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俄斯特拉发

作者:蒙娜卫莎很担心你 更新时间:2024/5/30 19:37:45 字数:3161

诺伦没有回家面对怨妇般的弟弟,而是在村庄中游荡。

她刚刚离开的铁匠铺与聚集的村舍相近,就在其东面的斜坡上,而她居住的铁匠小屋则在村庄的最北端,那里地势高、相对平坦,适合建房,村庄四周是辐射开来的休耕地与在耕田,被垒砌的石堆割成长条形状,农田之外则是广袤无垠的森林。

村庄靠河,从奥得山流淌出的奥得拉河在这里一分为二,向北是支流奥帕瓦河,向南则是河流主干道,分别连通着奥帕瓦与赫拉德茨。

与诺伦这里靠近的大聚居地只有赫拉德茨和奥帕瓦领。

天晴,顺着河流,一个白天疾走能够到城市赫拉德茨,河流另一端的奥帕瓦路程更远,或许要一天半甚至两天,骑马另当别论。

与束缚在土地上的农奴不同,诺伦一家需要不定期前往奥帕瓦、赫拉德茨,购置炼铁的木炭、石灰、铁矿,虽然邻村也有一个烧炭工,但在或许是顺路的原因,他们总爱在赫拉德茨一遍买齐了。

赫拉德茨城外的皮革匠称诺伦他们“大人”、“俄村老爷”,奥帕瓦的卫兵喜欢喊“北佬”或一些讽刺称谓。

但诺伦对这些比较迟钝,她四岁脱离了懵懂,汉语就占据了主导,十二年的时间,熟练了诺斯语和斯拉夫语。

俄村很穷,大部分中世纪村庄都很穷,人们劳作在林间地头,收成好能混个温饱。

简陋的小茅屋、随机刷新的人畜粪,这是俄村常态,诺伦只是看上一眼强迫症就又犯了,她急需一个干净的地方。

她离开聚居处、绕过麦田,在河边蹲下,收拢裙摆避开鞋边的湿土烂泥。

河水还算干净,透明带点绿的河水中有着沉枝浮叶,偶尔能瞧见小鱼游淌,上游的村子到俄村有半日脚程,投入河中的污秽大多半路就会沉底,上游的制革匠也被铁匠开颅了。

诺伦对着河面,拨了拨额前的金发,倒影笨拙地学着也拨了拨,她不禁嗤笑一声。

“挨了擎天柱一拳,没收作案工具送到了这个鬼地方。”

“娱乐唯沐浴日躲浴桶修炼拈花指。”

“是个美人,感谢有个武德充沛的北佬爹,不然我都不敢想会经历几种河坝玩法!”

诺伦吐槽着,水中的女人默默注视着。

水中女人怜悯的眼神刺痛了她,诺伦恼怒,捏起泥块丢进水中,水面荡起波纹,女人扭曲面容后消失不见。

将手在水中搓洗干净,往臀侧一揩,诺伦起身,有人在叫她。

远处一个女孩儿蹦跳挥舞着双臂,金色的长发晃的诺伦有些眼疼。女孩儿扑进诺伦怀里,把脸怼到胸前,她感觉微微发闷。

“诺伦姐!”女孩儿的叫声像雏鸟初鸣。

“弗蕾亚,松开!”诺伦掰开少女的脑袋,但又怕伤到她,放弃后一个头槌又激起乳浪。

弗蕾亚是木匠家的女儿。

木匠一家三口人,父亲托鲁克、哥哥托尔克和眼前的女孩儿弗蕾亚,木匠靠与铁匠搭伙挣钱,一年少说能挣百来枚德涅尔,诺伦的盾牌便是木匠提供的木料。

“姐姐你别去猎野猪了,这次差点就被发现了!”弗蕾亚与她脑袋等大的俩东西撞了撞。

“有老爹在,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诺伦扒了扒弗蕾亚的头,让她别抱那么紧。

大不了发现了砍手罢了,诺伦心中不自觉冒出一句。

女孩蠕动身躯,诺伦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轻轻扯开环在她后腰的手臂,把弗蕾亚推开。

诺伦捏了捏女孩的小脸,这是十二岁的欧罗巴少女最滑嫩的肌肤,冰冰凉凉,弹性十足,扯也扯不烂。

“你哥哥呢?”

“托尔克伐木去了,父亲想再开出一块新田。”

诺伦皱皱眉:“你们家就两个奴隶,再开田你们也没人耕种。”

弗蕾亚心不在焉地扣着诺伦手上的茧子:“不知道~,可能父亲觉得买食物的花费太多了吧……”

诺伦懒得猜木匠想什么,顺着河边小路往他们家走去。

木匠小屋在村子下游,诺伦和托尔克经常偷猎,木匠又会鞣革,住在河边恰巧也提供了不少方便。

村子总体不大,多数为休耕或在耕的田地,现在是春季,农奴们正忙着种植大麦、燕麦,偶尔能看到小孩从地里刨出石头堆砌田边。

和美少女散步总是怡人的,突然,弗蕾亚捡起石子砸向一个正在翻土的农奴。

农奴穿着破烂的粗麻衣,肘部、膝盖以下的部位露在外面,头发一撮撮的板结。

石子砸在农奴背上,他停下活计,扭头望来,他脸上糊着泥,与脸上纵横有致的沟壑堆在一起,像是有人在他脸上刨出了深坑,又把泥土堆到了一旁。

“萨尔!卡尔呢!谁允许你一个人耕种土地!”弗蕾亚声音尖锐,一连串的弹舌让诺伦有些发晕。

“卡尔被老爷叫走了。”农奴畏畏缩缩,拍干净手上的泥土,低头看着脚尖,用余光瞄向弗蕾亚。

萨尔……是把犁损坏的那个农奴?他对刚开垦的土地就用犁松土,幸好犁具没什么大问题,不然只能让木匠再买个奴隶了。

那具轮犁是诺伦家新买的,工艺复杂,没想到让这个白痴直接把犁刀给撞掉了,虽然修好了,但却影响了那次秋耕。

诺伦也有些手痒,但觉得自己会将其砸死,便按下蠢蠢欲动的右手。

太阳高挂日头时她们到了木匠小屋,木匠小屋是木顶土墙,高宽十五英尺、长两倍,旁边还有间小茅屋,供奴隶和牲畜混居。

在诺伦的印象里,木匠托鲁尔沉默寡言,发际线很高,被弗雷戏称为“秃子”,听说他们曾经在东方为皇帝服役。但一些人管不住下半身,被希腊人施刑,最后离开“大城市”逃到了这里。

‘那时的托鲁尔能把头颅连着羊蝎子一起扯出来,不过现在他和一个女人没什么分别。’这是铁匠的原话。

今天的木匠正在做着活计,抱着根细树干用短柄铁斧削着树皮,像是女人操控着针线。

“弗蕾亚!”托鲁克抬头看了一眼猫进屋内的少女,将她叫住,“托尔克的午餐。”

“啊,我忘了!”少女冲进屋内,拿出包好的食物,塞进诺伦手里,“诺伦姐姐,帮我带给托尔克,我还要缝制‘那个’。”

诺伦身体特殊,总感觉潮的快,在赫拉德茨顺了截好布料叫弗蕾亚做几件内衣裤,她也咨询过弗蕾亚,可能老虎没毛的都这样,幸亏弗雷亚擅长针线活,不然大老虎可能被捂黑。

抬头看了看太阳,正思索着能不能在晚餐前赶回去,就听到木匠叫住自己。

“小诺伦,你的成年礼快到了,做好选择了吗?”

“……”

“你的父亲把剑插进了雅尔的胸膛,带领我们参加了一场场伟大的战役,你的选择又是什么?”

没想到中世纪还有PUA,诺伦不予理会,沿着踩出来的小路往树林走去。

“砰!砰!砰!……”双手长斧的斧刃撞击树干缺口。

当她看见托尔克时,这个少年正将一颗杉木砍倒,伴随着树木噼里啪啦的折断声,树重重的倒在了诺伦面前,空气中粉尘飘散,飞虫乱舞。

诺伦数了数地上的树桩,晃了晃布袋:“这都是你一个人砍的?”

托尔克看到送来的午餐,松开布袋,拿出半块面包啃咬了一口,坐在削平的树桩上,没有说话。

他表情颓废,有种衰仔的气质。

诺伦看到这种模样就恼火,一脚把他蹬倒:“托尔克!他们都该死,欲杀人者人恒杀之,你这是以牙还牙!”

托尔克眼神中毫无波动,像是抑郁症患者没有丝毫欲望。

诺伦盯着仍死气沉沉的少年,一气之下捡起斧头,宽大的斧刃贴着他的下巴,稍稍用力就能割下头颅。

少年瞳孔收缩,浑浊的眼神变得清澈。

他轻轻挪开斧刃,爬起身,捡起面包吹掉灰尘:“我不是你,诺伦,我的手依旧颤抖不停。即使是在砍树,挥舞斧子时,那种切割血肉的感觉从斧子传递过来,恐惧充满到我的全身,女武神不会青睐一个懦夫,我……”

诺伦额前鼓起青筋:“咬牙、闭嘴。”

嗯?

托尔克被一股巨力抽飞,地上翻滚两圈后撞到树桩上。即将要失去意识,又被突然拎起,狠狠抽了两巴掌。

半边脸失去知觉,托尔克勉强撑开眼,只见诺伦柳眉倒竖,洁白的前额隐隐有绿色的血管浮现。

他嘴被扒开,一根手指滑过牙齿。

“还好,我可不想被弗蕾亚抱怨。”诺伦撇开脸小声嘀咕了一句。

“听着,托鲁克之子,托尔克。”他被拎的很近,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脸上细小的绒毛。

“死人才不会害怕,最伟大的战士也有胆战心惊的时候。没人会因曾经的胆怯而被抛弃,奥丁不会、瓦尔基里不会、我……我们更不会,总之,托尔克,你很勇敢,不是懦夫,你战斗到底了!”

托尔克想说什么,嘴巴无力张合了几下。

这时,诺伦注意到旁边站了人,是木匠家的另一个奴隶:卡尔。

他语气谦卑:“大小姐,人醒了,请过去看看。”

诺伦摸着光滑的下巴,向托尔克问道;“是我们之前救得那人?”

他微微点头。

少女将他推给卡尔,扛起斧头:“正好,那个奴隶刁民,我有不少问题想问他。”

=====人物简介=====

弗蕾亚:12岁

健康:4.7

勇武:1

身体特质:眉清目秀(1级);寿比南山

=====书中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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