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类与一只小鬼们的头领在林间上演着一场追逐战。前面的那个统领拼尽全力地奔逃着,但却怎么都甩不掉来自背后远处的那个人类女性的气息;而后面的那个比它小了不止一圈的人类,却在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追逐着。
艾薇菈仿佛戏耍猎物的猫咪一样,仅仅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跟着那个体积比她大了好几倍的猎物玩着追逐游戏。
终于,艾薇菈感应到了,在那个头领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依照着山洞而修建的,简陋得犹如原始社会一般的简陋营地。
“看来,我们到地方了。”艾薇菈见状,不再减速等候,而是振翅向着山洞加速冲来。
意识到这一切的头领不再犹豫,它集合起巢穴里剩余的所有的成年小鬼、以及更多的大只佬们,带着它们朝着东方全速逃遁而去。
“这个人类太厉害了,我们得离开这里。对了,东边有个镇子,如果能够打下那里,那我就能用抢来的武器,材料与女人恢复元气,然后杀回来,夺回‘那个’的控制权!”
那个小鬼头领不知道的是,它的想法已经被远处的艾薇菈听得一清二楚。艾薇菈清楚地记得,地图上在这片丘陵的东方,最近的就是那个马车夫此前说过的马斯洛镇。
“去攻击被赏金猎人们重点布防的区域?那我祝你们好运咯。”艾薇菈轻蔑的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就是情报滞后的下场啊。
不多时,艾薇菈就已经来到了山洞口,于是她收起羽翼,降落在了地面上。
山洞附近早已没了烟火,除了没来得及熄灭的篝火还在噼啪作响之外一片安静。艾薇菈四下里看了看,在确定山洞外没有一只小鬼之后,艾薇菈叫出了照明用的光球,走入了山洞。
就在她踏入山洞的时候,她在感应中听到了小鬼头领的下令声:“你们几个,回山洞盯着点那个人类,她走了立刻告诉我!”
“现在到底是谁监视谁啊?”艾薇菈哑然失笑,但她也不打算去管那些小鬼们的小动作,反正自己的护身术还在运作,那些家伙想搞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想办法把那个“怪物”销毁掉,自己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
“走得还真痛快。”看着洞内一副兵荒马乱的样子,艾薇菈不禁吐槽道:“就连那个怪物都不要了。不,它或许根本不认为我有那个能力摧毁那个怪物。Emmm,竟然能让它如此觉得,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收起《万载圣言录》,朝着洞穴深处走去。洞内的空气十分浑浊,血腥味、咸腥味、腐臭味混合在一起,不断冲击着艾薇菈的鼻腔。呛得她不得不施术屏蔽了自己的嗅觉,然后将口罩拉起之后才继续向前。
在转过一个弯曲的洞道之后,她终于抵达了一个较大的洞庭当中。面前的景象让艾薇菈立刻明白了那些小鬼嘴里心心念念的“女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整个大厅被一分为三,正对着她的那一面的正中放着一张硕大的椅子,看来那个就是头领的位置了。
而在艾薇菈的右手边的头顶上挂着一排锋利的钩子,上面挂着许许多多人的躯体。他们男女老少皆有,但都有着两个共同点——他们全部一丝不挂、并且被开膛破肚,如屠宰场里被屠宰的猪一样随着洞厅里微弱的气流不断地微微摇动着。
而在她的左手边,不下二十位年轻女孩被反手固定在了洞厅的墙壁上,而在她们的身上,布料最多的也只是在腿上还剩下点还没有被彻底扯碎的丝袜而已;而其中的大多数女孩的腹部,已经如同被塞进了一整颗西瓜一般膨胀着。地面上到处都是白色的不明液体,反射着墙上火把的盈盈火光。
艾薇菈拎着提包愣神了许久,她知道这种怪物生性喜欢掠夺,并且交配欲望极强;但是当她亲眼见识到这一切之后,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到了。
“该死的,你们管这个叫‘失败品’?”艾薇菈不自觉的咒骂了一句,随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在失控边缘的她立刻用静心术强制压下了即将失控的情绪,然后沿着石阶朝着洞厅快步走了下来。
“喂,还能说话吗?”艾薇菈走到最靠近洞厅出口的一位年轻女子的身边,尝试着唤醒她的意识,但不管艾薇菈如何摇动,她那双失神的眼睛依旧望着洞厅的穹顶,毫无动静。
看到这里。艾薇菈将右手指尖挪到了她的颈部,试图感受她的脉搏。好消息是,脉搏还有;坏消息是,脉搏及其微弱,已经跟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了。
“坚持住,马上就能得救了。”艾薇菈在她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转身走向了下一位女子。
“喂,还能说话吗?”艾薇菈凑到了那个女子的面前,轻声询问道。而那位女子只能以一种麻木的眼神盯着她,嘴里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嘶声。
“别动,我看看。”艾薇菈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然后放到了那位女孩略有淤青的颈部,仔细的感应着。这几乎用不着分析,艾薇菈几乎可以断定,这位可怜的女孩因为过度的大喊大叫、再加上被那些小鬼掐住过颈部,嗓子早就已经受到了彻底的破坏。如无意外,这位女孩的下半生,可能就得与失声作伴了。
“坚持住,马上就能得救了。”艾薇菈在她的耳边安慰着。那位女孩闭上眼睛,点点头,流下了两行泪痕。
艾薇菈一个个地看过去,这些伤痕累累的女孩子们,要么双目失明、要么被切断了双脚,几乎没有一个女孩子没有残疾,就算有,也早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而艾薇菈能做的,就只能是为她们疗愈伤口,减轻痛苦。至于她们失去的肢体与被破坏的器官,艾薇菈也只能深感爱莫能助。
而在最后的那个女孩子,在艾薇菈为她止痛之后,她忽然抬起手,指了指头领座位的后面,又指了指洞厅那一头的木头堆后,张开了嘴。
“谢……谢……你,天……使……姐姐。”这是艾薇菈在这个洞窟里听到的唯一一句人话,也是这位女孩不足二十年便提前结束的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她无力落下的手臂,以及她失去光芒,逐渐涣散的双眼。艾薇菈一把抱住了她正在失去温度的躯体,哪怕是有着静心术的压制,艾薇菈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悲痛。于是她闭上了双眼,为她默哀。
一分钟后,艾薇菈睁开眼,解开了束缚她到人生最后的绳索,将她平放在地上,然后颤抖着伸出手,帮她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随后,她站起身来,看向那堆木头。她沉默着走到近前,随着右手的振臂一挥,光翼将眼前的木头一并扫开,就像扫开一堆灰尘一般。
木堆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洞口,里面,则是数只小鬼的幼崽。它们可怜巴巴地望着艾薇菈,似乎在求着她不要杀了自己。
艾薇菈看了看头领的椅子,再看了看它们,叹了口气。接下来,她用光翼将木堆重新堆在洞口,然后转身走向了那个座椅。
“一会儿再收拾它们,至于现在,还是先完成任务吧。”艾薇菈一边想着,一边搬开了拦路的座椅。
座椅后,是一个更大的洞口,里面散发着的腥臭味,就算是遮蔽了嗅觉的艾薇菈也能感受得到。
“来吧,海洛塔尔,让我看看你到底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