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薛志院长微微一愣，将电脑显示器关闭。
“请进。”
办公室门被推开，并肩而行的三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见到如此一幕，薛志院长微微皱了一下眉，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你们…发展成为那种关系了？虽然性取向方面的问题在这个时代不能算作是精神疾病，但是在精神病院里这么搞，还是不太好吧？”
薛志院长的话语，让医生和保安小哥一阵尴尬。
“这里没我什么事情了吧？”保安小哥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转身离去，“我要去巡逻了。”
“院长你听我解释！”医生连忙走上院长办公桌前，“这位您重点关注的病人，说自己已经康复了，想要出院呢！”
一边示意着，医生还朝院长拼命眨着眼，想要暗示那个男人非常的危险。
薛志院长当然清楚莫壬的真实身份，当初警告所有医生护士只是想要防止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随便和组织重要的收容目标接触而已。
虽然上面没详细说明莫壬和对方关在一起的目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对方是领了重要任务，负责监视收容目标的存在。
而现在收容目标也跑了，人家自然是要离开咯，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嗯，他既然好了，就让他走呗。”薛志院长做出不耐烦的表情，朝他摆了摆手，“江医生你可以离开了，我给他做个测试好了。”
听到如此敷衍的话，江医生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院长，想要确认对方是否还正常。
“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位小兄弟只是有些亢奋而已，来院修养治疗了一段时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薛志院长耐着性子解释道，“好了好了，回去工作吧，对了，下午两点还要开会。”
“既然院长你都这么说了……”江医生捏了捏眉心，转身准备离去，“那我就回去工作了。”
当江医生离开之后，办公室内只剩下了莫壬与薛志院长。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以向我汇报一下吗？”薛志院长最先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安静。
“……”
见到对方主动开口问这个，莫壬也是一怔，然后便将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讲述了一遍，当然改编最大的还是自己与夺天会会长交战时的英勇事迹。
听到莫壬的讲述，薛志院长时而皱眉，时而放松下来，一副非常蛋疼的模样。
而就在莫壬将昨晚之事讲完后，末尾附带了一句：“不知薛院长你清不清楚四年前发生在贵院里的lunjian杀人案？”
在说这一句话的同时，莫壬也在暗中观察着对方的神情。
果不其然，当薛志院长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慌乱，尽管他隐藏的很好，但仍旧被莫壬观察到。
这个家伙，果然知道那个案件！
“你是从哪里听到这种事情的？”薛志院长露出非常头疼的表情，“这是不知道哪个病人心血来潮编出来的一个故事，结果就在病院里面流传开来了，我们病院真的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情啊。”
演！请你继续你的表演！
要不是医疗系统上被莫名其妙删除的病例档案，要不是你刚才的那抹不自然神色，换做是他人恐怕还真就信了你不成。
更何况，如果没有死人的话，光靠这一个病院里流传的谣言，压根不可能会诞生出高晴晴那样拥有记忆的模因。
“真的从没有发生过？”莫壬故作狐疑的问道，“既然是谣言，为什么不动用三号部门的力量来消除谣言？”
“这个……”薛志院长面不改色的继续解释道，“我院的情况比较复杂，都是些特殊病患，很难将谣言根除。”
“这样啊……”
莫壬这下子犯了难。
对方不愧是只老狐狸，这个借口还真挑不出破绽。
要不是组织成员之间禁止伤害的话，莫壬早就上去严刑逼供了。
“我打个电话。”
稍微思索了片刻，莫壬掏出手机直接在好友中找到了楚恒泽的头像，然后选择了拨打电话。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
“喂？有什么事快说！”
“楚恒泽大哥！”莫壬刻意将加大自己的声音，眼角偷偷关注着薛院长，“我这里发现了一点线索，但是不知道真假，有没有什么判断人说话真假的模因物品啊？”
当薛志院长听到楚恒泽的名字时，脸色顿时大变。
“这个啊，我记得小黑子他应该能做到吧，拥有包拯位格的他，好像能断是非，明真假来着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楚恒泽的话语，“我把小黑子的好友分享给你，你自己加他就是的了，他认识你的。”
“把事情直接告诉他，他会告诉你是真是假的。”
而薛志院长在听到包拯位格的瞬间，脸色则是变成了煞白，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了沙发椅上。
挂断电话，看着对方发来的好友分享，莫壬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联系，而是笑眯眯的放下手机看向薛志院长。
“薛院长，你也不想案件的事情被曝光吧？
“我，我全部都告诉你。”
这一刻，薛志院长绝望的望着天花板，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的完蛋了。
“四年前，我有几个以前老友家的孩子在外面犯了事，所以求到我这里，希望能弄个证明，然后在医院里住上一阵子避避风头。”
“所以，你答应了是吗？”
莫壬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没办法拒绝那些个以前老友的请求……”薛志院长面如死灰的说着，“将那几个小畜生安排了进来，但哪里知道他们居然偷了值班护士的钥匙，去干出那种事情……”
“事后，我原本是想报警的，但由于我也牵涉其中，再加上的那几个老朋友又来求我…所以才将事情压了下来。”
“把那几个家伙的身份信息全部给我。”莫壬的语气非常的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以是可以……”薛志院长迟疑了片刻，“可是组织有规定，不得对普通人出手的，代价可是相当恐怖的。”
“这你大可放心好了，我自己是不会出手的。”
“嗯，我给你，希望你能够在守卫者那边替我说两句好话……”
“你觉得拥有包拯位格的A-01号守卫者，会因为我几句好话，而对你从宽处理吗？”莫壬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
薛志院长目光黯淡的低下头去，拿出另外一部私人手机，在上面输入了一长串的密码，调取出几个带着头像的人物信息。
“他们的信息我给你。”
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往前一推。
其实薛志院长心理清楚，那几个朋友的家世都非常不凡，正常途径是很难真正让那些小畜生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这个家伙八成是会做出一些违反组织规定的行为吧。
这样的话，将信息主动交给他，反而是变相的在帮助自己。
薛志院长深知，一个没有弱点的家伙才是最可怕的，但要是他主动犯了错，有了弱点之后。
那么他自然不敢将这件事情捅出去，反而能将这件事私了，不会彻底闹大。
至于那几个小畜生会不会死，那就不管他自己什么事情了，毕竟都已经帮了那几位老友好多次，早已仁至义尽了。
莫壬看了一眼手机，见到他如此配合的将那几人的详细信息告诉自己，心中顿时了然。
只见那几个家伙的信息上，赫然都是一些大企业的重要高层，要么就是一些有大背景的家伙。
这些个家伙，正常的途径恐怕已经没什么用了，证据怕是也早就被处理的一干二净。
而且正常的途径也不可能去借用组织的模因力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如果想要替高晴晴复仇，恐怕只能通过不正当的处理手段了。
哪怕就算是莫壬自己不出手，借用高晴晴的力量去处理也一样会被组织判断为使用模因去伤害人类。
这样一来，莫壬也就自然和薛志院长成了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莫壬敢肯定，如果自己敢把这事捅到守卫者那边的话，那么这位薛志院长被抓之后，肯定也会将自己想要伤害普通人的事情说出去。
毕竟那位拥有包拯位格的守卫者，是能够判断话语事件真假的，一旦判定薛院长的话属实，那么它自己怕是也会遭殃。
想到这里，莫壬不禁眯着眼打量起对方来。
啧，还真是一只相当狡猾的老狐狸……
现在摆在莫壬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放弃高晴晴，将薛志院长举报上去，那几个小畜生或许可能会被抓，但由于证据不足，可能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要么，自己带着高晴晴去私下处置，那样的话，他便不能将薛志院长捅上去，否则莫壬自己也同样会遭殃。
此刻，莫壬的脑内忽然浮现出那么一句。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既然莫壬产生了想要替高晴晴复仇的想法，就不可避免的牵扯进人情世故中。
就算他拥有超越常人的实力，但依旧要去应付这些人情世故。
他又不是夺天会会长那样的家伙，可以肆无忌惮的做着做那。
莫壬还有家人，还有朋友，他没办法抛弃一切去连累自己身边的人。
“行，这部手机我拿走了。”莫壬眯着眼打着哈哈道，“所有错都是这些家伙犯下的，我会去自己处理的，薛院长你确实毫不知情。”
听到莫壬的话语，薛志院长眼睛一亮，露出淡淡的笑容，点点头说道。
“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这几个小畜生犯下的，我不会去通知他们的，同志你放心去惩恶扬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