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并没有被挂断,陆红鸾很清楚地听到了苏夏和张瑶瑶之间的谈话。
“瑶瑶,你别试图理解他的脑回路,会变笨的。”
听到陆红鸾的告诫,张瑶瑶果断和苏夏拉开了距离,从后门跑了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张瑶瑶转头一看,只见苏夏跟着跑了过来,她顿时破口大骂道:“离我远点啊,你这个疯子!”
苏夏不紧不慢地跑到她的身侧,冲着她微微一笑,道:“我初来乍到,方便跟我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吗?”
“我才不要呢!”
张瑶瑶果断拒绝了苏夏,身躯一转,双手抓住窗台的边缘,翻身跳了出去。
苏夏跟着翻了出去,一落地就看到张瑶瑶从书包里取出一双粉色的旱冰鞋,见苏夏逼近,她手忙脚乱地穿了上去。
换好旱冰鞋,张瑶瑶一下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趾高气昂地蔑视苏夏:“你这个杂鱼大哥哥,有本事的话就继续跟上来啊!”
说罢,她背对苏夏,右脚发力,一道火焰骤然飞溅而出。苏夏侧身一躲,再一眼望去,张瑶瑶已然与他相隔上百米的距离。
张瑶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已不见了苏夏的踪影。她轻蔑一笑,从校门出去。
一辆灰色的面包车闯入她的视野内,注意到车内坐着的一名蓝袍男子,张瑶瑶瞳孔下意识地一缩。
深海教团?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并未因此停留,一路踏着火焰来到码头停了下来,一架直升飞机缓缓下降,丢下一个绳梯。
张瑶瑶重新换上黑色圆头小皮鞋,抓住绳梯攀登上去。一名年貌约莫在三十五岁左右的成熟女人递来一瓶果汁,笑着说道:“瑶瑶,辛苦了。”
张瑶瑶接过果汁,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随手擦去嘴角的水渍。
直升飞机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在龙虎山上缓缓下降。
张瑶瑶从上面爬了下来,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影子有一块黑影飞离了出去。
这块黑影到处乱逛,在山壁上飞速向下,停留在山壁中间的一处洞穴之中。这位于山壁中间的洞穴并不算深,最里边摆着一块被红布遮住的方体之物。
被黑影包裹的苏夏缓缓现身,额前的血瞳凝视着山洞里边那被红布遮住的方体之物,它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看形状像是个箱子。
“学长,那块红布有阻隔神识探查的力量。”
同样于黑影中现身的杨玖儿以额前的竖瞳注视着那块红布,在无法穿透后告知苏夏。
苏夏神情微动,随后大步走了过去,蹲下捏住红布的一角,慢慢地将它往上拉。
他先是看到铁笼的栏杆,再看到一双白嫩的小脚丫。看其大小,被关在里边的人似乎年纪不大。
就在这时,里边突然传来女童稚嫩的声音:“你是谁?”
苏夏眉头一挑,直接把整块红布掀开,注视着被关在铁笼内屈膝而坐的白发女童。
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粗布麻衣,其眼瞳灰白无色,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苏夏:“你一个外人,怎能潜入龙虎山之中?”
苏夏盘腿坐在地上,与白发女童对视:“我倒是想问你究竟是何人,又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白发女童盈盈一笑,道:“我无姓无名,三百年来那群道士只管叫我白祸,你便以此称呼我便好。”
苏夏神色微动:“哦?不知是哪两个字?”
“自是白色的白,灾祸的祸。”
“莫不是你能引来灾祸?”
“引来灾祸……这么说倒也不算错。我这双眼睛,可观未来之灾。”
白祸说罢,便留意着苏夏脸上的神色变化,却见他不为所动,不禁意外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未来自己会遭遇何等祸事?”
不料苏夏却直接将红布重新盖上,转身对杨玖儿说道:“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笼内马上响起白祸的叫喊声:“什么叫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可是能看到未来!等一下,你别走啊,我免费帮你看一次!”
【潜行的乐子人:那块红布是隐藏她用的。】
苏夏停下脚步,眉头一挑。
隐藏……为何要隐藏?是怕她被什么人发现吗?
他折返回去,将红布掀开收好,不等白祸说些什么,低声呼唤道:“阿影,麻烦你了。”
“我讨厌这个名字。”
影子小姐用黑影将白祸连带笼子一起吞没,随后带着苏夏和杨玖儿一路回到精神病院内。
深海教众们仍围着石像废墟激烈讨论,苏夏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能讨论到死。他刚把白祸从黑影里取出,院门外的街道上就燃起了火海。
八臂青面诡再一次出现,高大的身躯屹立在院门外,幽绿色的眼瞳目不转睛地盯着笼中的白祸。
苏夏额前的竖瞳看向青面诡的断手,如果龙虎山上的那只诡手来源于他,那么其目的是否是为了白祸?
青面诡明显露出了渴望的表情,却似乎是忌惮于什么,没有踏入精神病院内。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诡域,将整座精神病院都包围起来。
院内的深海教众们纷纷将目光望向青面诡,他们的脸上并无恐惧之色,表情似笑非笑。
青面诡缓缓将目光从白祸身上收回,转而落在苏夏的脸上,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人类,把她交给我。”
苏夏饶有兴趣地与青面诡对视,出声问道:“如果我不给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青面诡神色一沉,抓起一柄长刀,将自己的一只手掌切了下来。
那手掌离了他的本体,却像是具备自我的意识一样,冲入院中。
【潜行的乐子人:猜猜看啊,这只断手的杀人规则是什么呢?】
苏夏心神微动,“潜行的乐子人”问的是断手,而并非青面诡。难不成,离了本体的断手会被视为一种全新的诡异?
那断手直扑白祸而去,苏夏以黑影包裹全身,出手抓住断手,并取出桃木钉,狠狠地刺穿了手背,将断手镇压。
一块块黑色的斑点开始覆盖桃木钉,令苏夏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见桃木钉明显无法完全镇压断手,他只能向杨玖儿求助:“玖儿。”
杨玖儿轻叹一声,额前的竖瞳骤然睁开。被血色竖瞳凝视的断手马上失去了所有的动静,老老实实的被定在了地上。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学长,我不可能一直盯着它的。”
“没关系,我有办法。”
苏夏说着,转身向深海教众们询问道:“你们教团里有没有献祭仪式的?”
那头领立刻答道:“自然是有的。”
苏夏忽然咧嘴一笑,指着地上的断手说道:“这玩意能不能献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