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格德与天鹅骑士前往萨克森公国的汉堡的时候,诺伦也没闲着。
她车驾东巡,准备在秋天之前将西里西亚巡视一遍,至于摩拉维亚的政务则交由以朱庇特为首的宫廷官吏处理。
“诺伦姐,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去?”
豪华的四轮马车上,弗蕾亚坐在诺伦、缪莉的对座,而在弗蕾亚的身边则是一名白短发的蒙眼女巫。
“我心疼你,想要带你出来旅游,这个理由行不行?”诺伦反问道。
弗蕾亚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很快面色如常,嘻嘻哈哈:“当然可以啦!我做梦都想和诺伦姐出去旅游哩!”
而在弗蕾亚心中却是另外一幅画面——
一个魔鬼小人对天使小人拳打脚踢,仔细一看这俩小人都长着弗蕾亚的脸,是Q版的弗蕾亚。
“弗蕾亚,你怎么这么笨,有些事情就不该给托尔克说,这下好了,诺伦姐要夺你的权了!”魔鬼弗蕾亚如是说。
天使弗蕾亚抱头嘤嘤的哭:“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诺伦姐疼了咱们几十年了,不会这么不讲情面的,最多分走咱们一半的权力,就像她之前说过的‘帝王心术就是制衡’,只要被制衡了她今后就会对我们更放心了!”
天使、魔鬼两个Q版小人将弗蕾亚的脑子吵得一团糟,甚至弗蕾亚本人的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妈妈,姑姑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缪莉将小脑袋靠在诺伦胳膊上,仰着头说道。
“晕车?应该不会呀。”诺伦伸手探了探弗蕾亚额头的温度:“头也不烫,难道真是晕车?我记得这架马车内置了许多减震弹簧,应该坐着很舒服的呀。”
弗蕾亚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诺伦姐,我不是晕车,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应该缓一会儿就好了。”
“肠胃有没有不舒服?”
“有一点儿。”
“哦……水土不服……你是第一次来西里西亚,今天中午吃的肉是西里西亚的水炖煮的,所以才会有不适感。”
“虽然不明白‘水土不服’是什么意思,但我相信诺伦姐。”
“这样吧,我派人从摩拉维亚运个十几桶啤酒、葡萄酒,在西里西亚的这些日子你吃就只吃奥帕瓦的啤酒煮的,喝就只喝兹诺伊莫的白葡萄酒炖的,实在坚持不下去,我就送你回去,如何?”
一番安排下来,弗蕾亚无话可说,虽然她确实有几分不适,但未尝没有幻想过以此装个病,然后借机回到摩拉维亚。
“全凭姐姐安排。”
……
此次出巡,诺伦只带了两百余人,考虑到在西里西亚获得补给是较容易的一件事,所以这两百余人中仅有少数是非战斗人员。
第一站是拉齐布日,在这里他们得到了克努特特之妻海伦娜的热情招待。
“佐伊还好么?”海伦娜问起了自己的女儿。
“当然。”
“她听话吗?”
“佐伊是个乖孩子”诺伦端起酒壶给海伦娜满上一杯白葡萄酒,然后再给自己满上:“学校的剑术老师都说佐伊有剑术天赋,一直练下去或许可以成为剑术大师。”
‘让女孩儿舞刀弄剑可不好,那是男人才应该做的。’
海伦娜第一个想法便是这句话,可她并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必然会令眼前这位摩拉维亚公爵感到不开心。
“陛下您看,您的侄子君士坦丁正在与公主殿下玩耍呢!”海伦娜突然岔开话题。
诺伦顺着海伦娜所指看去,只见一个小丑弄臣身边有一大一小俩孩子,大的是缪莉,小的是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虎头虎脑的,很健康,并无任何遗传疾病的样子,不仅如此,其肌肤有光泽,一看就继承了海伦娜的2级美貌特质“螓首蛾眉”。
“君士坦丁几岁了?”
兹诺伊莫的白葡萄酒以其丰富和爽利的口感被诺伦所喜爱,仅是这几句话的功夫她就“吨吨吨”干完了一夸特的白葡萄酒。
“五岁了”海伦娜惊叹于诺伦的酒量,在惊叹之后她又继续为儿子铺路:“君士坦丁也是个好孩子,我想等他再长个几岁就将他送给您的儿子做侍从。”
诺伦喝了酒肚子就饿了,她张开嘴露出一口好牙,抓起半只烟熏牛腿就“亢哧亢哧”嗯造,即使是坚硬的牛腿骨也被她嚼碎了咽下了肚。
“嗯,可以。”诺伦自然懂得海伦娜打得是个甚么算盘,无非就是继承权问题。
摩拉维亚现在的继承法是男女平等的长嗣继承制,克努特特有两个孩子,一女一男,女儿佐伊八岁,儿子君士坦丁五岁。
如果按继承法,佐伊就是克努特特的第一继承人,若是按诺斯人的传统,则是君士坦丁继承克努特特的领土。
‘算了,这继承权问题就让克努特特烦去,我就不掺和了。’诺伦连福金、缪莉的继承问题都没想清楚,哪有这个闲心去思考克努特特的家事?
“你不吃?”诺伦将牛腿递到海伦娜唇边。
海伦娜笑容牵强,脖子一缩往后躲了躲,摆手:“不了不了,我已经吃过了……”
“哦,那行吧。”
又是女人不能上桌那一套,虽然这有一部分中世纪的性别歧视在里面,但更多的还是女人自己顾及体面与矜持,尤其是贵族夫人、小姐,她们觉得在外人面前用餐是一种不体面、不矜持的行为。
这个“外人”当然不是指诺伦。
现在这是宴会,有许多大老爷们儿,这个“外人”更多的是指这些男人。
这时,海伦娜突然注意到了跪坐在诺伦座椅旁的一名白发女人。
白发女人穿着一身黑袍,这黑袍裹得紧身,跪坐时,大腿的轮廓线条都被黑袍勒了出来,极有肉感,最令海伦娜感到惊叹的还是女人的面部——
‘黑布蒙住了眼睛,鼻梁秀丽挺拔,唇瓣红而不艳,尤其是那唇左下侧的小痣,禁欲修女的风格中又多了一抹别样风情,不过最令人心动的还是那蒙眼的打扮,由于是遮住了眼睛,让人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即使海伦娜是个女人,也被这白发女人的魅力吸引了。
“陛下,她是?”海伦娜在白发女人跪坐着的垫子前发现了一个盘子,盘子上堆满了食物。
白发女人正在吃东西,当着众人的面吃东西,毫不体面、毫不矜持……
但海伦娜体谅了这种行为,一是这白发女人极有可能是平民或奴隶,这些人没有所谓的“体面”,也不懂什么叫做“矜持”;二是这白发女人是摩拉维亚公爵带来的。
“她?”诺伦瞥了眼身边跪着的白发女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诺伦宛如冰川融化一般露出了笑容,不再是那冷冰冰的高冷表情。
伸手捏住了白发女人的下巴,大拇指摩挲那粒黑痣,又用手指撬开女人的红唇白齿玩弄那小舌。
“这女人是个女巫,弗蕾亚抓住的。”
白发女人挣扎着将诺伦的手指吐出,说道:“血脉始……咳,海格力斯,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是主动投效您麾下,并非是被抓住了。”
“有什么区别吗?含住!”诺伦又粗暴地将手指在白发女人口腔中搅动,作践她。
白发女人用力咬了手指一口,但对诺伦来说不疼不痒:“海格力斯,我奥古斯塔并非什么庸人,若得到我的协助,你将会洞察世间的一切,将会明白该如何让你的血脉更进一步!”
一听到“血脉”,诺伦的笑容凝固,一层又一层冰霜在她脸上凝结,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冻死个人。
“我说了多遍了,你不配叫奥古斯塔,你更不配与我谈论血脉传承,你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今后自称‘2B’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诺伦在最开始见到这个白发女巫之时,确实萌生了将其赐给大安格生一堆小2B的想法。
但在听到这女巫一口一个“血脉始祖”,一口一个“海格力斯”,一口一个“血脉飞升”之后,她改变了主意。
当时她只对白发女巫说了一句话——
“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就像3D区不能没有蒂法,从今往后你就改名叫2B了,将作为3D区的女主角为我献上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