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薇将她们带到昨日瑞安同雷豹搏杀的地方，示意对战将在这里展开。
“怎么样，故地重游有没有让你有些战意？”
瑟薇半开玩笑地说着，对于瑞安一路上颓废的表情她是有些不满的。
“这里，太小了点。”
瑞安没有回话，反倒是白鸦先开了口。
“你不会想用全力吧，这孩子会死的，她还是很有价值的。”
瑟薇装着严肃的样子提醒着白鸦，但四周的墙面也在不断后退。
白鸦没回答，静静看着不断扩大的场地。
一边颓废的瑞安看到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便也只好打起精神准备战斗。
“说实话我有想过同你们打上一场，但从没想过是现在。”
调整好状态的瑞安开起了玩笑，
“如果你只是单纯想打我一顿的话——”
“敌人不会给你准备的时间的。”
拳头被一根手指随意的截住，一层薄冰覆盖在上面。
“我说，你不会真不打算留手吧。”
瑞安**着收回的拳头抱怨道。
“噗”
拳头重重撞在瑞安腹部，将她远远击飞。
再看向出拳的白鸦，已经站回了原先的位置。
“嗬，嗬...”
瑞安躺倒在地上，那一拳很重，肋骨肯定已经断了，但痛苦的感觉被强烈的窒息感堵住还没涌上。
“我留手了。”
不知道白鸦这句话是在说给谁听。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疼啊。”
瑞安才把气喘匀，腹腔强烈的刺痛混杂着无力的酸胀袭来。
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下，瑞安的大脑已经有些不清醒了，本能带着潜意识开始控制身体。
勉强撑起身子，炸毛的长尾高高竖起，体内原本摆烂的灵力开始在体内横冲直撞，体表的毛细血管被体内的高压撑破，让原本白净的狐娘通身赤红。
“哈，哈哈哈，继续，继续！”
尖利扭曲的音调让白鸦和瑟薇都吓了一跳，然后就是将身子压得很低，朝着白鸦冲来的瑞安。
“继续！哈哈哈哈！”
白鸦微微侧身躲开了瑞安的一拳，寒气从她周身爆开，冻结了大半的地面。
“好，继续。”
几道冰锥接连从瑞安脚下刺出。
瑞安在惯性的作用下躲闪不及，左侧的大腿直接被刺穿，身体和手臂也有好几条长长的口子。
疼痛让瑞安重新找回理智，但表情却是越发狰狞：两侧翘起的嘴角不断的抽搐，泪水夹杂着其他的液体不断奔流，还有断断续续的骇人笑声，以及让人心头不住发寒的眼神。
白鸦确实留手了，她只是随意的催动着体内的灵力，就连攻击也有着很长的间隔。
但现在这个状态的瑞安让她浑身不适，只想尽快结束，
“冰葬。”
瞬间，瑞安便被冰封，然后放出，陷入了昏迷。
“她的意识也被我冰封了，一个小时后就可以解冻。”
一条地毯自觉的裹住瑞安然后离开。
“她，很像那群人，那群疯狂的家伙。”
瑟薇表情很复杂，没有说话
“史书记载，那是在命宿被毁，我们刚刚开始流浪。
那是人心惶惶，因为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尤其是在这种被迫流浪的情况下。
资源稀缺，终日没有阳光，没有国家，一切的一切都是最混乱的情况下，那群疯子出现了。
一群绝望的疯子，以解脱他人为己任，只做杀戮，不行其他，自称‘行者’。
吾皇也是在那个时候撑起了大梁，将那群疯子全部杀死，一个不留，然后带给我们希望......
所以，瑟薇，你得做出决定。”
“......交给吾皇决断吧。”
“你心软了。”
白鸦没有继续说下去，直接离开了这里。
过了一会，瑟薇拿出一个圆球，将其激活，道，
“吾皇，有件事得靠您决断......”
......
清新的瑞安以极快的速度收敛了情绪，除了依旧有些抽搐的面部肉外已经找不到先前的半分疯狂。
“醒了？准备接受治疗吧。”
守在一边的白鸦仍旧是那副冰山模样，将一只手放在瑞安头顶，然后开始催动灵力。
瑞安面无表情，她现在很累很累，没有半分力气，便直接选择了默认。
“本来应该是瑟薇来的，她比我强。但是现在不行，她有很重要的事。”
白鸦的话突然多了起来，一边催动灵力治疗瑞安，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瑞安。
瑞安是一个很敏感的人，虽然白鸦之前和现在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先前更多是强撑着那副表情，现在就纯粹是对于无关之人的表情，甚至还有些厌恶。
瑞安想开口询问些什么，她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因为她先前的疯狂表现。
但也只是嘴皮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有什么话留着一会瑟薇审判你的时候再说吧。”
语毕，白鸦直接离开了房间。
感受着依旧有些隐痛的身体，瑞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应该演好一个普通人的。'
...
瑞安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大厅，上一次还是和瑟薇的第一次见面，也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两具空荡荡的盔甲立在她左右两边，以一种押送的方式将她带来这。
瑟薇坐在一张灰黑色的王座上，白鸦则站在左侧，目光冰冷。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行者’。”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没有什么想说的。”
瑞安看着坐在王座上的瑟薇，作为她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也作为她效忠的对象，她对瑟薇是有一种依赖的感情的，像亲人又不是亲人。这也是她在第一次面对她做出那些行为的原因之一，也是坦然面对“老爷”这个被曲解意义的称呼的原因。
两边的盔甲将手搭在瑞安肩上，用力下压。
瑞安顺着那股力道跪下，不过不是双膝下跪，而是和效忠时相同的单膝下跪。
见它已经跪下，盔甲也没有继续下压，收回手守站在两边。
看到这一幕的瑟薇也有些动容，虽然仅仅只有一天，但这个有趣又对她胃口的家伙在她心中已经有了些地位。
但是想起龙嬴的教导，她又平复心情继续开口，
“既然无异议，便直接判你死刑吧。”
瑞安跪在原地，静静看着瑟薇。
在这个时候，瑞安却没有什么感觉，很是平静。
“真没什么要说了的吗？”
瑟薇又重复了一次。
而这时，瑞安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就连瑞安本人都感到惊异，明明连她本人都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哦？为何落泪，可是有何冤屈。”
似乎是已经得到了答案，瑟薇脸上浮现了些许笑意，一旁的白鸦也闭上了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不知，我不知我为何落泪。”
瑞安开口，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抽噎，然后便涌上一股莫名的悲伤，泪水流的更加猛了。
“哈哈，好了，别再哭了，判你无罪便是，我的人可不能随便落泪。”
瑟薇走下台阶，轻轻将瑞安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义父说了，世人皆有七情六欲，但有些人的七情六欲在过往的经历中已然失控，要么淡泊如水，若有若无，要么如若山倾，千里决堤。
‘看来我的瑞安只是坏了，不是没救了，很温暖的感觉呢。’
安慰白鸦很有效的拥抱，瑟薇再次用来安慰瑞安。
这次同样有效，拥抱成功的安慰了俩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