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我祖宗？”宁雪音傻乎乎的眨了眨眼睛。
此刻的她别说女王了，甚至那股子御姐范儿都已经没了个一干二净。
“不是你等会儿！你的意思是说，我其实是我祖宗，也就是宁天尹的转世？”宁雪音揉着眉心，有些头疼。
当然她不是真的头疼，她只是被李倾仙讲述的这件事搞得有点晕。
李倾仙笑而不语，就这么看着她。
“可……可我，我也不是宁天尹啊，我也没有觉醒什么前世的记忆，而且……我怎么可能是宁天尹？”
她渐渐有些慌张。
因为她听懂了李倾仙所说的话，而在那番话中，她无疑只不过是老祖宗为了转世重生准备好的受体而已……
她还可怜宁家的那些工具鬼呢，结果到头来，她自己也是个工具人啊。
看着宁雪音脸上纠结又有点不相信的表情，李倾仙适时的开口。
“那么主人，您……希望自己是宁天尹，还是宁雪音呢？”
“当然是宁雪音啊！我就是我！我才不要成为其他人！”宁雪音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李倾仙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了。
“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就不算没有意义。”
宁雪音一愣，狐疑的看向她。
李倾仙道：“听完我刚才讲的故事，主人您觉得，我和宁天尹，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呃……”宁雪音想了想，随后就感到一阵尴尬，内心之中更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点愧疚的感觉。
“关系不怎么好的……师姐妹？”她试探着问道。
李倾仙倒是依旧面带微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仇恨或者愤怒的情绪。
“何止是不怎么好。”她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一般，“宁天尹她，你的祖宗，可是亲手杀了我诶！我恨她应不应该？”
宁雪音顿时无话可说，挠了挠头，又点了点头。
于是李倾仙又道：“她不仅杀了我，还将我的魂魄炼制成了厉鬼，你说我该不该恨她？”
“应……应该……”这可是自家的老祖宗，宁雪音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看李倾仙的眼睛。
“她不仅将我炼成了厉鬼，还让我给你们宁家当了一千多年的鬼仆，让我给你们历代宁家人为奴为仆，她是不是很过分！”
“确……确实……”
“我是不是该恨她！”
“应该……”
宁雪音已经变成点头机器了。
李倾仙继续引导：“那我从你们宁家要点代价是不是也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
“呃……”说完宁雪音还愣了一下：“那个，你想要什么代价？”
听完宁天尹和李倾仙的故事，宁雪音这个晚辈都感觉自己在李倾仙的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
老祖宗对人家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杀人，炼鬼，奴役，并且为自家后人侍奉了千年！
这TM简直是魔教行径啊！
不对，这放到小说里，简直比魔教都邪性！
她们宁家的老祖宗，原来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吗？
“其实……事到如今，倒是对你们宁家也没有多少恨意了。”这时，李倾仙却又开口说道。
宁雪音不解的抬起头看向她。
只见李倾仙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意味。
“因为啊，虽然我被封印导致记忆缺失了很多，但导致我化身成厉鬼的那件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的。”
她有些怅然的说道：“我可是厉鬼啊，与一般的鬼魂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你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诞生出厉鬼吗？”
宁雪音想了想，试探着说道：“冤死？”
“差不多，有怨未了，生前遭受酷刑，死前爆发极度强烈的感情，这些都有可能导致死后化身成为厉鬼。”
“所以，一开始，我对宁天尹的恨意，强烈到你绝对无法想象。”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倾仙的表情格外平静，平静的让宁雪音感到有些害怕，同时内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愧疚。
尽管这事儿是老祖宗的干的，可自己似乎又是老祖宗的转世？那岂不是说这事儿自己也有关系？
就在宁雪音陷入愧疚情感的时候，李倾仙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在为你们宁家服务的这一千多年里，我并不是什么事都没做。”
“嗯？”宁雪音顿时疑惑的向她看去。
李倾仙抿唇一笑：“宁天尹那个老太婆还想带着记忆与人格转世，甚至在未来还想将我这个出现在天命中的人掌控在手里……呵，老逼灯想的还挺美！”
宁雪音顿时领会了这句话的含义，并无视了那句话里骂老祖宗的部分：“所以，你破坏了她老人家的转世计划？”
李倾仙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你知不知道，你们宁家的驭鬼人传承为什么历代都只传给女儿吗？”
“这个……”宁雪音想了想：“因为老祖就是女子？”
“当然不是……”
谁料，李倾仙接下来的话，可谓是将宁雪音震惊的彻底说不出话来。
“因为你们宁家历代女子，都是宁天尹的转世身！”
李倾仙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带着浓浓的轻蔑。
“她妄图依靠这样的方式永生，并且确保我这个‘命定之人’没有逃脱她的掌控。”
“这……这……”
李倾仙脸上的笑容越发阴冷：“所以，你们宁家历代都只嫁入赘男子，并且历代都只可能生出女儿，绝对不可能生出男孩。这都是宁天尹在一千年前的谋划。”
宁雪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
李倾仙讲述的这一切都着实震惊到了她，别说是她了，一旁本就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的墨婉溪，这会儿都已经傻眼了。
“真狠啊，连自己的后人都不放过吗？这……她还是人吗？”
过了好一会儿，墨婉溪才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后就脖子一缩，害怕的看向自己的主人。
因为按照李倾仙说的，宁雪音也是那个宁天尹的转世啊。
“宁天尹的确是天纵奇才，只不过……我看不惯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事方法，这也是我们理念不合，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原因。
“而在我死后，为了不让她的计划得逞，我便在她的转世上动了点手脚。”
“你做了什么？”
宁雪音也好不容易恢复了镇定，听到李倾仙这么说，于是忍不住问道。
“我让她的每一次转世，都无法继承原本的记忆，但保留了她在转世中所做的其他设置。”
“还有其他设置？”宁雪音都惊了。
该说不说，这可是21世纪，科技兴盛的时代，妖魔鬼怪早就是迷信传说了，压根儿都没人信。
这个时代，别说什么转世了，人类连自己的基因都研究不明白。
而在千年前，自己的那个老祖宗就已经连怎么转世都能自主控制了，她到底天才到了什么地步啊？
更别说眼前这位，她竟然还能在老祖宗的转世计划上进行微操修改！这也是个不得了的妖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