴，满是水煮土豆和烟草的味道。
“你们小两口还整上内饰了？”
“我不是那类人。”白鞠撇过头。
“不是？那成天把目光放在她胸口的是谁？”潘红笑笑。
“那是因为、因为她太高了好不好。”白鞠不知为何自己想要解释清楚。
“呵呵，没关系的小白白，拉拉在现在的社会根本就不是事懂吗？”潘红的笑容更甚，她想搭上白鞠的肩膀。
“小红，进来我们商量下。”凌珏叫停了潘红。
“啧啧啧。”潘红啧嘴合门，差点让没进来的六子撞上。
……
“综上，我想帮他们完成这次任务再走。”凌珏结束了让人昏昏欲睡的讲话。
淌着口水的潘红猛打个摆子，她被凌珏气笑了，直接骂道：“你脑子有泡，我们直接走不就好了？”
“我们来投票选举吧，想要帮助组织的人举手。”凌珏抢过话头。
她举起手臂，一边看向了白鞠。
白鞠按着手，说了句：“我暂时弃权。”
“暂时弃权是什么狗屁说法，我最讨厌你这种没主见的人，”潘红扶额，“就你一票，没什么好说的了，听我的。”
“潘哥……”
六子将手臂举得老高。
“你踏马也犯病？”潘红脸色差得像吃了发芽土豆。
“他们……是我们的同胞，而且黄区之后肯定也不想收归一个半死不活的组织吧？”六子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出他目前字数最多的话语，“我也想帮助他们。”
白鞠总感觉有段关于六子的重要记忆，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