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
“嗯？”
“你真的觉得这是艺术吗？”
“怎么可能。”
“那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要是能理解精神病那我岂不是也是精神病？”
苏夏面无表情地看着将石像废墟团团包围，时不时还点着头的深海教众们。
“你们看这裂痕裂得像是一张扭曲狰狞的面孔，这需要多么精准的掌控力！”
“我看这裂痕组成了一个乐谱。”
“你们都错了，这碎裂的石像就像是破灭的世界，是真正的混乱无序！”
……
听到深海教众们的讨论声，苏夏强忍住想要抽搐的嘴角，轻轻咳嗽一声：“各位想看随时都能看，现在能不能先帮我安排睡觉的地方？”
一位深海教众很快举起手，高声喊道：“我来！”
但他很快就被身旁的其他教众们推开：“去你的，应该我来才对！”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而这时那位头领大声斥喝道：“都给我安静！”
随着所有教众平静下来，头领神情肃然地说道：“还是我来吧。”
眼见场面又要陷入混乱，苏夏只能随便指着一个教众说道：“你来！”
那位教众神情激动，在其他教众们艳羡的目光下，谄笑着迎了上去：“大师，这边走。”
苏夏微微颔首，负手迈步，故作一番绝世高人的姿态。
他跟着那位教众进入医院大楼内，似是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位教众笑呵呵地回答道：“名字就只是一个代号，大师叫我98号就行了。”
苏夏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跟着98号进入一间病房。
“大师，这里没人住，你就住这吧。”
“好。”
暂时解决了住房问题的苏夏来到窗前，低头俯视着。从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尚未离去的深海教众们。
混是混进来了，但一看到他们对自己这么友好，莫名地有点不舒服啊。这样不行，必须整点新花样出来找刺激。
苏夏摸索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深海教众们因为信奉的拉莱耶之主认可了那所谓的“艺术”，对自己也是同样的信服，就是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转身看向尚未离去的98号，温声说道：“Z市有没有年轻的女诡异啊？”
话音刚落，苏夏额前的血色竖瞳就关闭了，导致他再也无法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好在他的耳朵没什么问题，可以清楚听到98号的回答：“年轻的女诡异啊……倒是有个学校里面不少，大师是要去吗？”
“对，找个会开车的送我过去。还有，麻烦帮我带个路，我现在看不到了。”
在视野一片漆黑的情况下，苏夏跌跌撞撞地上了车，又跌跌撞撞地踏入校园内。
“你们不必跟过来，在门口等着我就是了。”
交代完之后，苏夏摸着黑过去。撞了不少次之后，总算是摸到了像是门板一样的东西。
“苏夏，你前面就有一个女诡异。”
耳边传来影子小姐妖媚的声音，苏夏当即面带微笑，开口说道：“初次见面，不知小姐你怎么称呼？”
对面沉默片刻，随即奶声奶气地说道：“张瑶瑶。”
嗯？
苏夏脸上的笑容僵硬住，干笑道：“小姐你声音略显稚嫩啊，感觉就是个小学生呢，哈哈哈哈。”
“因为这里是小学啊，蠢驴。”
听到对方恶劣的辱骂声，苏夏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而这时他额前的竖瞳骤然睁开，得以看清楚全貌。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名身高不过一米二的女童，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身上背着小书包，神情蔑视地看着苏夏：“向小学生搭讪什么的，真是有够差劲的呢！”
苏夏定定地看着女童，再三确认对方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后，道：“你是人类？”
“哈？本小姐难道不像人类吗？反倒是蠢驴大哥哥你，更像是诡异呢。”
苏夏转头盯着影子：“你耍我？”
影子小姐笑嘻嘻道：“怎么可能。她的背包里的确是有女诡异。”
苏夏的目光转而落在张瑶瑶背着的粉色小书包上，看上去就和普通的书包一样，没想到居然是一件能容纳诡异的奇物。
不过……
他忍不住多看了张瑶瑶几眼，颇为疑惑道：“你这么小就能镇压诡异了？”
张瑶瑶眼神鄙夷地看着苏夏，道：“你以为本小姐会是你这种杂鱼？我可是第九调查局的天才少女，【我爹是**】的代言人，张瑶瑶。”
苏夏沉默片刻，捂额叹息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成为代言人有什么好处吗？”
张瑶瑶轻瞥苏夏一眼，淡淡说道：“成为代言人之后能够专享一尊神魔的积分打赏，而且还能得到额外的礼物，跟你这种蠢驴说你也不懂。”
苏夏默默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陆红鸾的电话：“你认识一个叫张瑶瑶的小学生不？”
由于是外放，一旁的张瑶瑶也听到了陆红鸾的声音：“是瑶瑶吗？你遇见她了？”
“红鸾姐姐？”
出乎意料的是，对苏夏恶语相向的张瑶瑶在听到陆红鸾的声音后，双眼放光，就像是见到了偶像一样：“红鸾姐姐，你怎么会和这种杂鱼认识啊？”
对张瑶瑶脾性相当了解的陆红鸾很快就猜到她都对苏夏说了什么，有些纠结地开口说道：“瑶瑶……你注意一下，他身边有两位凶级诡异。”
张瑶瑶一下子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夏，惊呼一声：“两位凶级？怎么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区区一个杂鱼怎么可能扛得住！”
陆红鸾的语气变得颇为古怪：“他……是以交往的方式和两位凶级诡异和平相处。”
张瑶瑶瞳孔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交往？还是同时和两位凶级诡异？她们怎么没撕碎你这种渣男？”
她的目光落在苏夏空洞的眼眶上，轻轻哼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之所以会失去眼睛，就是因为你的渣男行径吧！看来，你也命不久矣了呢！”
苏夏微微一笑，温声说道：“不，这是玖儿对我爱的表现。”
看到张瑶瑶一副“你是**吧”的表情，苏夏轻笑一声：“她希望我的眼睛以后永远只能看着她，这是对我爱得深沉的表现啊。”
张瑶瑶不再以“你是**吧”的表情看着苏夏，而是以“你是疯子吧”的表情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