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
这是通往北境雪域的咽喉,扼守着帝国腹地内丰饶的土地。上面甲兵齐备,震慑着一切敢于叫嚣的敌人。
而今天,这座雄关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吴将军,接旨。”营帐内,守军各级高管都在,来客为首一人身穿锦袍,气质华贵,手里捧着一卷金色圣旨。
“趁,吴越民,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雁门关最高统帅,吴越民下跪,从那人手中接过圣旨。打开之后细细研读,终于明白来者用意。
“真没想到,四殿下居然亲自动身来此。”吴越民恭敬地将圣旨收好,朝着面前的年轻人一脸讨好的讪笑。
圣旨上写的很清楚,这一队人马个个是天阳书院与狮鹫法团的青年才俊,为首的更不得了,是天龙贵胄,当今圣上第四子离满哲。
“吴将军不必多礼,身为皇子为国效力乃是义不容辞,这几日多有叨扰,还请吴将军见谅啊。”
离满哲躬身朝着将军行礼,朝中他与那太子二哥水火不容,这位也是边军实权的人物,即使不尽力拉拢,也得尽量让他保持中立。
“殿下言重了,来人,立刻备下酒宴,为几位接风洗尘!”
“吴将军,先带我们去看看前线如何?”说话的是位女子,身材高挑皮肤黝黑,是一行人中面貌最年轻的。
“凤卓,不必心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从京城出发已经过了十天,都有些疲惫,正好于此修整一番。否则欲速则不达啊。”
“这不是建议,殿下,这是命令!”
王凤卓貌似并不给这个皇室子弟面子,她拿出从皇帝那儿得到的御赐金牌:“陛下金口玉言,敕封我为先锋,此行由我全权统领!”
“没必要吧,凤卓,这么冷冰冰的,咱们两个这关系......”离满哲试图去和这位名义上的领导套近乎。
“四殿下,慎言,你我之间只有公职,没有私交,皇子与朝臣结交乃是结党乱政之罪,还请四殿下自重。”
王凤卓依旧是冷冰冰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胆,竟敢这样对......”离满哲身边的跟班倒是不干了,你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居然敢在这儿狐假虎威,冒犯天家威仪!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离满哲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堵了回去。
“好好好好,”转过头来,离满哲举手投降,眼神里满是顺从与宠爱:“我等谨遵军令。吴将军,给我们王先锋官带路吧。”
“是。”吴越民看向王凤卓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可思议,这样一位权倾朝野的皇子被这样训斥居然不温不怒,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可吃的瓜。
“殿下,大人,您瞧,再往前走就是清凉山,山上有哨所营寨,若要进驻北地,则必须从那山路下走。但近日大雪封山,别说人马车仗,就是燕雀也过不去。”
一行人在吴越民与他手下小兵的引导下来到雁门关防线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惟余莽莽,方圆200里渺无人烟。
“大人,如果想过这里,还需有人领航。”吴越民说到:“我营中所有风系光系元素使皆以出动,进入雪中探听消息查询路径。以为大军前驱。”
“从这儿到雪城,大概需要几天时间?”离满哲看着这千里冰封,问吴越民。
“回禀殿下,若九品元素使全力施为,大概一天可到,但是雁门关处虽说风雪以停,但是再往前依旧是鹅毛大雪,行路无比困难。”
“斥候何时能回?”王凤卓焦躁的望着即将沉没的夕阳,她现在完全不想耽搁一分一秒。
“先锋官莫要着急,明日午前最新一批的斥候就会赶回。”
“唉,”王凤卓绣口微微叹气,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转身对同行的人说:“今夜先扎营休息,明日再上路。”
“呼~”此话一出,身后队伍里的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这娘们实在太狠,一路上跟个催命鬼似得,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一路上舟车劳顿,全都是受不住。一路上所有人全都颇有微词。
但即使如此,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扎刺,不仅因为她实力超群,远远碾压在场众人,更重要的是——四皇子对她的态度。
未免有些......太过宠幸了。
“殿下,末将敬您一杯。”宴席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吴越民端着酒壶朝着离满哲面前的夜光杯中斟一杯上好的葡萄酒。
“明日还得赶路,不宜饮酒啊。”离满哲将酒杯推开:“毕竟我上头可还有个先锋官管着呢。”
说这话时,离满哲的眼睛一直盯着酒席深处的王凤卓,她就像一只离群的大雁,孤独地坐在一边,积蓄着前往远方的力量。
“殿下,我早有疑问。这王先锋官年轻轻轻,如何当得了如此重任?再者说来,殿下千金之躯,天龙贵胄,如何屈居于此女之下?”
“原本这次没我什么事儿的。本来按照圣意应该是狮鹫法团来人,但是父皇疼我啊,这送圣旨的差事我硬求父皇就给我了,但是之前的圣意命她做先锋官,所以我自然得听着她的。”
离满哲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黝黑的脸庞,即使素面朝天,也依旧能看出这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
“哦~”吴越民也是个过来人,只看这位年轻的四皇子的反应,便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这是春心大动了啊。
“那末将这杯酒,就祝殿下此行,建功立业,一路顺风。”
“借吴将军吉言。”离满哲没有喝酒,而是用水代替。
“末将告退了。”吴越民很识趣儿的退走,给离满哲与王凤卓留下空间。
离满哲端着一盘葡萄,大大咧咧地走到王凤卓身边坐下:“来点儿。”
“谢殿下。”王凤卓虽然道谢,却没有伸手去拿,反而坐的远了些。
“诶,这么生分,咱们可是老相识了,你刚进天阳书院时可是我带的你。”
“殿下,人多眼杂,请慎言。”
“唉,你老是这样,就是我也会伤心的。”离满哲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完全看不出气馁:“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为报陛下圣恩,自然不敢怠慢。”
“说的真好,我都要感动了。”离满哲压低了声音:“不过,不止吧?我怎么记得,你在雪城有个弟弟呢?”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王凤卓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但是藏在衣袍内的素手早已握的指节发白,暗示着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边境苦寒啊,既然是你的弟弟,那想必天赋也不是差的,来之前我已向父皇奏请,让他来天阳书院,如何啊?”
“多谢殿下好意,但德不配位反受其乱,舍弟天赋平平,不可担当大任,回京时我定会请陛下收回成命。我有些累了,殿下请便。”
王凤卓完全不给离满哲再说点儿啥的机会,直接自顾自的离开了。
“殿下,此人真是无理太甚!”侍卫也想不明白,自家殿下如此优秀,身边想要攀附之人入过江之鲤,可为什么就对她情有独钟呢?
“这你别管,我安排的事儿有消息了吗?”离满哲摘一颗葡萄,扔进嘴里。
“殿下,京城那便说了,太子并无异动。”
“让他们最近都收敛些,我不在,省的他们趁机发难。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