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茅草屋门口，一道小小的人影推门而出。
月色静谧，被天上的云半遮半掩，悠悠然给这个村庄，投下模糊的光影。
少女猫着腰，身穿一件灰黑色的粗布麻衣，扫视了一眼前后两排人家的房屋，小心翼翼走上了家门口的小路。
她瞥了眼系在她家鸡舍的牛，那头牛也看着她，很有灵性，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哞了一声。
白若芷没有理会它，只是有些嫌弃地看了脏兮兮的，沾满牛粪的鸡窝。
她今晚就要去搞牛尾巴，不过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曹玉莲把牛牵到她家，占了她家的鸡舍，她不可能第一天晚上就对这头牛下手，不然很容易引起怀疑。
为了最大程度避免被怀疑，她不得不舍近求远，今晚的目标是卢桂花家的那两头小母牛。
乡下的泥路深一脚浅一脚，非常不好走。
卢桂花家住在村口，不过村子不大，走几分钟就到了，等到白若芷到的时候，那两头母牛正在围栏里面，鼙鼓对着鼙鼓，比较牛逼。
“喂，你在听吗？荣鸢？”
“……”
紫府中的小蝾螈拱了拱身体，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了，这家伙一天十二时辰，起码有十一个时辰在睡觉，而且睡得特别死，一般是叫不醒的。
真就婴儿般的睡眠。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在没有足够食物的情况下，睡眠确实是减少损耗，恢复精力的最好的办法。
养蛊就是这样，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投喂的话，大部分蛊师都会选择用一些办法，让蛊虫陷入沉睡。
白若芷也不是没有想过带着荣鸢去狩猎，但是这家伙现在就是个银样镴枪头，龙威是很威风。
身上有不知道哪里来的伤，而且吃不饱，处于饥饿状态，打不了一点。
求人不如求己，白若芷不抱任何希望地吐出两个字。
“女儿？”
“在哒，娘亲！”
“诶诶诶？”
这家伙，叫她名字，她不回，叫她女儿，她就像条件反射一样，醒了。
是……碰巧醒了？
白若芷只觉得腹部涌现一股暖流，酸麻感自脐下两寸的位置荡开。
就像是害怕校服裙摆被狂风吹起的初中小女生，赶忙夹紧双腿，一手护住下身，一手捂嘴，忍不住嘤咛出声。
好险，差点没忍住。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每次出来，自己怎么都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
鲜红的纹路中忽地飘出一道绯色光球，这光球落在地面上，光球见风就长，很快化作一道双手叉腰的靓丽倩影。
她现在穿着的是白若芷的衣服，因为小一号，腰肢难免露出一丝，衣服不是什么好看的衣服，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格外勾人遐想。
“姐姐有什么吩咐吗？”
“按住这两头牛的力气你有吧。”
“啊——”小龙娘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能按，只能按一点点，啊——好饿，好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啊。”
“再忍忍，等我炼成了牛马蛊，去山里狩猎，到时候一定把你喂饱~你现在多大。”
“唔~”荣鸢轻点樱唇，略作思索，“不知道呢，自我记事起大概半年？反正不到一年。”
“半年啊，那确实属于幼龙，我回头尽量帮你弄点兽奶。”
“其实也不一定要兽奶，嘿嘿。”
荣鸢盯着白若芷的小胸脯，咽了口唾沫，满眼期待。
这糟糕的眼神，实在是太失礼了，白若芷俏脸一红，捂住自己的胸口，满脸嫌弃道：
“你想都别想！”
荣鸢背过头去，抿嘴憋笑。
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白芷姐姐嫌弃的眼神实在是太可爱辣！
白芷姐姐嘿嘿嘿，我的白芷姐姐。
好想……好想把她摁在下面，然后狠狠蹂躏啊……咳咳，不行不行，真要这么做了，她一定会恨死自己的吧。
白若芷嫌弃的眼神，她曾见过很多次，她的高傲与沉着、她的运筹帷幄。
秋水剪瞳，眸光深邃，在极度冷漠没有高光的瞳孔的深处，潜藏着极端的高傲，眉头蹙起，贝齿紧咬。
这般高傲的魔道圣女，如果有朝一日机关算尽后功亏一篑，所有的手段都被用尽，所有的自信都被人狠狠击碎、蹂躏、踩在脚下。
被旁人强迫着，压在身下，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是会羞愤欲绝，誓死不从？
还是会强装镇定，面色潮红？
荣鸢曾无数次幻想，那天夜里，她抱着烧得滚烫的少女，差一点就没忍住。
只是这家伙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到处沾花惹草。
“嘿嘿嘿~阿巴阿巴~”
想着想着，口水就从小龙娘的嘴角流了下来。
“喂，你……你是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吧，这是一个龙里……呸呸，伦理的问题，总之，我和你仅仅是合作关系，现在快来帮忙，帮我摁住它们。”
“喔喔，来了。”
两头半大母牛还没有意识到即将面对什么，毫不在意这两个比它们还矮的少女，其中一头若无其事地吃着草料，另一只则是缩在角落里打盹儿。
白若芷先是走到母牛的视野盲区，小心翼翼的爬上这对她来说有些高的护栏，进入到牛棚内。
小鼻子抽了抽，食物腐败的酸臭混杂着牛粪，让她的眉头微微一蹙。
强忍住恶心，她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剪刀，轻手轻脚地来到牛尾巴后面，荣鸢紧随其后，三步助跑，伸手在护栏上一撑，飞身跳进牛棚内，动作干净利落。
白若芷朝着她比了个手势，让她暂时不要动。
现在是夏天，蚊虫很多，尾巴驱赶蚊虫，甩个不停。
举着剪刀，白若芷双手各握着一个柄，缓缓地朝着牛尾巴的方向靠近。
略作思索，她没有选择直接站在牛的屁股后面，而是微微侧开，防止待会儿被两只后腿踢到。
她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次性剪下来，如果牛牛发狂，一脚就能把她踹飞。
剪刀缓缓靠近，终于移到了牛尾巴根的位置，
白若芷心一横，对着牛尾巴猛地一用力。
对不起了，牛牛。
咔嚓！
哞——
果不其然，牛的两条后腿朝着后方猛蹬，还好白若芷站位选得好，这具身体的体力虽然很差，但她前世积累的体术和战斗本能还在。
她低下身体，一个侧滑躲过后踢，紧接着一个滑铲，捡起地上的牛尾。
牛叫声立刻惊动了打盹的同伴，另一只牛警觉站起，也长叫一声。
“就是现在，帮我摁住那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