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炎热的夏天,我养了三年的昙花开了...
那是她作为生日礼物送我的,而看到花开的只有我一个人,还是在我心情最低谷的时刻,那时,我们早已分手了,我也很久没有照料过那盆昙花,只是偶尔看它快枯死的时候给它浇灌过量的水...那一夜,我回忆了我人生的前二十余年的时光,无论是爱情、学业、事业都似乎以失败收尾,或许就以倾诉者或者被害者的视角浅谈这百无聊赖的人生...
我第一次恋爱大概是在十七岁那年,我喜欢的女孩是一个比我小一岁的矮矮的女生,在别人的视线里我们从相识一直都保持着暧昧关系,然而不懂事的我们还是把这份“暧昧”演变成了“爱情”,表白成功亦是顺理成章,然而好景不长,我们的事还是被人揭发,结果是通知家长,她最终被迫转校,我被处留校察看,但自从她离开之后,我们也几乎断了联系。余下的两年多时光中我每天都生活在愧疚之中,总是情不自禁地在笔记本上写下她的名字,但我所能触及到的只有那浅薄,却难以忘却的追忆。
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季,我追问了所有与她要好的朋友,希望能通过那些朋友去了解关于她的一些消息,她已考上了她心仪的院校,也早在两年前就全家移居到离我很远的地方,从那一刻起我忐忑的心才平和些许...
大学,生活似乎混乱了许多,每天都是浑浑噩噩,恋爱虽谈过几个,但都是闪谈闪分。可能我就是忘不了她,才会把除与她之外的感情视若草芥,于是,我再次加了她的联系方式,但我们之间的沟通与闲谈并不是很多,她和我一样空间动态时常都是空空如也,我问过她,她说没啥值得高兴的事...
再次见面,是她刚毕业工作的那年,那时我还是大五,她出差路过此地,但只能停留数小时,我们约定好在车站见面,时至今日,我仍记得那黑云压不住的漫天繁星和她那白皙洁净的笑脸...如果和她相见就是一种幸福,而这份幸福却只能持续到她再次踏上列车,相见、别离,似乎只有一瞬之间...
忙着毕业,忙着找工作,忙着继续求学,我与她的联系日渐减少,就在某一个无人的夜晚,当我警觉之时,我发现我与她已断了联系...
同年,我被一个女人追求,她直言不讳说看上了我的颜值(其实一般,甚至有点丑),我执拗不过,就带着些许反感开始了这段感情,一次次感动、贴心还是让我喜欢上了她。那年,她顺利读研,我名落孙山,从此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两千二百多公里,她略有推辞,想放弃就读,我鼓励她去,并安慰她明年我一定去找她...
那个夏季她陪我过了生日,并送我一盆昙花...
没有她的日子,我似乎相思成疾,渴望着相见,渴望牵着她的手走街串巷...于是,我买了去往她处的火车票,历时20多个小时,而我此行的结果换来的却是“分手”遗留的冰冷...
又是历时20余小时的返程,难熬的时间,漆黑的夜幕,列车一站又一站,我从未感觉车会那么慢,原来...人与人之间最遥远的距离...只是心没有走在一起...
那一年,我仍旧名落孙山...
后来,我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一个藏族的女孩儿,看得出她也挺喜欢我,那时的我们仿佛坐在同一张长椅上的友人,言语虽少,感情却在日渐升温,但由于习俗的不同,我实在无法接受她提出的种种要求,在万般不舍之下,我们还是在次年别离...
我曾经毕业于某医学院校,后就业于某二级医院,在一次手术中出现意外,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敢踏入手术室半步。在难以接受的舆论与压力之下,我毅然决然辞去了工作。
余下的半年,我从事过服务、旅游和绘画行业,试图用这些去掩盖我近乎悲剧的前半生,但无一例外都让我放不下那份我引以为傲却憎恨无比的职业,于是我再次投了简历。
我总是试图找寻一个不一样、完整的自己,但生活能拼凑出的只是零零散散的碎片,“等待”与“寻找”似乎已是过往的云雨,仿佛我不曾停留在那近乎永恒的一刻,亦不曾拥有那断断续续的美好;我仅仅亵渎了重叠的时间,记忆已被压缩成字句,毕竟只是一时或者半生,余生,或许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