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昂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方才出现的黑暗也将自己包裹了进去，但是之后便没了下文。
反倒是利迪奥这家伙，一脸痛苦地侧躺在地面上嚎哭，拼命对着空气做着磕头动作，仿佛在祈求谁的宽恕，简直就像中了邪一样。
自己刚才确实显露了杀意，但也不至于有这般威力吧……
凌书昂皱了皱眉，反复观察着手腕上突然显现的黑色蛇鳞纹样，心中充满了疑惑。
“仇杀宣言……吗？”
结合刚才的候选人系统的文字提示来看，应该是自己的【誓约】产生了变化导致的。
难不成是那个叫做“蛇神”的神祇把自己看作了子民，然后帮了自己？
所谓的神竟然会亲自帮候选人？会有这种好事？
如同是回应子民的疑问，深沉的黑暗逐渐褪去。
耳旁传来隆隆隆的声音，凌书昂能感受到地面正在剧烈起伏！
脚下的石板不断颤动着向前延伸，将视野两侧的烛火一并点燃，粼粼波光映射着整齐排列的蜡烛，显得十分神秘诡异。
看上去自己是处于一个湖面之上，但是左右两边又完全望不到尽头，这样的能力恐怕只有神才能办到吧。
地板延伸了大约一百米的样子开始向上抬升，一个方形的祭坛随即出现了阶梯的尽头。
凌书昂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朝着祭坛走去，在这种异空间里根本无处可逃，只能看看这神祇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灰色的花岗岩祭坛被铺上了一张绣着华丽金边的暗红桌布，两侧各摆放着一盏纯银的三头烛台，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朦胧的光晕让凌书昂一时有些不太适应，甚至意识都跟着开始模糊了起来。
“那、那个……你好……”
耳旁传来微弱的女音，凌书昂用力摇了摇头，惊觉祭坛上竟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凌书昂瞳孔紧缩，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那孩子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背着一个小巧可爱的红书包，穿着一身爱丽丝风格的蓝白色连衣围裙，她将金色的刘海撇到一边，楚楚可怜的双眸中满是歉意的神色。
“吓、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
女孩声如细丝，若不是凌书昂就在她面前，恐怕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凌书昂有些不敢确定，他重新打量了一番身前的神秘女孩，这和自己认知中的神明形象相差甚远，但是隐约间确实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更高维度的、不可违逆的力量，如同神话传说中神明才具有的神性一样。
见到凌书昂没有敌意后，女孩诶嘿一声从祭坛上跳了下来，双手提起裙子，对凌书昂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
“那、那我就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我被世人唤作蛇神——司掌永恒生命之秘。”
凌书昂心中一惊，眼前这位动不动就害羞的小女孩竟然真是神明。
蛇神用着微弱的声音继续说道：
“你不用害、害怕……蛇神会永远庇护祂的信徒，而、而且……我和你一样，都是男性，我们可以有很多共同话题……”
凌书昂更加震惊了，祂竟然可以直接看穿自己的真身！
而且明明是位男性神，但是行为举止怎么看都是女孩子，甚至比普通女孩更让人怜爱，看来这里的神明比自己想象中玩的更花。
……不对，自己好像没有资格吐槽对方吧？
“啊，我知道你肯定会很奇怪，正常来说神祇是没有性别的……
高位神祇能以信徒最理想的身姿出现……而我这样的下位神还是会留有性别。”
蛇神说完后露出了害羞的笑容，看着凌书昂的眼神也逐渐热烈了起来。
“……那个人叫做余晨先生是吧？你对他的心意唤醒了我，我想要祝福你们。”
“你能看透我的记忆还是能够读心？你想对他做什么？”
听到蛇神的话后，凌书昂面色一沉，立刻警惕了起来。
这是藏在他内心最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敢去确认的事情。
这竟然会成为唤醒神明的理由？为什么神会对这种八卦感兴趣？
看到凌书昂不悦的表情，蛇神立刻晃了晃脑袋，急忙解释道：
“我没有想害他的意思！……只是你太特别了，继上一任巫女之后，我等待了这么久才等到了合适的人选。”
“前代巫女是个性格温柔的孩子，他爱上了一位被诅咒的骑士。
而你……则更加扭曲，你游走在理智与疯狂的边缘，让我迫切的想要注视着你的结局……啊！实在太令人着迷了~”
蛇神脸色潮红，语气逐渐激动，就连原本细弱轻微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凌书昂先生，成为我的巫女吧……我将赐予你蛇神的力量！”
凌书昂此刻的表情有些微妙，他没料到蛇神竟如此痴迷于自己的八卦情事，难道说这之中还有更深的缘由？
他心中早就一大堆疑问了，没有比这更好的提问机会了。
“在此之前请容我提一个问题——我身上的候选人系统是为什么而存在的？”
“嗯唔……候选人系统？我不太清楚……我已经有很久没醒来了，在我醒着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东西。”
“你并不知道候选人系统，但是却能赐予我祝福？”
“嗯……？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并不会影响神祇的力量，或者说甚至本身就是其一部分？
凌书昂只能如此猜测道。
“那我换个问题，神明想要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蛇神思考了一会儿，略带迟疑的说道：
“唔……不同的神追求的也不一样，但是几乎都与灵魂相关，比如卓越的创造力、求而不得的爱、崇高的意志、狂热的情感、悲剧的命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凌书昂听后，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对了方向，至于其他的疑问，一时半会应该也问不出答案。
按照蛇神的说法，他并不知道候选人系统，而在他之上还有高位神祇，多半是那些神搞的鬼。
凌书昂点了点头，接下来该说正事了。
“那么……你说的巫女有什么条件吗，我可是男生哦？”
“没错，要的就是男生！必须是可爱的男生！”
蛇神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碧蓝的双瞳闪烁着兴奋之色。
“好吧，那别的呢？”
“嗯唔……剩下的就只有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背叛我！绝——对——不——能——！”
蛇神一字一顿的说道，表情十分严肃，而且最后几个字说的异常用力。
“我的祝福会惩戒伤害你的人，但倘若你背叛我，你也将受到我永恒的追杀，不死不休。”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凌书昂从蛇神认真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寒意，算是彻底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也就是说，其实已经算是既定事项了？”
“你、你想保护余晨先生对吧？想让他依赖你、永远需要你……所以，你一定会答应的。”
凌书昂闭上了眼睛，默认的点了点头。
金发的蛇神从书包拿出一柄小刀来，在掌心处割开了一小道口子，握紧拳头，蕴含神性的鲜血从中流淌而出，滴落在凌书昂的手心中。
“饮用吾之血，汝即是蛇之巫女，神圣之蛇将永远注视着你。”
凌书昂凝视着那抹鲜红，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捧着神之血一饮而尽。
……。
【提示：获得技能“神圣之蛇”】
技能等级：1级
技能类型：被动
触发条件：生命值低于30%自动触发
冷却时间：24小时
技能描述：神圣之蛇作为仆从现身保护巫女，效果持续120秒。
……。
【提示：“誓约”已更新】
【祂的祝福：蛇眼之誓】
【——守誓者，吾将庇其枝叶；背誓者，吾将伐其根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