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的射速足以轻易制造出一片死亡的钢铁风暴。
而弹头轻易地击穿了十几个人的身体。
白鞠沉住气，她试着瞄准那个机枪男的头部。
一颗子弹在她的面具上炸开，白鞠的头像是被铁锤猛砸，她清晰地听到脊椎碎裂的响声。
躯体倒下，伴随着意识的模糊。
谢尔金离得最远，他想先跳进一旁的掩体。
机枪的枪口扫过，他的右侧小腿被击穿。
谢尔金咬牙，迅速侧身贴着雪地滑行，子弹不断追着他的轨迹。
他从背后掏出枪，朝机枪男开了一枪，在雪地上跳动着的子弹也找上了他的身躯。
谢尔金身子抖动几下没了动静，中弹的机枪男枪械脱手，后倒在地上。
六子深呼口气，不到几秒，十几条人命就丧命于恐怖的枪械之下。
他只开了一枪，对着记忆中白鞠所在的方向。不过照现在看来，应该已经被机枪打成碎块了。
他不后悔，为了活下去他无所不做。要说他此刻唯一的情感，应该是可惜。
多么好一具皮囊，可惜挡在了自己去黄区的大道上。
“喂，死了吗？”六子用枪口戳了戳躺倒在地的毛熊。
死了更好，机枪归我了。
“哦！天杀的，跟踏马碎了一样，”男人摸着自己的上半身，然后傻笑起来，“我没死，哈哈！”
“踏马的我要去给那小子补一枪，成天在那装笔，把老子喜欢的女人都勾引走了。”
男人一起身就拿起他的PKM机枪，朝着谢尔金走去。
六子皱眉，他开口说道：“等一下，先远程补枪吧……”
“要你管，离老子远点，还有再用枪管对着我我踏马先蹦了你。”
六子沉默，他重启了下自己的温感仪，视野中红黄绿的色调让他很不习惯。
但真正让他重启的原因……就是那个本该躺在地上的女孩，在他的仪器中完全没有成像。
……
面具加上保温毯，白鞠所有的体温都被锁在内部。
她的背部肌肉推动着骨头的复位，骨缝间伸出细碎的骨线，将碎裂处加以缝合。
白鞠的脊椎已经复原了，她睁开眼。
愤怒很快就被理智压下，对方有两个人两把枪，自己目前的优势就是对方不知道自己能再次醒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选择了装死，莫辛纳甘已经脱手，去拿的话搞不好就会引起两人的注意。
听着两人的谈话，她悄悄地挪动手指，从仓库中拿出搁置许久的**。
PL-15给凌珏了，接下来这两发基本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白鞠突然有点庆幸，凌珏给自己的面具居然抗下了自动步枪的子弹还没有碎掉，掩盖住她此刻的表情。
她听着脚步声由远到近，拍击枪身的声音附和着男人的辱骂：“谢尔金是吧？死吧臭笔男！”
白鞠猛吸口气，她撑起身子，“嘎嘣”清脆一声扣下了扳机。
锂电池组爆发出电火花，点燃了底火，劣质枪管中压实塞着的火药爆开。
数颗钢珠在气焰推动下飞出枪管，擦着男人的肩部疾驰而过，在他身后的白桦木上炸出木屑。
男人回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白鞠。
白鞠移动枪管，扣下了第二枪。
男人引以为傲的厚重防弹背心抗住了谢尔金劣质复装弹的射击。
但没能抗住过量火药冲飞的钢珠。
他的胸部血肉横飞，炸出个口子。
他呆呆地挪回视线，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胸部。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肺部损伤让他难以偿愿，他倒下了。
‘干掉一个，还有一个。’
白鞠扔掉此刻已经没用的手枪，一个飞扑试图抢过地上的莫辛纳甘。
毫无预兆的子弹射来，击中白鞠的小臂顺带打飞了长枪。
白鞠啧一声，往后翻滚几圈。
她发现子弹没有跟随着她，而是朝一个方向无矩射击。
白鞠压迫流血的小臂，目光朝枪火处投去。
枪火间歇地透露着六子的位置，以及六子似乎没有发现她所在位置的信息。
白鞠慢慢地蹲下直到匍匐，爬上了一旁的小坡。
六子也不傻，打完几枪后就换个位置。
白鞠很快就到了这山坡之上，从系统仓库中拿出打刀，睁大眼睛看向下方的枪火。
六子此时也停下了盲目射击，不知道是猫在某处又或者前去验尸。
白鞠扶稳面具，仔细聆听着这雪夜中任何的异响。
下一刻，她将扑向枪响所在之处。
“砰”一声，白鞠立即跳起，就要从这几米小坡跳下。
可传出枪声之处，却是谢尔金晕死的地方，白鞠甚至借着短暂的枪火看到谢尔金摘下面具，一脸愤怒地射击。
又一声枪响，谢尔金闷哼一声。
焰火终于暴露了六子的位置，就在五米外，搭在一具尸体上。
登山靴早已压实白鞠身下的积雪，她无声地跳起，左手提鞘右手引刀。
笼罩此地已久的乌云终于散去，稀薄的月光恰在此时照亮战场。
白鞠愤怒地注视着这个叛徒，这个挑着自己射击的小人。
她顾不上正刃反刃，满腔怒火和迸发的肾上腺素让她下意识地正握刀，将刀刃藏至背后。
以尸体作垫子的六子大惊，连忙后跳一步，横举起手中的枪械，想要抵挡从天而落宛如皓月的白鞠。
呼啸的空气逆流，冲击着白鞠的耳朵，她挥出刀刃，目光注视着即将撞上枪身的刀刃。
“系统，回收。”
【回收成功：打……】
“购买。”
刀刃轻而易举地，或者说刺破空间般穿过了枪身。
血花飞溅，染红白雪。
——
凌珏看着潘红身上长出半把鲜红的刀刃，大脑停顿一下。
在走进这黑暗的小巷时，她还下意识地觉得这里是个埋伏的绝佳地点。
“注意身后！”潘红大喊一声，声音突破了变声器的上限，男不男女不女。
凌珏猛然清醒，她一瞬间就拔出挂在腰间的短匕，右手一抓将发愣的女孩护在怀中。
满是豁口的长刀与匕首对碰，火星溅发。
凌珏左手使劲，轻松弹开了对方的朴刀。
“小红！”
一把短刀朝这边挥来，但明显有些软绵无力。
凌珏干脆按下女孩，伸手接过短刀的同时身子前探，趁着对方重心不稳的时机猛然前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