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4年6月11日,阳泉县孤儿院。
“无双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8岁生日,我们孤儿院的张老师和睡一个房间的另外五个小孩一起给我庆祝生日。
“姐姐,你为什么不开心呀?”我拽了拽姐姐的衣摆,问道。
姐姐比我大8岁,今年16岁,叫宁无奕,听她说,我的名字就是她取的,她把她的名字里的“奕”字改为“双”字,就用来当作我的名字。
不仅我的名字是姐姐取的,我的命也是她救的。
8年前,姐姐贪玩,晚上偷偷跑去外面玩,在树林中发现刚出生不久、正哇哇大哭的我,脐带都还没剪断,我连着胎盘一起被包裹在一块浴巾中。是她把我抱了回去,通知了孤儿院的医生,医生说,当时我刚出生不久,说不定丢弃我的人还没走远。
姐姐为此开心了好久,因为她有哥哥、姐姐和妹妹了,就差个弟弟,她向张老师强烈要求,自己给我取名,张老师同意了,宁无双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没……没啊,哪有。”姐姐微笑道。
其他小孩子都在吃蛋糕,沉浸在生日聚会当中,但是细心的张老师听见了我和姐姐的对话,她走了过来,摸了摸姐姐的头,轻声说道:“无奕,晚点你把事情告诉弟弟吧。”
姐姐抬头望着张老师,眨了眨眼睛,稍作思考,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张老师。”
其实,几天前我就发现,姐姐突然变得不开心了,我问过她,她却不肯告诉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没回答我的问题。
晚上,姐姐告诉我,她被一户有钱人家领养了,这本该是个开心事,但是她又说,她还有两年就成年了,这么大的孩子被领养不正常,而且,被领养后,就要和我分开了。
“那姐姐就和张老师说,你不想被领养。”我抱紧姐姐的腰,说道:“我要永远在姐姐身边。”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又摸了摸我的头。
几天后,就是姐姐离开孤儿院的日子,其他孩子顶多只是流了点眼泪,而我哭闹得毁天灭地,领养姐姐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两人都戴着墨镜,穿着西装和礼服,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
“你们不许欺负她!”我恶狠狠地对着中年夫妇喊道。
张老师赶紧走了过来,把我拉到她的身后,微笑着对面前的夫妻说道:“非常抱歉,小孩子不懂事,请见谅。”
“没事没事,”马上就是姐姐的妈妈的那个女人走了过来,一边摸我的头,一边说道,“他很懂事,和无奕感情很好,懂得保护姐姐……”
我挣脱了她的手,向姐姐跑去,扑在她怀里。
“没事的无双,姐姐一定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姐姐的语气已经带有哽咽。
虽然她这么说,而且她从来没对我说过谎,但我知道,我们孤儿院里被领养的孩子没有一个回来过,哪怕是写封信也没有,这也是姐姐告诉我的。
……
“姐姐,你怎么样了?”我跪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哭喊道。
床上的少女面无表情,眼睛微睁着,要不是还有呼吸、体温正常,还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无双,别摇了,她已经成植物人了,你怎样摇也没用。”旁边的医生说道。
“不可能,肯定是她的养父母干的,孤儿院也和他们一伙的。”
“你姐姐是出了车祸……”
我愤怒地打断了医生的话:“孤儿院被领养的孩子一个也没回来,全部杳无音信,你们肯定把孩子们都拿去做人体实验了,你们这群恶魔……”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来人,叫保安来。”医生听我这么说,也慌了。
门口进来个保安,二话不说直接给了我一拳,然后把我丢了出去。
……
“啊……”
我大叫着坐起身来,原来我又做梦了。
我拿起旁边的手机,2077年8月5日,已经是晚上6点半了,我睡了一个下午。
“又梦到她了吗。”我一边嘀咕着,一边从我衣领里拿出一个小东西,将它打开,里面是我和姐姐宁无奕的大头贴。
“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保证。”我将大头贴合上,手握紧了拳头。
简单洗漱后,我换了套外出的衣服,打算去外面吃点东西。
“无双哥,出去吃饭呀?”来到楼下后一位小姐姐和我打招呼。
她叫安安,我的邻居,住我隔壁,我知道,她是一名性偶,不仅我知道,她也知道我知道,我并不歧视她,大家都是贫民窟的穷苦人,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
其实,她比我大几岁,只是她这一行都习惯叫别的男生哥哥或爸爸,这是一种“职业素养”。
“那么早就来上班了?”我和她打招呼道。
我来到了小吃街,就在我纠结吃什么时,一个地摊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地摊上并没有摆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吸引我的是,桌子上的塔罗牌。
这个地摊的主人盘腿坐在地毯上,身穿保守的长衣长裤,头戴兜帽,居高临下看不清长相,只能通过身体曲线判断她是女孩子。
我来到地摊前,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小哥哥要来占卜吗?”
明天,我就要办一件大事,虽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以往都成功,但我今天很不安,总感觉明天会出事,不知道和刚才的梦有没有关系。
于是,我说道:“是的,你这怎么收费?”
她仔细盯着我,看了几秒后,说道:“我感觉得到,你身上会发生大事。”
“此话怎讲?”
“这样吧,占卜费我不收了,不过占卜完,你在这买个不低于20元的东西,可以吗?”地摊女笑了笑,说道。
就在我思考她是不是骗子时,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说道:“我这最贵的东西才40多块钱。”
“好吧,就按你说的,等下我买个20到50元之间的东西。”
“请坐!”地摊女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说道。
我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坐了下来,她开始洗牌。
“免费占卜的话,就由我来定牌阵吧,就两张牌,”女生把牌摊开,“抽两张吧。”
我随便抽了两张,然后将它们翻过来,分别是正位死神和正位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