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分时节乱说话,就滚回你的警宣署”博轻声训斥。
“嗯!我会注意的”易脱下大檐帽恭谨的回答。
“昨天传唤来的人已经交代了问题,可以对他进行教育了”博从警示署大厅右侧的宣告机吐纸口扯出一张红底文件。
“这是你入职以来第一次教育”博撕开刚签好名字的副业丢入一旁的签字框中“也意味着你来警示署三年了,应该了解在一等区域办公注意点什么了!”
“嗯!我一定会注意的”易抱着大檐帽态度依旧的回答。
随后二人走出大厅来到警示署教育楼,那是一栋白砖砌成的三层矮屋,一等区域的矮屋都是二层,这在普众眼里是很奇怪的,除了进去过的人,没人知道建三层的意义。
“这是一名思想激进分子”易高声朗读起站立在认罪木墩上的男人的交代书“他宣称仁爱组织私吞赞助金”
仁爱组织是大统宰组织的一个救援会,每当区域内出现重大灾祸变故,仁爱组织就会提供帮助。它的大多数资金都是由普众和特众筹集。
“一派胡言”博大声训斥。
“这一切都在我所统计的组织收额表中,这就是事实!”
“简直癫狂,大统宰的直属单位决不会有任何问题!”博依旧大声训斥。
“仁爱组织欺骗了所有人,它视普众为猪猡,特众为奶牛,只有公民才享受一切,就是特权”
“够了!”博猛敲桌子打断易的陈述。
“交代人:安”易流程式的念完最后一行字。
“安”,一个字,这不是代号,而是大区域时代人们的名字,如同博和易都是他们个自的名字。从大融合时代过后,姓已经不再流行。种族之间的杂糅、伦理之间的悖逆,“姓”和“氏族”成为过去式。人们认为姓名只是区分个体间的代号,就像蓝色桌子,红色桌子一样,只是方便区分罢了。
“仁爱组织是廉洁的机构,我这有一份他们提交的组织统计收额表”博拿出一份白底文件“跟你那份日期一模一样”
“你那份是伪造的!”安反驳道
“你这份才是伪造的!”博将文件举起,用手指指向文件署名的盖章处“你看,这个盖章应该缺一角”接着他拿起一块印章,正好缺了一角。
“而你的文件上面的盖章,没有一角”易翻出安的证据材料,的确少了一角。
“虚假,虚假,虚假”安低头复述一遍又一遍。
“事实就在眼前,你为什么要造谣仁爱组织呢?”博缓和了语气询问道。
“虚伪!我根本没有造谣,我说的任何一个字都是真的”安咆哮着“千真万确!”
“仁爱组织的供给都是廉价的物品,小米?”
“对!小米,那都是粮油署挤压下来的陈仓烂米,霉菌都长到了袋子上!”安依旧高声咆哮。
“这都不是事实”博语气温和的说“你没有证据,况且你的组织统计表是伪造的”
“听我说,大统宰和他的机关、组织是全区域最廉洁公正的,我想你曾经也认为如此”博顿了顿接着说“或许是某个心怀不轨的杂碎给你传导了扭曲的思想,的确,底层区域的人经常如此,他们喜欢钻到一等区域来腐蚀我们的公务员团体。”博不急不慢的说道“正如你所闻到的,我身上有一股底层杂碎们的恶臭味,我今天就是去追捕一只想腐蚀我们思想的杂碎”博走到安的旁边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承认你的错误,改正你的思想,交代那名引导你误入歧途的杂碎的名字,不出一个小时,你就可以恢复你普众的身份”
“可是去年九月仁爱组织所供给到西北区地质灾害的劣质帐篷倒塌事件如何解释?”安质问道。
“哦,那件事啊,你不说都忘了”易接过话来,但被博打断了。
“这是人为的事故,一群低等区域的杂碎为了制造混乱破坏了帐篷的撑杆!”
“这是统宣署的谎言,是不可信的,你知道吗”安蹲下身子,他的双腿已经站麻木“为了推卸机关的责任,特众是不择手段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博打断了安,转身朝着易说道“准备物理思想灌输机制吧,这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易木纳的杵在那里,他很激动,因为物理思想灌输机制是警示署最神秘的东西。对于刚迈入思想教育工作领域的他就接触这个东西,可能是良好的开端。
易接过公用科交给的物理思想灌输机制房间的钥匙,兴冲冲的打开教育楼三层的大门。整个三层就一间房间,推开门就能看见房间正中央的金属机械,它是一座椅子,就像过去的电椅一样,那是处决犯人的刑具。
房间地板是木质的,具有绝缘的作用,在椅子枕头的位置对准的是一块椭圆形的玻璃罩,它由层层的玻璃和齿轮构成,玻璃罩被一块铁皮盖住。
博押解安坐上这台机械上,四肢固定在椅腿和扶手上,再用铜制成的帽子盖子他的头上。随后博转身走到机械旁的控制台前,台上只有一排黑色的按钮和一支摇杆控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