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阿月,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我完全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啊?可我真的想学欸,之后能不能抽出点时间教教我啊?”我对正在展开魔法卷轴救治伤员的菜昴月问道。
这已经是我第N次感叹魔法这种东西的方便性了,尤其是那个能够在短时间内治好受伤部位的治愈魔法。要是能学会的话,就再也不用担心战斗中受的伤会留下难以恢复的疤痕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矫情,但是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么一张俏丽脸蛋,要是多了几处刀疤可就不好了,可爱程度会大打折扣的啊…
我看着剑刃映照出自己的漂亮脸庞,轻轻揉搓着刚刚还被一道骇人抓痕覆盖的部位——那里现在已经恢复如初。
虽然说新生出来的皮肤与原本的皮肤之间稍微有点色差,能看出那个部位曾经受过伤。但也远远好过难看的伤疤了,只要过些时日就能够恢复如初。
我仍然记得之前菜昴月对我魔法天赋的评价:无限接近于麻瓜一个。
我可不信邪,无论是出于好奇、不服气抑或是实用性,我都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教我点魔法!就算是天赋再差我也想试一试,至少也得学会那种治愈魔法才行…
这次他没有拒绝我的请求,而是一边为地上的伤患——好像是叫作许炎的男孩施展治愈魔法一边说道:
“没天赋归没天赋,但不代表完全不可能学会。之前不教你是因为时间紧凑安排不了,现在的话你要是肯努力学我当然会教你。先说好我可是很严格的哦,可别半途而废咯…”
“哦呼~这你就白担心啦,我好歹也是在高压之下还活了十几年没自杀的人,这点毅力我还是拿得出来的啦!就算是为了这张悄脸,我也会拿出十二分努力来学的…”
“但愿吧…”
我与他的闲谈间,治愈伤势的魔力已经将许炎身上的伤口给恢复个七七八八了。现在除了破烂衣服上的血迹让他看起来有点狼狈之外,性命方面肯定是没有太大危险了,只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够醒过来。
看着他这副凄惨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惊叹于不同的召来者之间所存在着的巨大实力落差。
之前就听菜昴月提起过,这世界上存在着许多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群。尽管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不太适用于“召来”这一字眼,但为了方便理解,这个世界的相关现象学者都不约而同地将我们这些来自异世界的客人统称为“召来者”。
召来者也分为很多种,按照穿越方法来细分的话可以分为·:被这个世界的人利用仪式魔法的力量召唤来的“一般召来者”、死后灵魂转生而来的“转生召来者”、被所谓的神明带来的“神选召来者”…还有就是想我和菜昴月这种被各自的塔罗牌带来的“塔罗召来者”。
最常见的一种就是被仪式魔法召唤而来的“一般召来者”。他们之间的实力落差相当巨大,个别佼佼者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诛杀覆国的巨龙,但绝大部分的弱小者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举个例子,那个曾在过去的无数个周目中杀死我至少几百次的“贪婪召来者”,就是这一类别中的七位最强者之一,而且那还远不是他们所能成长到的极限。
本就是个开挂龙傲天了,却还能再变得更强,而像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整整七个之多!就尼玛离谱好吧…
哦对了在这里顺带一提,据菜昴月所说我之前面对过的王级魔物“暴风雪之王”,也具备着凭一己之力猎杀巨龙的夸张力量。
虽说与我对上时它的实力已经十不存一,不过仔细对比过后还是会给我一种“自己好强哦!”的感觉。(骄傲叉腰)
正当我暗自窃喜,对自己的实力感到满意的时候,背起伤员的菜昴月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我身旁,对我的脑袋就是一记手刀。
“哎呀!呜…不要突然敲我的头啊!这具身体要是长不高的话怪你哦!”我不满地捂住了被敲中的位置,同时大声的控诉着他的这种行为。照他这么大的力道敲下去,我以后怕不是得变成个矮冬瓜,这具肉体说不定还处在长身体的年纪呢!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直接堵死了我的嘴:
“好好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无论对谁都不能放松半分警惕,不然下次可不一定只是眼睛受点伤了…”他不动声色甩了甩略微发红的右手,语气严肃地说道。
“…!”本应恢复如初的左眼突然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好似与他训斥的话语产生了共鸣,正在警醒着我这次犯下的失误。
如他所说,“对手全方面都远不如自己,却还被对方击伤”这种事情,绝对不应该发生在一名训练有素的剑士身上。
尤其是在这种以命相搏的关头,这无关对方是否使用了卑鄙的手段。
脸上的疤痕固然能复原,但这次的失败我恐怕得成为我终生难忘的难堪回忆了…
“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记这件事记一辈子的。好不容易才能够欺负弱小的说,结果却阴沟里翻船了…”我难受地捂住了发疼的眼睛,撇着嘴回了他一句。
他听罢也没有多说什么,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他后,就头也不回地往我们昨天扎营休息的方向走去。
由于多出了一位伤员的关系,看来今天内是没办法走出这片雪地森林了。
到底还要看这片冰天雪地看多久啊!什么时候看看其他气候的风景啊!
“…唉,好讨厌的感觉。”
我将手中的宝剑反手握住当作普通的登山杖使了起来,骂骂咧咧着追赶上了菜昴月的步伐。
— — 转场 — —
我们回到了昨天休息的落脚点,将昏迷的少年交给他的同伴照看后,我们重新点燃了余温尚未退却的火堆残渣,明亮的火焰再次温暖了四周。
欧文,也就是那个向我们求助的男孩在确认自己的好友只是昏迷并无大碍后,转身对着我们深深的鞠了一躬,满怀感激地说道:
“…若不是你们,许炎他恐怕就葬身狼口了,如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可我们也没什么本事,还请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偿还这份人情!再怎么难我们都会尽力做到…”
他的眼神很真诚,感觉上不论我们提出多么不合理的要求他都会去做一样,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肯定很不错。
我自认为不太擅长社交,再加上对他抛下朋友临阵脱逃的行为全然没有半点好感,只能暗中戳了戳菜昴月的后背,示意他去和这个不算太熟的家伙交涉。
我知道这种行为或许是绝境之下最好的抉择,只要及时找到救兵就还有一线生机——他最后也真的找到了,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认可这种抛弃同伴的做法。
为避免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心中的不满表现出来,导致破坏双方和谐,我只好将与之交谈的责任交给了菜昴月。
“许炎和欧文…是吧?你们的身份、来到这里的目的,请一五一十讲述一遍吧,这样也方便我判断该怎么处置你们…”菜昴月不带感情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看起来非常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模样。
看来他暂时还没有就这个事件回溯过时间,不然也不会循问他们两人的身份和目的了。
对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立刻就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他们的来历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他们作为召来者,在某天与全班同学一起被这个世界上的某国召唤而来,希望他们能成为供其差遣的兵刃。不愿服从的人全都在某个夜晚被该国的国王派遣杀手解决,只有他们两人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勉强活了下来。
他们的来此的原因,则是为了寻找某位自被召唤到这世界起,早早就失去了踪影的朋友。
由于他们并未在那一夜的追杀中看到那位失踪同学的身影,所以他们起初并没有对他的存活概率抱有期望。
【去找吧,在下个红月升起之前去往原初召来者的降临之地寻找吧,到时候自会有人帮助你们找到你们想找的…记住,在下一个红月升起之前…】某天去往他国的途中,他们偶然遇见了位占卜师打扮的老婆婆,并得到了她的这么一句指引。
他们就此结束了漫无目的的探索,查阅资料后定下了明确的目的地——大陆五大强国之一的哈雷王城,亚特罗西亚。
他们要在那里找寻到友人的线索,让三人成功汇合…之后的事情,他们就懒得去考虑了。
听完他们的故事后,菜昴月只是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看似进入了思考模式。
安静了几分钟后,他才终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意有所指地说道:
“那个占卜师口中的“红月”应该指的就是这个世界每年一次的特殊天文现象,届时所有的魔物都会陷入长达一夜的疯狂…没记错的话,现在距离下一次的红月现象还有大概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你们得在三个月内赶到亚特罗西亚,而走正常路线是绝对没办法及时赶到的…”
听了他这么一通分析,欧文表现出了明显的焦急与不知所措:
“那…我们该怎么办才能…”
也难怪他会是这么个反应,毕竟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任谁都受不了吧?
这时,菜昴月选择向他伸出了援手:
“…不过正好,我与我妹妹的目的地刚好需要途径亚特罗西亚。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选择和我们一起走捷径,这样的话时间应该来得及。”
他说的“妹妹”应该是在指我吧,连这都要伪装吗…算了,顺着他做的事情做就对了,反正拥有愚者牌的他绝对不会作出错误的选择。
我于是顺应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同时一头靠在了菜昴月的身上蹭了蹭,想以此表现出我与他之间的兄妹感情。
虽说只是想演好他给我套上的妹妹人设,但有一瞬间我还真的感受到了那种依靠着他人的安全感。
我已经对他产生信任了吗?还是说羁绊什么的…
算了那不重要,让我们回到正题。
“这样吗?那就太感谢了,我们完全不会介意的…”听见菜昴月有办法在时限内赶到亚特罗西亚,欧文松了口气连忙感谢道。
菜昴月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追悔莫及:
“…横穿那座“令旅者叹息的山脉”固然能节省时间,不过路上的凶险程度可就翻了不止一倍哦。但是既然你都答应下来了,那么我们明天一早就一同出发吧…”
我严重怀疑,他会拉上他们一起出发只是想看看这两个家伙的身上会发生什么有趣的故事罢了,就像是某款游戏的老玩家意外发掘出了一个隐藏得极深的支线任务一样。
唉,随便吧,他开心就好。
(本章完)
— — 小剧场 — —
离火堆较远的一处空地,布鲁茜正在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枯枝,盘腿坐在地上努力地稳住双手,在雪地上勾勒出一个又一个扭曲古怪的符号。
菜昴月则是站在他的身边看着她的动作,一边时不时伸出脚将他认为不合格的“鬼画符”抹去,让她重新画一次。
看着自己努力画出的一个个符文被无情擦去,她不禁气鼓鼓地瞪了一眼身边一直不停捣乱的菜昴月。
“怎么,抗压性就这么点?我记得我说过我提醒过你,我是个很严格的老师吧?”菜昴月注意到了他恶狠狠的眼神,得意的调侃道。
“唔…就算是抗压性强也会觉得很想打人啊!唔…等我学会魔法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朝你的脸上来一发火球…喂!”
“…这个要重画哦,这一撇需要更长一点才对,反而是那一笔不需要那么宽。”
“我画了很久的欸!”
“错了就是错了,重画。”
“呜啊啊啊!”
总之,撇除掉布鲁茜的哀嚎后,这将会是一副还算和谐的景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