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个东西好像有点不一样。
正当诺亚摆弄着思绪里那些控制线时，突然“看”到一个崭新的无源弦产生了，而且比周围那些噪声一样的杂乱信号更清晰。
小女孩试着牵住那根弦，片刻后，一道声音信号凭空响起，像是有人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一般。
“诺亚小姐，听得到吗。”
她惊讶地四处看了看，卫生间里一览无余，除了摆在中间的浴盆外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真的是直接从思绪里产生的信号么。而且，听起来像是那个奇怪医生的音色，带着一点小小的无线电一样的杂音。
没等她搞清状况，又一根无源弦从控制线的海洋中亮起。
“诺亚小姐，如果能听到话，就...我不知道你控制电磁波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总之，麻烦随便找个能控制的对象尝试发射一个控制信号，我这边应该就能收到。”
控制电磁波？电磁波是什么东西来着。
女孩被这段话的信息量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不过好在马上又有了一段补充说明。
“这样吧，如果您已经找到了那个‘中继节点’，或者类似的东西，请试着对它们再施加一次干涉。”
这是在说那些控制线吗。诺亚无意识地用手指卷了一小缕头发丝在水边绕啊绕。虽然有点疑惑，但小女孩还是决定姑且照做一下，于是用力拨了拨连着琳的控制线。弦的另一侧传来某种反馈，不过她暂时没心思在意。
这样的话...那个奇怪的医生就能听到？
片刻后，果然又有一根新的清晰明亮的无源弦产生了。诺亚急切地拉住它，透过弦的振荡传来男性清亮的嗓音。
“信号很好。诺亚小姐，这边是杨木。能交流就太好了。”
“不过我想请您尝试一下，应该有办法能把您的声音也通过编码发送过来。如果可以请尝试一下；如果不行，就再发出一个刚才那样的信号，也许我可以教你一些另外的信息传递方法。”
“诺亚小姐既然能学会电台的解调，那主动调制应该也没问题。之前做检查的时候看到过一点线索。”杨木又补充道。
小女孩选择性忽略了后面一句话。什么调制解调的她也不太明白。
不过意思大概是说，自己也能把声音传递过去？
诺亚将信将疑地把意识沉入控制线海。像是那个医生说的...除了端弦和中继弦还能有别的可操作区域么——也许真的有。
出于某种微弱的本能，她感到自己就算不握着任何一种控制线，也能发出某种信号。于是她这样做了。
瞬间，诺亚感觉到一条清晰的无源弦从自己身边诞生，然后振荡着一直延伸向远处。过了一小会儿，对方传来了回应，语气有些兴奋：
“太好了诺亚小姐，这个方法应该完全可行。您刚才说了‘能听见吗’对么？信号杂音有点大，如果可以的请您再试试有没有办法调整一下。”
小女孩有些惊讶地歪了歪脑袋。她刚才可什么也没说，不过杨木刚才听到的那句“能听见吗”...好像是她刚才的想法。
想法？意念传递？她被自己的猜想小小震惊了一下。
诺亚试着在心里重复默念“笨蛋医生”这几个字，然后重新按照刚才的办法发射出一根无源弦。
片刻后，对面再传来回应：“有了。非常感谢您，诺亚小姐。如果不叫我笨蛋医生就更好了。”
她惊讶地瞪着眼睛，娇小的身体都从浴盆里坐起来了，窗口的凉风吹进来有点冷嗖嗖的。
“诺亚小姐，你那边还好么，现在在哪？”
“吾很好。”不过她又忽然警惕起来，“你那边看不到吾在做什么吧。”
“暂时看不到。不过诺亚小姐要是想的话，也许有办法让我看到。”
她松了口气，不过后半句话又让她不自觉咬起小虎牙：“医生你电话打过来得真不是时候。吾正在洗澡，所以不会给你看的。”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新的无源弦，杨木的回答载在上面：
“啊，那确实什么好看的。毕竟都看过了。”
“你...”小女孩憋红了小脸蛋，突然脑门一热，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吾是男生！你是同性恋吗。”
“啊？原来是这样吗。之前从来不知道呢。”杨木故作意外的声音响起，不过片刻后又发信过来：“我明白了。不过诺亚小姐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雌性个体。这边仔细确认过了。”
小女孩捂着脸，蛇尾巴夹在两腿之间，小小的身子在温暖的浴水里缩成一团。
“吾不要当女生，会遇到好多你这样的性骚扰变态。”
“这是诬告啊。为了伟大科学研究做的实验怎么能和那种卑劣下流的男性才做的出来的行为相提并论呢。”
“反正就是说，不要把吾当女孩子看待。”
通信的对方倒看起来也不着急，继续和她不着边际地闲聊。
“哎？那——跟诺亚小姐做好兄弟可以吗。好兄弟之间也是没什么秘密的哦。”
“...你就是故意的。”
“哈哈。算了，抱歉诺亚小姐，不开玩笑了，毕竟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不过...话说中继节点还真是个人类转化的？他能跟你交流？”
小女孩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不过还是顺着杨木的话说了下去。
“她说她以前叫岳琳，前些时候跟吾——的记忆里一样还在读初中。不过原来变态医生不确定中继节点是什么吗，那怎么还在信里写得这么肯定。”
“我们之前拦截过中继节点的信号，其实还是稍微有点把握的。只是没法百分百确定。现在看来结果是好的嘛。”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算是默认了他的回答。
“好吧...话说，变态医生。吾现在是怎么跟你交流的？吾自己觉得好像那些科幻小说里的意念交流一样，好像...很奇妙。”诺亚忍不住好奇心向杨木问道。
“啊，跟诺亚小姐聊得开心差点忘了这事。我这边用的是个无线电台，收发信号都是这个。”
“无线电台？”
“对的。诺亚小姐身上有几根大天线用来收发电磁信号。可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