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是不会死亡的,不论在物质界被杀死多少次,它们都会从亚空间中重生,光是对恶魔大君的讨伐记录中都有数次是同一个体的记载。
即便如此,一代代的圣骑士们也都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将它们放逐,守住了其他生灵生存的权利。
“把这份疼痛和恐惧好好带回亚空间吧,物质界可不是你们这群恶魔的猎场。”
荷鲁斯转身散去全身的圣光,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爽了。
就算整理好了思想,心里那股子气不顺一下还是难受,这么发泄一番可舒服多了。
“啊,荷鲁斯……”
希尔薇欲言又止,想要接近却又止步不前。
嗯?难道是那只大魔还没死?
不可能啊,这明明是恶魔大君来了脑袋都得被开瓢的圣光出力,普通的大魔应该直接就碾成渣了才对。
碾成渣……
意识到自己和恶魔的相对位置有多危险的时候,荷鲁斯已经来不及逃离了。漫天的血肉、内脏、骨渣如同一场血雨,淅淅沥沥地浇在他脑袋上。
这虽然是游戏的世界,但毕竟已经成为了现实。失去魔力支撑的恶魔尸体必然会受到物理法则的束缚,而荷鲁斯这两剑把它切得有点太碎了。
散发着恶臭的粘稠物质撒了他一身,顿时让他像是栽进染缸一样。
呸呸呸!好像有点进嘴里了!
“呋呋……呵呵呵……”
看着狼狈的荷鲁斯,希尔薇捂住嘴,双肩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虽然她明白现在应该上去安慰安慰荷鲁斯,但奈何这个场面实在是太滑稽了。
“要忍就忍到最后,别在这种时候笑出来啊,真是的……”
荷鲁斯沮丧地将满脸的血肉抹开,但混杂了过多脂肪的混合物如同浆糊一样难以清除,越是想擦掉就越是在皮肤上糊成一团。
“别揉了,再揉怕是要腌入味啦。”
毫不在意纤白的手指沾上恶魔血肉的污秽,希尔薇帮荷鲁斯将眼睛周围擦干净。
“这下只能再洗一次澡了,头发里都沾满了完全洗不干净啊……希尔薇你帮我洗一洗嘛!”
实际上荷鲁斯只是抱怨而已,虽然因为看到希尔薇刚刚出浴的模样让他稍稍动了点小心思,但毕竟自己现在都比希尔薇还要高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两人一起进浴室。
他只是抱着遭了这么大罪,稍微要求一点安慰也没关系吧的想法随口一提,然而希尔薇却将双手背到身后,微微俯身,眯起眼,带着略有深意的笑容打量着荷鲁斯。
“诶~原来小荷鲁斯有这样的想法啊~也是啊,和精灵不同,短生种是已经到了对异性感兴趣的年纪了啊~”
哈?
尽管前世并非没有恋爱经验,但这种干坏事忽然被家长抓了现行似的的感觉令他不自觉地慌乱起来。
但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是啊是啊,和精灵不同,人族在这个年纪大部分人都已经结婚了呐!”
反正只是和以前一样在开玩笑而已,自己开的头,荷鲁斯一边让自己的视线从那不算多深的山谷处移开,选择继续嘴硬。
嗯,果然挤一挤也总是有的,差不多b-的程度吧……
“也不是不行哦。”
皎洁的月光下,银白精灵娇小的身影仿佛水中的幻影般朦胧。
“到妈妈怀里吧,我会把小荷鲁斯仔~仔~细~细洗干净哒。”
“我开玩笑的!别真把我当小孩啊!”
“诶?没什么好害羞的呀,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哦,包括小宝宝是怎么生出来的,妈妈会好好教导你的啦。”
“够了!我自己能处理好!”
恋爱都没谈过一次的精灵就别在这里装经验丰富了!
荷鲁斯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逃进了浴室。
“今晚的希尔薇绝对不正常!”
和记忆中温柔包容的形象相反,那宛如小魅魔的调皮举止令荷鲁斯心跳不止。
但这样的希尔薇也——
“荷鲁斯?”
“你别进来!”
……
圣都,结束了一天忙碌的会议,圣女伊莎贝尔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吵了一天也得不出结论,果然都只是一群浪费粮食的猪猡。”
长叹一口气,伊莎贝尔完全没有人前那副精心设计的圣女形象,随意地靠在床边口吐暴言。她也不管法袍上的褶皱,一头金发更是随意散开,修长的白皙双腿更是露到了根部。
希尔薇·晨星的出现着实是让她吓了一跳,更不用说那群贵族和枢机了。
定义为异端拉上审判庭的乡下小子居然是那位精灵的养子,参与其中的人现在恐怕都在求爷爷告奶奶努力把自己摘干净吧。
“居然藏了个混沌信徒,现在的审判庭里已经没有正常人了吗?”
让黑巫师用魔法控制荷鲁斯签认罪书,聪明如伊莎贝尔也没能料到审判庭的愚蠢程度。
希尔薇·晨星不仅当场净化了那个黑巫师,还顺带把今天在外面跳得比较欢的家伙都用物理手段送去神前接受审判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圣都应该会相当平静吧
当然,只有一小部分人认为这是希尔薇打算重归教国权利中心的预兆,而且都是些被排挤在权力中心之外的失败者,他们幻想着一位强势的人物摧毁教国现在的权力结构,这样他们就有机会成为新的掌权者。
事实上,经过千年的演化,圣都的政治体系已经不是某个个体能够轻易动摇的了。
但即便不用担心希尔薇夺权,她的身份地位所带来的影响力也绝对不轻。
就像一个大家族里某个放权很久的老祖宗,即使没有任何实权,但只要她站出来指着某个人或某个派系说这群不孝子孙有违祖宗之法,其他敌对的派系会很高兴地借着大义名分撕咬下一大块肉。
也正因如此,一整个下午,审判庭的首席大审判官指责银骑士未尽到好好调查的责任,想把锅全甩掉。而银骑士的大导师则强调审判庭对荷鲁斯的异端指认,同时声称银骑士也是接到数位枢机主教的联名举报才前去抓人审讯,程序上并无问题。
所有人在一边警戒着其他派系的时候,一边在心里狠骂荷鲁斯。
不是,哥们!
你背景这么硬你早说啊?
大家都是二代,咱们都一个圈子的,你早说你姓晨星,别说一个副团长,挤一挤给你安排个军团长一把手的位置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好吗!何必呢?和那群炮灰泥腿子一起从底层做起?这是什么兴趣?
虽然高层的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多一个人进来就得有人少吃一口,但这可是能装上希尔薇·晨星这块招牌的机会,等同于拥有不亚于教皇的正统性,想利益输送怕是都得排队看有没有那个资格。
“蠢死了。”
抓住床上的人偶抱入怀中,伊莎贝尔闷闷不乐地揪着人偶那和荷鲁斯有六七分像的脸。和这么一群脑子里都是不可回收废料的人开了一天会,就算是伊莎贝尔也忍耐到极限了。
不过这也倒是理所当然,毕竟那可是那位希尔薇晨星。一手建立起教国的最初的圣骑士,论辈分坐在那开会的哪个敢不叫她一声猊下?说她的儿子是异端,这和指责教皇在地下室养恶魔有什么区别,能不慌吗?
“真是可惜啊,明明就只差一点了呢。”
昏暗的房间里,烛火照出一些似乎根本不该出现在圣女房间的物品。
有的是折断的木剑,有的是破损的链甲,甚至还有男性的衣物。
如果荷鲁斯在这里的话恐怕会觉得这些东西相当眼熟吧,然后他就会意识到自己之前隔三差五丢的东西都跑到哪去了。
“好不容易骗那个笨蛋勇者做出了不利于荷鲁斯的证言,差一点就能把荷鲁斯从她那抢过来了。本来配合那些猪猡,把他逼到走投无路再伸出援手就能让他成为我的东西,没想到希尔薇·晨星会突然冒出来。真是的,老古董乖乖躺进棺材里就好了,居然跑出来碍事。”
荷鲁斯只是个引子,借着这次对他的审判,伊莎贝尔已经几乎抓住圣都中所有屁股不干净家伙的黑料,剩下的要么是真正的卫道圣人,要么是把一切做的干干净净的聪明人。
总之,虽然没能让荷鲁斯成为自己的宠物,接下来她也能正式从暗中转到台面上,组建自己的派系势力。
一大堆的烦心事让伊莎贝尔积攒了一整天的压力,她决定如同往常般放松一下。
打开床头的抽屉,从排列得满满当当的水晶中抽出一块放在魔导器的台座上,伊莎贝尔又倒入一些灰**末,随即荷鲁斯的模样从水晶中显现。
训练中的荷鲁斯、伏案工作的荷鲁斯、指挥战斗的荷鲁斯,甚至还有荷鲁斯近距离的睡脸。
且不论伊莎贝尔是如何得到如此清晰的画面,由于这种留影魔导器要使用巫师的脑髓作为原材料,一般只提供给特殊部队使用,而她光是用来记录荷鲁斯的点点滴滴就用了不止一箱!而且像伊莎贝尔这样不能使用魔力的人只能以巫师的骨灰做燃料,其成本就更加恐怖了。
若不是掌握了圣都大部分巫术材料的走私路径,圣女大人恐怕早就破产了。
“荷鲁斯,啊,荷鲁斯……真是可爱!”
气息渐渐炙热,伊莎贝尔摩擦着双腿,左手情不自禁地握住胸前的白兔。
想要他,想把他变成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想看那双正直又充满勇气的双眼在快感和羞耻中迷乱,想把那略显青涩的英俊面容弄得乱七八糟。
气息渐渐灼热,碧目泛起水光,伊莎贝尔轻咬手指,唾液拉出的细丝反射着烛光。
他的恳求听起来会是多么动听?他的呜咽又会多么可爱?
好想把他养起来,让他只能看自己一个人,也只愿看自己一个人……
一阵抽搐后,伊莎贝尔停下了动作。大脑迅速冷却,她又变回了那个完美无缺的圣女。
“不过那个精灵确实麻烦,既然荷鲁斯有那么强力的后台,那之前那套对付乡下毛头小子的做法就派不上用场了,真令人困扰。”
陷在柔软的天鹅绒被褥中,伊莎贝尔的大脑高速运转。
“既然无法让其跌落深渊,那就将他捧上神坛吧!”
她是圣女,是侍奉神明的存在,那么只要让荷鲁斯成为神的化身不就好了吗?
神不会言语,所以才需要地上的代言者。
届时她将会好好扮演那个角色,满足荷鲁斯的一切需求,将他高高捧起,高到和所有人隔绝开来,除了她以外。
光是想象一番,她就有了一种仿若绝顶的快感。
“那么,就从审判庭的清洗开始吧,反正,也不再需要那些家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