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RD的办事处外耸立着黑色的围墙，肃穆且庄严。大门口有两台正在运转的30mm哨戒炮，一个身着战术背心的人把艾什瑞尔拦了下来，手中的枪械让她有些不舒服。
“抱歉，这里禁止外人进入。”男人闷闷的声音从全封闭头盔里传出，“请问有什么事？”
“哈罗德·菲尔比叫我来这里找他。”艾什瑞尔仰起头看着那个士兵。他实在是好高，艾什瑞尔的头只能勉强够到他的肩膀。她稍稍踮起脚尖，让自己看起来高一些，然后小声说：“那个，是哈罗德·菲尔比让我来这里的。”
“情报科的吗？稍等。”
艾什瑞尔盯着头盔上自己的倒影，感觉自己的头发有些乱。黑色的面甲遮住了男人的脸，艾什瑞尔只能面前看出里面有一些模糊不清的标志。片刻之后，士兵点点头。“你可以进去了，在这里稍等。”
“艾什瑞尔！”
她抬起头，看见菲尔比正在道闸后面看着她。士兵升起道闸，维伦走了过来，把一个保温杯送到她手里，两人一起向着那幢大楼走去。
艾什瑞尔欢天喜地地躺到了办公室的大沙发上，舒适地伸着懒腰。情报科的会客室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全息广告，有的只是有些老旧的家具和嗡嗡作响的电风扇。这令她很舒适，不过要是空调更舒适就好了。
维伦无奈地走袄沙发旁，低头看着她，无可奈何地露出一个微笑。
“听着，艾什瑞尔，你能进来算是违规行为。所以你就在会客室待着，好吗？别到处跑，到处问，也别把看到的东西说出去，明白吗？”
“可我都填了那么多表格了。”艾什瑞尔不满地抗议。
“听维伦的话，艾什瑞尔。”一个女声从维伦背后传来，他转过身，看着走来的爱丽森。后者走到沙发前面，蹲下来看着艾什瑞尔。后者好奇地盯着她伸出的手，然后就被掐了一下脸颊。
“嗯……皮肤真好。”爱丽森收回手，全然不顾艾什瑞尔吃痛发出的叫声和不满的抱怨，“ 等我退休了，我也找个森林隐居去。”
“那你的义体怎么维护？到时候拿木头给你装两个假肢？”维伦终于憋不住吐槽。
“别那么扫兴，大魔法师。”爱丽森站起身，“听好了，艾什瑞尔。维伦应该没有告诉你一点，你的身份实际上是证人保护计划所给予的，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稍微低调一些，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城市——什么事？”
艾什瑞尔坐起身，看到那个光头走进会客室的门。“第十二起仿生人失控。进步科技的K10，个性化定制版。地址是国王大道东侧，11号的旧货商店。而且……”他犹豫地看了一眼艾什瑞尔，“目击者称失控的仿生人使用了一些能够产生闪电的装置。我怀疑是魔法。目标目前仍然在建筑内部，里面没有可骇入的设备，状况不明。这里有一则视频。”
艾什瑞尔看着维伦手机上那段视频。伴随着剧烈的雷鸣声，几个穿着机车夹克的人从旧货商店里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面上。伴随着几人的哀嚎，身穿白色衣服的卢娜跨出店门，手中的法杖直指摔倒在地的人。接着伴随着一声炸响，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在闪电中被碳化成齑粉。
短暂的沉默。爱丽森看着维伦和艾什瑞尔。
“不，卢娜……你在做什么……”艾什瑞尔小声说。爱丽森脸色一变，转头向着会客室门口走去，维伦和光头跟在她身后。
“把现场图像接到我这儿，加大信息压制力度。让狙击手建立监视，我们得跟她好好谈谈。艾什瑞尔——”
听到爱丽森冰冷的声音，艾什瑞尔下意识站了起来。
“你也一起来，你对这个仿生人很熟悉，”爱丽森说，“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维伦叹了口气，艾什瑞尔僵硬地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门口。
下雨了。雨水敲打车顶的声音和浑厚的引擎声混在一起，让艾什瑞尔有点心神不宁。开车的维伦正和副驾驶的爱丽森交谈，艾什瑞尔和那个叫图灵的光头坐在后座。
“不，爱丽森，这也是我头一次接触到能够使用魔法的仿生人。或许萨姆·奥尼尔将自己的魔法注入到了定制的机体当中并进行了修改，以她的技术完全能做到这一点。至少从我和她很短的交情来看，她在自动机械方面的造诣绝对不会输给汉兴的墨家。”
“常规火力对她有效吗？”爱丽森问。
“不敢保证。按照现场的情况和艾什瑞尔的说法，对方至少精通两种魔法，其中一种是肉体增强。持续性的输出可能会干扰魔法回路并最终导致魔法崩溃。但对方一旦同艾什瑞尔一样擅长利用空气进行反制，或是有其他类型的魔法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难办。”
“嗯哼，继续。”
“你会允许我使用魔法。”
“很好，我在听。”
维伦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开传送门把她拖走，传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但我需要你的帮助，艾什瑞尔。我知道你不喜欢杀人，但一旦情况有变，我可能会下死手。”
“我总感觉卢娜不是那样的人……维伦。尽管她可能会生气，会用魔法轰人，但她不可能杀人，绝对不可能。”
“你跟她认识多久了？一天，还是一年？即使是前一天陪你入睡的温柔母亲，第二天也可能变成一个残忍嗜血的魔头。这就是仿生人的危险性。我不会因为杀死一个失控仿生人感到抱歉，因为我知道这会使那些受害者免于伤害——即便我为此住进ICU，”爱丽森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认为卢娜能够恢复正常，那么就和我们一起去，否则我保证会把她的脑袋打开花。”
艾什瑞尔往左挪了挪，贴上车门看着窗外。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包括维伦。她感觉自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浪潮向前推，不能回头，也无法挣脱。她看着窗外。
“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要搜集魔法而已，为什么呢？”她这样想着，看着窗外模糊的街道。
车辆很快开进了那个十字路口，警察已经将整个街区封锁，一辆黑色的装甲车停在街道上，旁边是十几名全副武装的SSRD，他们的战斗护甲让他们有一种恐怖的压迫感。其中一个人向着爱丽森敬礼。艾什瑞尔看到街道上那三具已经碳化的尸体，感到胃部一阵紧缩。旧物店的卷帘门紧闭着，上面画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
“目标还在屋内，”男人闷闷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狙击班已经就位。”
“很好。控制好外围防线，继续维持信息压制。”艾什瑞尔听见爱丽森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