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后院空地的台子上立着一捆稻草束。
通过切割稻草束,哈克将判断哪一把剑更加优秀。
身为六级赏金猎人的他作为试切者再合适不过了。
哈克首先拿起梅克的剑,站在稻草束前。
一切准备就绪,哈克对着稻草束举剑,然后猛然挥下。
“哈!”
伴随着一声大喝,剑锋毫无阻碍地斜切下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随后稻草束的上半截斜斜的滑落了下来。
“嗯,这剑不错。”
哈克给出了评价。
“当然。这是我至今为止最好的作品,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锻出更好的剑。”
听到哈克的称赞,梅克得意地笑了。
此时梅将已切开的稻草束收走,换上了一捆新的。
“好了,接下来是梅迪锻造的剑。”
梅迪紧张地注视着哈克的动作。
毕竟是在评价自己锻造的剑,有些紧张也是情有可原。
“哈!”
伴随着一声气喝,剑锋再次斜斜落下,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稻草束再次被斜着切开。
“嗯,两把剑都能切开,怎么判断优劣?”
在两把剑的试切结束后,梅克提出疑问。
而哈克则转过身看向艾尔森。
“不,胜负已分。这把剑。这把剑明显更好,梅迪赢了。”
“你在说什么!?”
梅克瞪大眼睛叫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向哈克。
“开什么玩笑!我的剑居然会输给了那个小子?”
“是的。”
“不可能!”
“当我用你的剑斩切稻草时,确实觉得是把好剑。但是在切稻草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一点点阻力。然而,用你儿子的剑时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刀刃毫无阻碍地切入稻草。”
哈克认真的说道。
“不可能,我不相信!对了你一定和他们串通好了,从一开始就偏袒他!”
梅克根本不信。
“什么?你是说我作弊吗?”
“是的,除了这样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喂,梅克,这样说太失礼的。”
斯图姆赶紧过来打圆场。
艾尔森早就有预感梅克如果输了不会轻易承认。
“嗯,我早料到会这样,所以特意让你们切这捆稻草。”
艾尔森说道。
“什么?这捆稻草有什么特别的吗?”
梅克看向艾尔森。
“当然。如果你对判定有所怀疑的话,不妨看看用两把剑切下的稻草束断面。”
说着艾尔森示意梅将两捆切开的稻草束拿到了众人面前。
哈可分别拿在左右手中,展示其断面。
斯图姆和梅克父子俩都凑过来查看。
“确实不一样。”
“是啊,这一捆稻草束切得非常干净,断面没有任何扭曲。而另一捆则有明显的变形。”
“没错。断面干净的剑比断面变形的剑更锋利。”
“嗯,有红布缠着的是第一捆稻草束。也就是说——”
“不,不可能……”
梅克颤抖着肩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红布是最初准备的稻草捆上缠的,也就是变形的稻草束,而哈可感觉到的那点阻力也是由于这个原因。
“看来这下清楚了。”
“可恶,不,不对!我不承认!一定是你的技艺不行,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喂,梅克,这样说太失礼了吧!”
斯图姆也有些生气了,老朋友实在太固执了。
“真是的,到这地步还不明白吗?好吧,那就让你彻底死心。”
艾尔森要用一种让梅克不得不承认的方法来证明他的失败。
“不过,兄弟,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个顽固不化的家伙?”
哈克对梅克也很生气。
“谁是顽固不化的家伙!”
“怎么想都是你,梅克。”
“好了好了,这不是什么难事。梅克,你可以尝尝自己的剑和梅迪的剑。看看两者有什么区别。”
艾尔森赶紧将两人分开。
“什么?你认真的吗?”
“当然我是认真的。”
“尝一尝就能分出差别吗?”
梅迪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不过,艾尔森知道梅克应该会明白。
有经验的铁匠通过可以通过舌头就可以分辨出剑材质的优劣。
“喂喂,你真要我舔剑?”
“当然。我以前也舔过剑,剑的好坏也可以从味道上判断。并且这些剑刚才梅已经擦拭干净了。”
“嗯……”
“还是说你这连舔金属的勇气都没有?”
“什么!别小看我!好,我舔!”
梅克先拿起自己的剑,舔了一下剑身。
“怎么样?”
“怎么说呢,就是普通的铁味,金属特有的味道,铁腥味。”
“好,你再尝尝你儿子锻造的剑。”
梅克拿起梅迪的剑,带着疑惑的表情舔了一下剑身。
“!?”
就在那一瞬间,梅克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他瞪大了眼睛,重新仔细打量起梅迪锻造的剑。
“怎么样?梅迪剑的味道如何?”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可是,确实不同。我锻造的剑只是铁的味道,还有铁特有的腥味。但这把剑不同!就像清澈的河水一样,味道清新,没有任何异味,甚至还有一点点甜味!”
“甜味?”
斯图姆一脸问号。
“剑居然有甜味?这怎么可能?”
哈克都惊了
“我不敢相信,但确实如此,儿子锻造的剑有甜味!为什么会这样?”
“呵呵,你不知道吗?想知道为什么会甜吗?想知道这种甜味的真相吗?”
艾尔森得意的问道。
梅克听到对方的话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
但——
“请告诉我吧。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剑竟然会甜!所以请告诉原因。”
梅克看着对方认真的说道。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剑会甜呢,兄弟?”
“我也很好奇。”
嗯,看来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原因。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这甜味的真相就是这个!”
艾尔森从怀里掏出一瓶子,展示给众人看。
“啥?”
“啊?是这个吗?”
“喂,等等,这瓶子里装的是……”
“呵呵,这个瓶子里装的是糖!”
“糖?”
“对,就是糖。刚才梅在擦拭剑的时候撒了糖。这就是甜味的真相!”
艾尔森揭示出甜味的真相时,现场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微妙。
“喂喂。”
“呃~”
哈克和斯图姆都半眯着眼,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而梅克的肩膀似乎在不停的颤抖。
“你,你在开玩笑吧,你这个混蛋!”
突然,梅克冲到了艾尔森的面前。
当然刚才艾尔森已经示意过梅对梅克的举动不要有所反应。
“你在生气?”
“当然生气了!你竟然开这种玩笑!砂糖!撒上去当然会甜啊!”
梅克吼道。
“哦,当然会甜吗?”
“是的,肯定会甜的!”
“可是,我也在你的剑上撒了糖。”
“什么?”
梅克的身体立刻僵住了。
艾尔森拿起他锻造的剑。
“确实,我撒了糖。但是在这把剑上,我也撒了同样的份量。”
“不,不可能,但这把剑没有……”
梅克喃喃道。
“对。你刚才自己说了,这把剑只有铁腥味,完全没有甜味。”
“可是,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克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梅克你所感受到的铁的味道和腥味,大多是由于杂质存在导致的。换句话说,锻造的铁纯度越低,味道和腥味就越浓。所以,这些味道和腥味掩盖了糖的甜味。”
“等等,这就是说,梅迪的剑……“
“对,正因为杂质很少,所以那把剑的纯度比你的要高。"
“不,不可能!可是,又没有证据证明你在我的剑上撒了糖!“
“这样太丢脸了,梅克先生。“
梅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丢脸。
即使不考虑甜味,其实梅克心里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剑不如儿子的事实。
“梅克先生,您刚才说了,梅迪的剑像清澈的河水一样,没有异味,这正是剑中杂质极少的证明。“
“梅说得对。这正是两把剑的明显区别。因为更高的纯度,所以切割效果更好。“
艾尔森说道。
“啊,啊啊啊啊!“
梅克懊恼地朝天吼叫。
看来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然而这只还是是铁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