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是我杀的。”
“不是这一句。”
“杀野猪的断矛被我丢了。”
“也不是这一句。”
“诺伦已经回去了!”
“嗯?!”
疤子脸眉角弹起,利刃挥动,划破托尔克胸前织物,在体表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斯维恩之女,‘金发’的诺伦?”疤子脸暗骂一声,这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但却又在情理之中。试问,除了斯维恩之女,又有谁敢在伯爵的领地上偷猎呢?
此刻也顾不得处置托尔克、兰贝特两人,当务之急是赶紧将那个贱民送回奥帕瓦堡,如果那些诺斯人闻讯赶来,为了避免偷猎暴露,自己这几个人肯定活不了。
本来还想借此要挟,索取一笔贿赂。
但等把人送回奥帕瓦领,偷猎的痕迹一点都不会剩了,还贿赂个屁!
若是直接向领主禀报……领主此时不在奥帕瓦,如何禀报呢?就算禀报了,疤子脸完全相信领主会判处他诬告之罪,毕竟他可比不上一位技艺高超的铁匠大师。
并且奥帕瓦城堡治安混乱,如今也没啥闲工夫管什么偷猎不偷猎
‘啧!大把的银币就这么错过了,兰贝特的话…’疤子脸思索片刻,‘就定为私自离队失踪好了。’
疤子脸掂起一块石头,乓乓乓三两下将兰贝特头颅凿开,直到露出红白相间的红枣豆花,确定他已经没了气息后,又将野猪拖到其身旁,用野猪獠牙在他小腿上按出个血淋淋的空洞。
完事,又来到托尔克身边,抓起手臂,战剑在其小臂上比划。
疤子脸眼中放出冰冷的光,令托尔克不寒而栗:“我其实没打算对你施刑,但为了不被你们赶上,只能砍掉你的手,我会给你简单包扎,让你不会立刻死去,听说斯维恩医术不错,希望你能接受治疗活下来吧。”
托尔克闻言奋力挣扎,但由于被踩住,又身疲力竭,终究是徒劳。
疤子脸扬起剑刃,小臂肌肉收紧,手背上浮起青筋。
托尔克死死盯着剑刃,咬紧牙关,怒火在心中酝酿,除非奇迹降临,不然今后要在“托尔克”前面冠上“独臂”了。
“不!等一……”
不等托尔克说完,在疤子脸的狞笑中,托尔克惊恐的面容下,战剑反射着火光,重重斩下!
噗!
金属入肉。
“呃——喝-喝-喝”男人发出奇怪的叫声,像是个漏气的破布口袋。
托尔克睁开因恐惧紧闭的双眼,只见疤子脸跪倒在地,单手拄着剑,他面容狰狞,咧着嘴,血染红了齿间,从口腔涌出。
一支短矛贯穿了疤子脸的身体,矛尖插入地面,血液浸染了胸前,并顺着矛杆往下流。疤子脸很快便没了声息,半睁着眼,瞳孔涣散,之前拽着托尔克的手也不知何时松开。
一股电流顺着四肢神经涌上小脑,托尔克反射式的弹起身,似乎是危机之中产生的肾上腺素给予了他新的动力。
其余两个武装兵士正从惊讶中晃过神,他们丢开刚扛起的奴隶,提着兵刃便向托尔克奔来。
托尔克刚从大脑宕机缓过来,愤怒、恐惧、劫后余生等各种情绪充斥在脑内,面对新的危险,他丧失了判断能力。
‘跑?战斗?’
身体里诺斯人的血陷入冷却,血液中的肾上腺素又消退的无影无踪,四肢全是无力感。
犹豫、还是犹豫!
犹豫中,武装客们临身,他们抬起剑(斧),刃口划开空气,就要给托尔克添上碗大新疤。
托尔克皮肤激起刺痛,血液要破体而出。
他下意识挪动脚步,剑尖贴着面颊划过,斧刃斩断几缕金发。
电光石火之间,托尔克看到了瓦尔基里的女武神,她们头戴翼盔,骑马立于天穹,小腿伸出白裙,手持剑盾,一对招子蔑视着。
托尔克再次躲过袭来的斧(剑),可挨上一记侧踢,身体失衡,金属兵刃在眼前无限放大——
瓦尔基里见状从穹顶跃下,她们浑身闪耀白光,衣裙失重上浮。
‘空挡?’托尔克脑中思绪如闪电般晃过,世界“啪”的一下按住暂停。
亡灵从海姆冥界的大门中钻出,伴随着丝丝龙吼,托尔克感觉死亡是如此的近在咫尺。
突然,停止的时间中又传来另一道怀表按响声,一阵频率极快的脚步袭来——
“嘭!”
一个士兵被一记势大力沉的飞踢踹中,撞着另外一人连带着飞了出去,地上的落叶被狠狠犁开,火把也被撞倒压灭。
顿时整片森林陷入了黑暗。
女武神翻了个白眼,飒然离去;海姆冥界的大门重新合上,被夹断的亡灵肢体如烟雾般消散在空气中;尼德霍格吐了口龙痰,暗道“晦气”,重新开始撕咬树根。
而我们的托尔克也灵魂重归躯体,捡回了一条命。
“没事吧,托尔克?”诺伦揉了揉腿,目光投向前方,她在努力适应着突如其来的黑暗。
托尔克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失语了,便蹬着疤子脸的尸体,试图将短矛拔出来,尝试无果后,又扯出疤子脸手中的短剑,递给诺伦。
诺伦挥舞了两下剑刃,测试着攻击的范围,又向托尔克问道:“你能看到他们吗?”
托尔克点点头。
“追!”诺伦的话有些冷酷,“必须了结了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诺伦顿了顿,告诫道:“诺斯人不会放走任何一个敌人,托尔克,不要怜悯。”
说罢,诺伦辨着方向朝已经爬起身的士兵跑去,黑夜像是在林间注入了浓稠的暗雾,诺伦只能依稀看见两人分开逃跑。
“你去追另外一个!”诺伦头也不回的大喊,她不认为那两个卫兵能听懂诺斯语。
眼见诺伦一头扎进黑暗,托尔克绷断的弦再次接上,瞟见卫兵们长矛遗落,将其捡起便朝另一人追去。
托尔克五感俱佳,黑暗中能看得比常人更清楚,但追了几步便不见其踪影,明明他追的那人生生吃了一记狠踢,就算有软甲消减力道,也应该跑不快才是。
他想仔细聆听林中动静,但耳鸣未散,寻不到那人踪迹。就在他疑惑之际,一人从树后窜出!
破空声响起——
托尔克用矛杆惊险架住其斧柄,但被其用力一勾,脱手!
托尔克利用脱手惯性顺势后退拉开距离,摆好搏斗姿态,静待他的进攻。
敌人侧着身子,右手握斧对着托尔克,小幅挪步拉近距离。但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托尔克不率先进攻,只是控制着距离不让他靠近。托尔克就在这一点一滴中拖延着时间,祈祷诺伦快点解决另一人。
可敌人会给机会拖延时间吗?
在几个来回进退后,敌人退回到了长矛掉落处,短斧从他手中掉落,还不等托尔克有所动作,已经摆好了长矛架态。只不过俯起之间又拉扯到了伤处,从他那痛苦的喘息中,托尔克似乎嗅到了机会。
长矛突刺,托尔克后退闪过,这柄长矛大约一个半普通战士高,只要不横扫,在森林里也能施展。
敌人跟进突刺,托尔克再次闪过,又躲避两次进攻,托尔克明显感觉到敌人的动作已经迟缓。不过他也在强撑,北佬的体魄是他屹立不倒的根源。
汗水从敌人前额滑落,顺着鼻梁浸入眼角,他下意识眨巴。
机会!!
托尔克体内所有残余的力量爆发,飞身向前,掠过矛尖,瞬间便突入了长矛杆区,敌人还想拉开距离,但被托尔克扑倒在地。
双方角力翻滚,落叶荡开,喘息与嘶吼。
托尔克被压在身下,单手拦住敌人手腕,不让匕首扎进他的肉体。
这是一场比赛,输者瓦尔哈拉,赢家苟延残喘,又是双赢,怎么一个中世纪都那么赢?
=====人物简介=====
托尔克:15岁
健康:5.0
勇武:12
身体特质:眉清目秀(1级);硬朗(1级);敏锐(1级);多产;寿比南山
=====书中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