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划过坚硬的插板,察觉到不对的凌珏松开短刀,同时左手的短匕跟上前进的身躯,挡住对方朴刀的反击。
她改变作战方式,下蹲的同时接过浮在空中的短刀,像是螳螂捕食般绕着对方的手腕切割,“咔擦”一下割断手筋。
再次反挥刀刃,锐利的尖端划开了敌方的大腿肌肉。
凌珏松开匕首放空手掌,左手前伸抓住对方的手臂,从下向上侧靠,一个过肩摔彻底制服不断嚎叫的对手。
短刀迅速刺向对方的脖子。
“住手!”
一声呼喊让短刀停在男人脖子上半厘米处。
“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凌珏改下身的动作为锁技,死死控制住她身下的人。
她抬头,看向被抓住的女孩,一脸无奈。
一个男人正用刀架着女孩,他身后的潘红无力倒地。
“觉醒者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不过没想到你们就这啊?”男人肆意地笑着。
凌珏偷偷把手伸向自己的背后,开口说道:“我可不这么觉得。”
“那你看看你的身下。”
凌珏身子抖了下,但她可不会被这些小伎俩给引诱。
直到身下的人发出溺水的“咕噜咕噜”声,她还是没忍住瞄了眼。
身下的人喷出一大口液体,不少溅到了凌珏的鼻子和脸上。
毒液?**?凌珏皱起眉毛,她对这些玩意免疫,这些人不过是在……
酒精?!
凌珏闻到了她最害怕的味道。
“谁告诉你们……你们的!”凌珏脸色大变,她意识模糊,身体的力道在迅速消减。
她唯一的弱点,酒精。这也是她当初在安全屋时对伏特加不感兴趣的原因。
总不能是小红,那就只可能……是之前潘红喝大了漏嘴一句,听进去的六子!
凌珏试着拔出枪,但身体的无力快她一步,她从男人身上滑落。
“卧槽真行啊,这踏马那里的人?”男人满脸震惊。
“行了别哔哔了,先过来扶老子一把。”
持刀男松开了女孩的同时给了她一拳,过来扶被制服在地的男人。
“卧槽!疼疼疼!别拉这只,这只被那女人搞断了!”
“你是真废物,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
“你踏马来跟她对打试试?”
“嘶……保险起见,要不先补几刀?”
持刀男又松开了同伴,拿起刀对准了无力瘫倒在一侧墙壁的凌珏。
“反正那个人说留着男人的命就行……”
手起刀落。
——
白鞠的刀尖染上鲜红没入白雪,重心不稳的她往前趔趄几步。
这一刀已经劈开了六子的胸膛,保险起见,白鞠再次提刀往后一捅。
“哇啦”一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男人口中喷涌而出。
白鞠转过身,抽出了打刀。
“为什么要这么做?”白鞠十分的不解。
“为了争夺……去黄区的,名额啊。”六子知道自己死路一条,他试着捂住自己肚子上的伤口。
但鲜血还是在往外冒,寒冷透过撕裂的衣物涌入他的身躯,钻入他的伤口。
“真冷啊……黄区应该很温暖吧?”
白鞠瞳孔微缩愣了下,对着六子的背影开口说道:“我是白兔。”
“什么……意思?”六子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我不会占用名额。”
糟透的天气,倒霉的行动,愚蠢的动机。
六子大笑起来,笑声慢慢变为哭嚎。
“白兔……他们都说你是救人的,你能救救我吗?”六子的话语突然无比流利。
白鞠将刀塞入刀鞘,走到六子的旁边,六子也努力将头转过,露出讨好的表情。
“能,我能救活你。”
白鞠承认,她很喜欢看着六子的表情沾上名为“希望”的毒药。
“但我不想。”
再让“毒药”在男人的脸上慢慢发作。
【同类相残:3/10】
白鞠朝着记忆中谢尔金的方向走去,月光不再羞涩,为她提供些许照明。
她看着雪地上的一行红线,跟着它寻了一会,发现了靠在白桦树下的谢尔金。
一剂吗啡从他的右手脱落,他举起枪对准了白鞠。
“是我,白鞠。”白鞠举起双手,打量着谢尔金的伤势,脸色不妙。
谢尔金放下了枪,白鞠小跑到他身边。
从背包中拿出TBS旋压式止血带,白鞠一边从仓库中拿着药物放在雪地上,一边给谢尔金的大腿绑去。
“不用麻烦了白小姐。”谢尔金费劲地睁开眼皮。
“总得试试。”白鞠拿出了一大堆没什么用的东西后,烦闷地压实止血带。
她发现谢尔金的眼睛又要合上,再次用力拉实止血带。
谢尔金的眉毛跳动下。
“嘿!睁眼看着我老谢,想点什么……想想你的家人之类的,再撑一会,我会救活你的!”白鞠嘴上叨叨,手上动作也不停。
“我的母亲是一名基督教徒,”谢尔金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我的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察……”
“白大夫,别管我了,去救田鼠们。”谢尔金用尽全力推开了在给他包扎的白鞠,同时扔来了无线电和信号枪。
他拿出一根吗啡,朝自己的腹部扎去。
他拿出一把手枪,目光正对着白鞠,敬礼般把枪口举向他的脑袋。
“先走一步。”
……
“这里是刺猬,呼叫灰狼和田鼠!”
对着茫然如海的杂音,白鞠一遍又一遍的呼喊。
白鞠将碍事的破烂登山靴丢在半路,她干脆把砂纸般的袜子也一并脱掉,冻红的细嫩脚掌踩在白雪上,却比穿着靴子时下渗得浅。
这样能让她的大脑冷静些许,白鞠背着莫辛纳甘,小跑着往工厂跑去。
无线电终于传来通讯。
『呼叫刺猬,这里是灰狼,田鼠疑似在工厂外围遭到袭击,你们现在还剩多少人,能前去营救吗?』
“只剩我一个了。”
『……』
白鞠听到格尔曼吞下了绝望。
『工厂五点钟方向一百米处,参考地标为十字路口,后备小队已经出发,大概还要一小时才能到。』
“多谢。”白鞠举起瞄准镜,重新规划着路线。
『白兔……』
“说。”白鞠重新把枪背至身后,加快速度在雪地上跑动。
『能救下那个女孩,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请一定——』
“尽量,”白鞠率先打断了格尔曼,她可懒得听男人的保证又或什么,“我要先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