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别打了,别打了。”王丰拙听罢,总算是停下了拳头,之前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小混混,不是逃之夭夭,就是像死狗一样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腿,叫的比杀猪的还难听。只剩下这一个还算清醒,正被刘子修拎着衣领一拳接着一拳。
“说说吧,谁让你们做的?”王丰拙甩甩自己砸的有些发麻的拳头,之前讲过,王丰拙曾与袁大爷一同修习过元素使的修炼,虽然成为元素使希望渺茫,但同样也给王丰拙习得了一身的好武艺。
袁大爷是军队拼杀下来的老兵,他教的武艺全是正儿八百杀人的技巧,王丰拙也因为自己天赋太差而常常自责,所以在袁大爷教他武艺的时候格外用心,因此进步神速。13那年便可以和军中好手过招,14那年毕业出师已经可以以一敌多。
而且,王丰拙后来选择的职业是铁匠,虽有段时间不曾习武,但是也保持了自身的身强体壮,这些个从军中被退货的酒囊饭袋确实是踢到铁板上了。
“我.....我们也不认识。就是他,他说的。”这个被打服气的小混混指着指着最先找王丰拙麻烦的那个:“他说有个赚钱的快活儿,只要我们跟着一起来就行了,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放我走吧!”
王丰拙想了一下,看样子他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把手从这小混混的衣领上一扔:“滚吧!”
“好,我滚,我滚!”小混混大喜过望,连滚带爬地离开,但王丰拙放他一马,不代表所有人会放过他们。
“轰!”一声沉闷的响动后,大片大片的火焰瞬间将这条小巷中的一切,随后又迅速熄灭,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化剩那地上几具己经化做焦碳的尸体!
王丰拙并没事,瘫坐在他上惊魂未定的,刚才那一瞬,他真的嗅到了死亡的气味,那种灵魂出窍的惊悚感,他这辈子不会想体验第二次。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外套上逐渐消失的光点,这是刘子修留下的魔导法阵,是它替王丰拙挡住了这一下,才不至于让他也命送黄泉。
王丰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慌乱的收拾好东西,赶紧往家里跑,说来也怪,这样的火焰能把活人化成枯骨,却没烧毁他之前放下的粮食与材料。
等王丰拙走远了,幕后黑手才缓缓从阴影中露出真容,刚才的火焰就是他放的,这几个废物连个17岁的孩子都没赢,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只不过王丰拙个人有这样的战斗力,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没关系,问路的石头不止这几块,他现在,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丰拙身上的衣服。
“不会有错了,那就是主上说过的神启。”阴影楠楠自语道。
之前王丰拙家的房子,他还不怎么确定,但,再次亲眼目睹了,这衣服上的法阵,这次他无比确认,既然锁定了目标,阴影便选择离去,时间还长,在主上完全复苏之前,他还有的是时间。
“呼~呼~呼~”落荒而逃的王丰拙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自家的房子,甚至连身上的粮食袋子都来不及扔下,就拿着元素石将锁门的法阵画好,当一切尘埃落定,才把身上的东西卸下,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到底是谁?等缓过来了,王丰拙心中不禁升起这个疑问,这混蛋到底与他们家什么仇什么怨,要对他下这样的死手?
但奈何他对他们家的往事全都一无所知,想去找也没有头绪,他能去问谁呢?
汪会长?多年不见,他未必只有他们家族的现状。
袁大爷?老头子,年纪大了,王丰拙并不想去打扰他,让他担心受怕。
他姐姐?那就更别扯了,天高路远,何况父母离世时,她也才四岁。
王丰拙越想越烦,烦到最后只剩下一口叹气,还是他太弱小了,只能让人随意地摆弄。
他拿出刘子修留给他的纸质法阵,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是好不容易遇见了个师父,结果却是个甩手掌柜,这都几天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嘭!”正想着呢,王丰拙只听一声巨响,大门直接被一脚踢开,吓得他连忙站起来,结果看见刘子修抱着,一堆桃子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来徒儿,吃水果。”刘子修身上单衣满是积雪,他却自顾自的捡到一堆桃子中最大的一个递给王丰拙,一时间惊的王丰拙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这几天都去哪了呀?”王丰拙一边从刘子修手里接过桃子,一边拿起水壶,准备给他倒上一壶茶水,暖暖身子。见壶里没水,王丰拙便拿起灶台上那颗水系元素石,随手画起法阵来,很快就装满半个水壶。
王丰拙点燃煤炉,将水放好,这时刘子修正好也清理完了身上积雪,师徒二人坐在修理台前,一边啃着桃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桃子哪来的?”王丰拙尝了口桃子,确实好吃。
“我从树上现摘的,新鲜。”刘子修把手里的桃核一扔,一道优美的弧线掉进火炉内。
“这几天都去哪了?不会真去帝都了吧?”
“去了,别说,这都城确实繁华,我还和两个元素使打了一架,其中一个长得和你很像啊,也不知道那个是不是你姐姐啊?”
刘子修还记得,王丰拙有个姐姐在京城。
“什么?你见到我姐姐了?她现在怎么样?”听见刘子修提到自己姐姐,王丰拙显得十分激动,倒也难怪,多年未见身边血亲,难免想念。
又突然想到王凤卓与刘子修打了一架,又连忙问:“你和我姐动手了?你没事吧?”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你就料定我打不过你姐姐会挨揍呗?”刘子修眼一瞪:“好你个孽徒,就不能对为师有点自信?”
“你....... 你打赢了?这怎么可能?那我姐没事吧?”
“她没什么大事,这一点你放心。”刘子修本来就不是残暴的人,只要不是生死对杀他下手,总是留着分寸。
“不过我很好奇,你对你姐哪来的那么大的自信?”
“我姐是天才啊!”这是王丰拙从小听到大的评价。
“倒也是,”刘子修很认同这个评价,他20啷当岁的时候可打不赢王凤卓,但是天才成长是需要时间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天才的成长之路也是有颇多磨难的:“可现在她不算太强。你也是天才,你现在难道很能打吗?”
“呵。”王丰拙还没适应刘子修对自己的评价,每次听见他用天才两个字称呼自己,他都想笑:“那你呢?你是天才的时候你一直都很能打吗?”
“哪有,”刘子修最惨那次身中三箭,体内鲜血流了差不多一半,医生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凉了:“我大概30岁的时候在我那个世界才算是天下第一,在那之前有好几次差点死了。不过天下第一也会死,我大抵应该是死在了那一场,否则也不会穿越到你们这个世界。”
“对哦,你还有这么个设定呢,”刘子修不提王丰拙差点忘了:“你总说你那个世界,但我为什么总是一点也感觉不出你有一点的陌生呢?”
的确,换了任何人,到了一个很有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完全陌生的环境,至少都会迷茫,慌张,无所适从一段时间,哪会像刘子修这样,镇定的像郊外踏青一样?
“因为我有穿越这个概念,而且我也见过穿越而来的人。”刘子修说这话时,一边说,一边抚摸着手上的戒指,像是想起了一段与它有关的记忆:“我家军师就是从不同于我们两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来的,而且我们搭档了快20年,对于这种事发生在我头上,早有心理准备。”
“真的假的啊?说的这么玄乎?我们这个世界修炼的是元素使,你那是魔导术,他那是什么啊?”
“我记得,他说在他那,修行到登峰造极,都被叫做【博士】。他就是个治愈系的博士,刚出师还没等大展拳脚就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
“治愈系?他是个郎中吗?”
“何止,他不仅医术高,写文章也是把好手,我记得当时出兵征讨南蛮,他就写了篇檄文,什么【让大靖朝再次伟大】、【要在靖朝与南蛮的边界筑起一座高墙】、【要用大靖朝的剑为大靖朝的犁挣得土地】,,最后来一句,士兵们,国家和百姓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最后三军振奋,仅一战就彻底根除了南蛮。”
提到这段往事时,刘子修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王丰拙能看出来,这种笑容背后是对那段峥嵘岁月满满地骄傲。他十分自豪于自己曾是那段时光中的一员。但很快,刘子修脸上闪过一丝暗淡,这是来这个世界以后的第一次。
“我想,那一定是一段有趣的故事,喝水。”王丰拙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起身为他填了一碗热水。
“不说我了,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刘子修端起碗,轻轻撮了一口:“明天我要好好检查你的功课!做好心理准备,我的修行,可是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