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收集更多血液，来到灰羽鹫的尸体前，白若芷先是给这家伙翻了个面。
照旧是大卸八块，动作之娴熟，不管看多少次，荣鸢都会感到震惊无比。
那流畅的动作，刀刃在妖兽的肌肉间灵活地游走，与其说是在分解兽尸，倒不如说是一种舞蹈，或者一种艺术。
她大可以去屠宰场，专门帮人处理妖兽尸体，估计也是一份不错的营生，甚至就这样做一辈子，也能丰衣足食。
只可惜，她志不在此，她的目标只是长生。
少女目光沉稳，表现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老练，丝毫没有因为眼前血腥的画面，而有半分动摇。
很难想象，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具备这样的气质。
文静、敏锐、冷傲，如同一朵生长在风雪山巅的高岭之花，如果在长大一点，不知道会成为多少女孩子的高白月光。
正是这样认真的样子，才更加让人喜欢，同时也勾起人的征服欲。
试想，征服一个街边的风尘女子，给点钱和她们寻欢作乐，那带来的成就感，终究是很有限的。
但若是换做一个高冷的天骄之女，换做一个城府极深的千金小姐，把她们摁在床上，让她们求饶，展现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么带给人的成就感，绝非前者所能比拟。
龙性本淫，确实不假。
正当荣鸢这么想入非非的时候，口水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眼前的萝莉突然发出怪叫。
“咿~”
她惊恐的后退两步，惊恐大叫，方才表现出的高冷范霎时间荡然无存。
这就好比，生长在天山之上的清丽雪莲，突然抖成了跳弹！
令人忍俊不禁。
白若芷拽住荣鸢的下摆，小脸上满是黑线，她指着鸟腿上的一只黑红色的小虫子，声线颤抖道。
“你你你，过来，帮我把，把那个东西弄掉。”
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寄生在灰羽鹫身上的火毒蛊。
“你懂的。”
“我，求你，就……什么都做的。”
少女小声嗫嚅，她感觉自己的口舌，似乎已经习惯了那些羞耻的话，但说出口后，就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实在是奇耻大辱，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嘤嘤久居人下。
奈何她实在是怕虫子，尤其是那种角很多，长得很丑的虫子。
简直笑死个人，天底下像她这样怕虫子的蛊师，就怕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荣鸢非常享受这个过程，尤其是当她看到白若芷为此咬牙切齿，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但她并没有就此满足，反而得寸进尺。
“叫主人。”
空气中温度骤降，白若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蛤？”
这家伙说什么？
她让自己叫她什么？
主人？
谁是主人，她是蛊师，她才是主人，这家伙分明就是她的本命蛊，居然反过来，让她叫对方主人？
倒反天罡！实在是倒反天罡。
反了，都反了。
这样做对荣鸢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白若芷想不通，总不能期间只是想要玩她吧。
“我是有底线的。”
“底线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你也不想到嘴的猎物，就因为上面有一些小虫虫，就吃不成了吧，嘻~”
其实荣鸢早就想好，她这样做，纯粹是为了逗逗白若芷，因为她喜欢这样。
其实不管她叫不叫她主人，她最终都会帮忙，毕竟她也想吃鸟腿子。
灰羽鹫虽然是一只凶残的大鸟，但荣鸢打小就是个喜欢小动物的好孩子，她平等地喜欢每一只动物，每一只妖兽。
无论是浑身精壮肌肉长着猴脑的山魈神，还是有鸟腿鸟翅膀的灰羽鹫，她都非常平等地喜欢着。
原因是，它们的肉都很好吃。
这是白若芷教给她的博爱。
就像她喜欢把她带大的那个少女一样，少女身上香香的，一直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你……”
这个小插曲结束后，白若芷继续开工。
在灰羽鹫的腹部，有一个口袋，有点像是袋鼠的口袋，灰羽鹫喜欢把食物、幼鸟、鸟蛋存放在这里，有的灰羽鹫的口袋中也会寄生一些蛊。
平日里，这个口袋处于封闭的状态，不会打开，从而保护其中的食物和幼鸟，避免其在飞行或者战斗的过程中掉出来。
白若芷用剔骨刀配合龙血丝，打开了这个口袋，当她看到其中所存储的东西，顿时一愣。
里面没有幼鸟，但却有一枚棕灰色的蘑菇。
蘑菇上有两个缺角，显然是灰羽鹫啄出来的，大概是吃了一部分，但是没吃完，塞进了胸口的兜兜里。
看着这朵棕灰色的蘑菇，白若芷的眉头越皱越深。
因为，这可不是普通的蘑菇，而是已经成蛊的蘑菇。
蘑菇按理说属于菌类，但若是成蛊，在这个世界，通常被人们划分为草蛊这一范畴。
灰羽鹫会发狂失去理智，甚至这场兽潮，或许都是由这种草蛊所导致的。
此蛊少量服用可以麻醉神经，适当使用可以壮胆，过量服用会产生幻觉，让人神志不清，更严重一点，甚至会对精神产生永久性的损伤。
有着注入类似作用的蛊，被称作癫蛊。
而白若芷手上的这只蘑菇，人们通常称之为——见手青。
见手青是一种菌子，煮熟后可以食用。
但若是煮不熟直接服用，那眼前就会出现很多的飞天炫彩小人。
若是把这种菌子炼制成蛊，那么效果就会大大增强，就算是蛊师和妖兽，都难以抵挡。
就普遍理性而言，不会有人主动去吃癫蛊见手青。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以前有人用这东西壮胆，一些大宗门在战争前，会偷偷给弟子们服用极少量的癫蛊，从而让他们在战场上变成悍不畏死的疯子。
也有一些特殊的修炼之法，为了激发潜力，追求战时爆发，也需要用到癫蛊见手青。
不过修炼那种功法的人，通常精神状态都不太正常。
最重要的是，在野外，几乎不可能出现大量的癫蛊。
这种蛊只能是被人为培养出来，一次性这么多妖兽暴动，也一定是被一些有心的蛊师，故意投放下去。
换言之，这兽潮，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其实早在之前，白若芷心中就有了答案，只不过现在这只癫蛊见手青，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