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星空满天的时间里,我们穿过入夜的街道,回到了那栋豪华的别墅前。
“你家挺棒的。”
我站在月色下望着玻璃窗里透出的光。
“这可不是我的家。”
她反驳着我的话。
“那是什么?”
“在你和拉塔兰踏足前她只不过是一栋房子,对于只有两个至亲之人的我来讲,你那们同时踏足这里,这栋房子才会有除去居住以外的意义,才能被称的上是家哦~。
她高高兴兴的踏上台阶转动门把手,推开大门,然后向我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油嘴滑舌……”
我双手抱胸应和着她的动作朝着屋内走去。
“……不过谢谢你啦。”
“我欣然接受,我的爱人。”
……
内部的话倒也没什么好说的,装潢和外面表里如一就是了。
对于这点我并不意外,毕竟彼岸花被冠以魔女之称。
依靠自身所掌握的炼药术获取大量钱财,对于她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
“彼岸花大人,拉尔兰大人,您的工作室和房间已经彻底整理好,拉塔兰大小姐另外安排了房间,现在睡了。”
见我俩回来等候多时的女仆凑了上来,在行了一礼后,向彼岸花汇报着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的工作。
——不过……
“嗯月安兰做的很棒,但是你……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
她退去女仆装用一身破烂衣衫包裹着肉体。
“我是来向您告别的。”
女仆面色凝重。
“告别吗…能告诉是为什么吗?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彼岸花皱起眉毛,露出些许伤感的神色,对自己的女仆十分不舍,同时也对对方突然提出的分离表示疑惑。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月安兰深鞠一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不是我的话,彼岸花大人也不会被拉尔兰大人误会,如果不是我的话也不会导致两位大人打起来,使拉塔兰小姐伤心的哭泣,我明明从很小就被彼岸花大人捡回来当做女仆,却丝毫不守规矩的干了身为女仆最不该去做的错事,从而给十分忙碌的彼岸花大人添了这种麻烦,本就是因为您的怜悯才活下来的我以经没有资格再留在这,更没有资格再做您的女仆。”
她貌似是误会了什么,即使当时没在场我也能猜出来大致的经过。
真要有错那也只能怪罪到**大发的彼岸花身上,和身为受害者的女仆可毫无关系。
“没关系,其实啊……”
“是啊如果没有你的话或许也不会有这种问题吧。”
我打断了彼岸花,她有些难以置信的吧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讲清错误或许是个好办法,但并不是最优解。
“看来你还不够清楚自己的立场,犯了偷腥之罪的女仆,被逐出主人的宅邸,甚至是直接被杀死这都是历来再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伸出手指指向弯腰鞠躬的她。
“是。”
我刻意把话说的很重使其感受到恐惧感,而这才刚刚开始。
“抬起头,月安兰。”
她遵照着我的命令。
“毫无疑问,身为下人的你做错了事面对身为着主人我,我可以让你离开宅邸,也可以主持你的生死,这一切身为共犯的彼岸花也无法插手,全然可由我一人主导。也就是说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中。”
“是的……我会接受的!拉尔兰大人!”
没有丝毫犹豫而是直接回应了我,她很勇敢做为一个人类,这点在我意料之外。
但更直观的是,月安兰的目光中闪过恐惧的神色,生物对于死一词有着本能的畏惧,眼前的女孩自然也不例外。
“等等,拉尔兰,再怎么说也不能……”
“但是…”
我收回手指话锋一转。
“身为绿地之主的我,也不会毫无仁慈可言,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活下去和留在这里的机会,但前提是回答我的三个问题,当然你有选择的全力,回答问题找出一条生路,和不回答问题被从这里逐出,以及——面对死亡。”
她攥紧放在胸口的拳头,并未过多犹豫,目光中透着的并非是活下去的希望——而是坚毅。
“我——愿——意!”
她一字一顿。我读的出来,那份语气中觉悟。
“不错的眼神。那么开始吧,哦对,我首先我要提醒一下,你应该知道天选是什么吧?”
“抱歉,我并不清楚。”
她对这个词很陌生,直接的回应了我。
“好吧既然如此孤陋寡闻那么我就稍微讲解一下吧,天选是伴随每个生灵出生时所自带的一项或多项强制开启无法关闭的被动技能,这些技能千奇百怪,有的会给予宿主增益,而有的责是让人痛苦一生的诅咒。”
我清了清嗓子无比自豪的开始说明起自己。
“当然身为世界最强的我,在拥有着最为高贵血脉的同时也拥有着无数个优等天选,而在我问你问题期间,起到作用的便是我天选中的第三十二条——真言,它能让我轻松的看透你,让你的谎言无处遁形。”
——虽然说在被魔王封印后实力后,“真言”从原先的直接能从说谎者那看到原有的真相,变成了如今只能得到话语的对和否,但~这无伤大雅便是。
“我从接受问题起就并未打算撒谎我会如实告诉拉尔兰大人的。”
“哦~有趣,那么我们开始吧。”
——【对】这是天选给出的答案,正如她刚才所说我不会说谎,不过对于“人”这种随时都会变卦的生物而言,最后的答案还是要在问题的结果上得出。
“那么告诉我,身为主人的彼岸花对于做为女仆的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我瞄了一眼一旁的彼岸花,她好像是猜到了问题一般,脸上并未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反倒满是担心的补上了一句。
“如果我这些年对你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尽情说出来吧月安兰。”
女仆思考了片刻,并未用太多的时间,便给出了答案,第一问对她而言很简单。
“彼岸花大人在八年前吧失去家,快要冻死在雪地中的我捡了回来,给了我上等面料制成的衣服和美味的菜肴,允许我靠近火炉、睡在柔软的床上、用清澈的水清洗身子、并且对那个破败不堪的我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可以永远的住在这里。’而我便是你的家人……”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貌似是在组织词汇。
“……给了那个将死的我重新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彼岸花大人毫无前提的给了我曾经失去的东西,她就像是是母亲一般!所以我便想以女仆的身份进些许的微薄之力报答她,彼岸花大人对于我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她低下头攥着破烂的衣角。
“可是因为我的存在,彼岸花大人和拉尔兰大人之间产生了误会,明明是‘最重要’!没有用的我却还要给她添这么大的麻烦。”
水滴落下,我看不见她的眼睛,但大致也知道那是眼泪。
……
“哇!这不是月安兰的错全都是因为我的问题,吧你当成拉尔兰真是抱歉啊!”
“对不起彼岸花大人这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彼岸花忽然抽风,吧哭泣的女仆搂进怀里。
“喂喂喂!干什么!搞的我跟坏人一样!
她回头看向我。
“我的月安兰真的好可怜啊!”
些许“万水”魔素的气息,从她的眼角传了过来。
——艹又来这出?
我完全明白这家伙的用意。同时天选也给出了【对】的答案。
“好了,好了,骗你玩的,答错了也不会吧你敢走的,更不会杀了你。”
我捂住脸顿感一阵头疼。
——说白了我并没有真正想赶走女仆的意思,而彼岸花也显然只给了一个“留人”二字的台阶下。
“真的吗,果然我的拉尔兰是最通情达理的了!”
“谢谢拉尔兰大人。”
“不过问题还是要问完,目前而言你的回答我还算满意。”
我抬起手抵住转变拥抱目标的彼岸花。
“第二个问题,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会和彼岸花拉塔兰还有你住在一起,那么对于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她擦干眼泪,短暂的思考了起来。
“那个我会连带拉尔兰大人和拉塔兰大小姐大小姐一起服侍,其次是虽然我很弱但是,我会尽全力的保护你们的。
“噗,哈哈哈。”
女仆甚至是比出了一个展示肌肉的样子,我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虽然纤细的胳膊我感受不到丝毫力量,不过从【对】字结果来看我大概也知道了她的决心。
不过这个女孩比我所想的还要简单,属于十分纯真的那种。
“这个也没问题,那么就问出接下来的第三个、我最好奇的问题吧。”
“嗯。”
她点了点头,显然是不清楚接下来要干什么,我抬起手臂握紧拳头。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会为了某个最爱的人堵上一切的小姑娘吧。”
“拉尔兰?”
“彼岸花大人!”
我抬起拳头打向一旁的彼岸花打去,月安兰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丝毫犹豫,选择快步冲了过来。
“呼。”
由我带起的强风,震碎了她身后的玻璃窗。
拳头停在了面门前。并非是彼岸花……
女仆闭上了双眼挡在了我和她中间,我给了她反应的时间,而摆在我面前的正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你呀,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我收回拳头,忍不住夸赞。
“对…对不起。”
她刚要鞠躬道歉,但被我拉住。
“彼岸花用人的眼光不差,你应证了这点,你并不是什么勾引有妇之妇的烂女人,而是被我拉尔兰认可的子民,我和彼岸花所说那句话一样,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我把手放到对方头上,然后郑重宣布着。
不过我马上闭上了眼。
——“自己”摸自己头果然好奇怪!到底为什么啊随便捡来的小姑娘能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不过在我看来这个槽点貌似不会有答案就是了。
“谢谢你……彼岸花大人,很高兴被您认可!我……我……呜呜呜!”
“等等怎么又哭了。”
“彼岸花你吓到人家啦拉。”
彼岸花贴了上来。
“喂!你别过来凑热闹啊!”
……
在两人平息下来之后。
“嗯,看来已经是睡觉的时候了,那么我就去拉塔兰那边……”
我迈开步子刚想逃离。
“不行呢,我可爱的拉尔兰,今天可是久别重逢的大喜日子,你要跟~我~睡~哦。”
她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等……等,那个……那个,确实是很久没见,但…但我今天好像没有那个兴趣啊!别擅自吧我抱起来啊喂!!!”
这家伙吧我抗在肩上,向着二楼走去。
“对了月安兰也快点睡吧。”
她向女仆挥了挥手,然后吧嘴凑到我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
“今晚是个不眠夜呢~”
“不要啊!”
“吆~你脸脸红了。”
“才没有!”
她推开房门打开了灯,向着床迈开了步子。
“呼呀!”
突然一个头戴魔女帽的小巧生物从被子中钻了出来。
“彼妈,拉妈,一起睡吧!”
不!那不是拉塔兰!而是天使!
“啊~”
彼岸花的嘴角有些抽搐。
“当然可以。”
我从她的怀里挣了出来抱住了“救星”。
虽然“可惜”了彼岸花,但毫无疑问这将是个久别重逢的甜蜜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