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信她?”看着缓步走向那些人的艾薇菈,艾维斯狐疑地问道。
“这不有你嘛。”洛星耸耸肩,“她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面子不是?实在不行等她处理完咱们再来呗,如果那时候咱们不满意那她也没话说。”
“行吧。”听完洛星的解释,艾维斯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和洛星一起当起了吃瓜群众。
只见艾薇菈走到了其中一人的面前,柔声问道:“这位先生,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虽然她的语气尽显温柔,但是逐渐聚拢在这人身侧的光粒却告诉他,自己可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利。
“托马斯,托马斯·米尔顿,女士。”或许是看出了这一点,这位的语气显然已经发颤了,毕竟此刻他就像是被人浑身浇满汽油的犯人一样,而打火机还捏在艾薇菈的手上。
“很好,米尔顿先生,现在,你能向我发誓吗?只要你发誓你不会以任何方式试图伤害或者诋毁我和斯诺先生,我就放你走。”艾薇菈的请求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啊这,发个誓就行了?”洛星扬起了一条眉毛。但通过“全视之眼”共享视野看到艾薇菈全身不断攀升的魔力强度却清晰的告诉他和艾维斯,这个“誓言”,可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真的吗?你先发誓!”看来,托马斯也不是很信得过艾薇菈。
“好啊。”艾薇菈抬起右手,宣誓道:“我,伊薇·奥利维亚,将会在面前之人宣誓之后给予他自由,如若违誓,甘愿遭受绝罚。”说罢,艾薇菈放下右手,盯着托马斯,不再言语。
而托马斯,在这种毫无选择的情况下也只好按照艾薇菈的格式以她的要求立下了誓言。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在一旁的洛星与艾维斯却清晰的看到,在艾薇菈立下誓言后,有一个透明的戒指出现在了托马斯左手的小拇指上;而在托马斯立下誓言后,艾薇菈左手的小拇指上。
“好,我说话算话。拿上你的枪,你可以走了。”见托马斯已经立下誓言,艾薇菈站起身来,挥挥手,驱散了托马斯身边的光粒。而那枚戴在托马斯左手小拇指上的透明戒指,也彻底的虚化、消失。
不过嘛,那位叫托马斯的家伙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现在,赶紧把我们所有人都放了,要不然,我要你脑袋开花!”眼看着取消掉了护身术的艾薇菈转身走向那个中年人,托马斯感觉机会来了。于是他一把捡起地上的枪,然后把枪顶到了距离艾薇菈后脑不足一米的地方。
“看来,你是打算……破坏你刚刚立下的誓言了?”艾薇菈既没有害怕,也没有回头,更没有一丝丝地想要放人的打算,而是慢悠悠地问了这么一句看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遵守誓言?小孩子才那么干!赶紧放人,要不然我……”托马斯的叫嚣声戛然而止,随后便是他突然七窍流血,然后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在场的其他人全都被这突如其然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除了……
“啊……原来如此。”利用“全视之眼”视野目睹了这一切的洛星与艾维斯看得一清二楚,在托马斯还在得意洋洋地叫嚣着的时候,艾薇菈的那枚戒指突然遍布裂纹,然后无声地破碎了。然后,破碎的就是托马斯的灵魂。
“立誓者将自身灵魂的一部分寄托给誓言所针对的另一方。如果违反誓言,那么戒指破碎所产生的共振将会彻底摧毁违反誓言者的灵魂……不得不说,这招确实狠。”艾维斯开始津津有味地点评道:“而完成誓言之后戒指就会消失,然后无事发生……不得不说,真是一步好棋。”
“唉,这就是违反誓言的后果。”艾薇菈连回头看一眼的动作都没有,她只是闭上眼睛摇摇头,随后看向了剩下的这些人:“那么,该你们了。”
或许是刚才的那一幕太过震撼,在场的那些人全都以沉默来回应艾薇菈。
对此,艾薇菈也不着急,她指了指洛星,微笑着说道:“不发誓也行,那么我就把你们交给他处置了。知道吗?那个男人是会洗脑的,他能把你们全都洗成只知道回去辟谣的傻子。而我则不一样,如果你们立下誓言,不试图伤害我们两人,并且回去积极维护我们二人的名誉,那你们立刻就能拿上武器离开这里。你们看,该怎么选还要我教你们吗?”
但是那些人可全都吓傻了,毕竟无论是否立下誓言,自己都得回去帮这几人辟谣,只不过立下誓言自己还能清醒着回去。于是他们开始争先恐后地向艾薇菈发誓,一时间原本僻静的林间小道上居然人声鼎沸了起来。
而在他们立下誓言之后,艾薇菈倒也挺宽宏大量,她一挥手,光翼与光粒全都消散在了空中;而那些人也不敢在这里久留,于是他们拿起身边的武器,连滚带爬地向着镇子的方向跑去。
“啪、啪、啪。”目睹了艾薇菈在这件事上所展现出的手段的洛星不由得鼓起了掌,“好一个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之计,干得漂亮!”
“看来,你对我的做法还是很满意的?”艾薇菈转过身来,双手叉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只要你别说我会给人洗成傻子就更好了。”洛星苦笑了一声,无奈地说道。
“诶呀,这只是一种话术啦。我要不这么说他们肯乖乖就范?再说了,反正我要是不出手你也会这么做的吧?”
“我承认你的恐吓战术确实成功了。但是其一,我才不会把他们洗成傻子放回去,那样太假了,很容易就露馅了。”洛星举起了右手的食指,在说完这句后他又举起了右手的中指:“其二,你怕不是根本没有把那个法术用在他们的身上吧?”毕竟在“全视之眼”的共享视野下,洛星可没有在艾薇菈的手上看到类似于透明戒指一类东西的存在。
“哦?你看出来了?”对此,艾薇菈倒是表现得略微有些惊讶。
“猜的。”为了避免“全视之眼”的暴露,洛星只好进行一下掩盖了,“这种魔法所需的魔力量估计不小,要是在他们的身上浪费那么多,我真的不知道你打算怎么用剩下的魔力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那么恭喜你,你猜对了。”艾薇菈走到洛星身侧,伸出她那图羊脂白玉一般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洛星的肩膀,“那个叫托马斯的家伙的死亡,会变成约束他们遵守誓言的恐惧感。其实,对他们团队来说,那时的最优解就是这帮人集体去撞上我的光粒。可惜,他们实在是懦弱到不足以做到这一点。”
看着蹦蹦跳跳地朝着森林深处进发的艾薇菈,洛星的嘴角扯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于是他一边去收起现场遗留的枪支弹药,一边假装不知真相地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是一群懦弱之徒的?”
“这还不简单?”艾薇菈停下脚步,随后以自身左脚为轴旋了一百八十度,使得她能直面洛星:“如果按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就算全部完蛋了也算赢了,那他们为何还要出来投降呢?那个谢顶了的家伙刚才只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懂?”
“噢~”洛星也配合地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地嘴脸。在看到洛星这副样子的艾薇菈也满意地转过身去,继续沿小路向森林深处走去。
见时机成熟,洛星如恍然大悟一般地夸奖道:“原来如此,不愧是艾薇菈小姐啊,您的智慧在下自叹不如。”
“嘿嘿,那是当然……”艾薇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她意识到洛星在话里给自己挖了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艾薇菈微微一怔,随即便双手背在身后,以自己的右脚点地,左脚为支点转了过来,露出了礼节性的微笑:“哪里哪里,论智慧我可比您差得远呢,‘暗夜公爵’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