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伦提上裤子,从自己的专属小木厕中走出,铁匠小屋没有专门的厕所,这是她在铁匠小屋坡下的河边搭建的。
然后提着马桶,将秽物倒入河水中,又用河水简单涮了下桶壁。
“有了血石针不戳,不用自己动手了,也不用浪费布匹,直接用触手沾水擦洗就行了。”
诺伦发表着今日的如厕感言,对她而言,这是血石对她生活带来最大的改变之一。
毕竟没有卫生纸的中世纪,用麻绳、苔藓、干土擦屁股都是一种折磨,虽然她之前都是把布料剪成小块当做厕纸。
她站在河边小路上,这条路上曾经污秽不堪。
虽然她严令禁止村民们随地大小便,但是屁股向来决定脑袋。
当幸福来敲门时,粑粑们可管不了那么多,粑粑们只会拉在裤子里或者给路边的小草来个屎到淋头。
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村民们不要把粑粑拉在路上或者路边的草地中。
只要她看到一次,或者有人举报,她就会保证在今后的一年之中,那家人以及他的邻居借不到一头耕马,借不到任何犁具。
也不用担心村民们不听,或者告状到奥帕瓦和赫拉德茨。
敢去奥帕瓦,有命告没命回。
敢去赫拉德茨,在镇长手下担任卫队长的诺斯战士知道该怎么做。
今天的天气不好,阴云密布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水气,一点被微风吹起的草气、土香。
当然,还有一点未消散的答辩的味道。
这是本周她的第一次排泄,自从身体发生觉醒之后一些异变就开始不断出现。
肌肉、皮肤、头发、牙齿
她的身体异变似乎还包括五脏六腑,消化吸收更强,排泄的周期改变为一周甚至更久。
她的肠胃就像是一座熔炉,进多出少,进来的都会被碾成碎末,融进血液,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她试图吃过一点洗干净的开水烫过的绿草。
不出她的意料,似乎她能消化。她也能产那什么什么酶了?
真奇怪!
“嗖!”
心中有一点烦躁,她捡起路边的小石头子儿,屈指弹向对岸,石头子儿们一颗颗的被抛向空中。
“嗖、嗖、嗖、嗖……”
紧随其后的小石头子又追上前者,它们在空中相撞,继续飞行的石头子又被她接二连三扔出的石子击中,直到超出她的视野范围……
“啪、啪、啪、啪、啪……”有节奏的鼓掌声响起。
诺伦不转头,微微仰起,翠碧的眼眸向左瞥去。
一个神父
没见过的大胡子神父
神父摘下兜帽点头行礼:“主与你同在,女士。”
诺伦下巴轻轻一点,算是打了招呼。
“我是神父皮特儿,根据领主的命令,我正在寻找一位逃跑的奴隶,你能提供一些线索吗?”
诺伦继续打着水漂,完全无视了神父。
“那个奴隶犯下了很严重的罪,必须要带回去接受审判。”神父的语气,似乎认定那个奴隶就在俄村。
诺伦清楚他们不可能知道奴隶的下落,不过她心中又有了一丝疑惑:康拉德不是在布尔诺吗?回来了?不,应该只是打着领主的幌子。
见诺伦依旧不搭理自己,神父接着说道:“村民们说有任何事情都来找您,我相信您一定知道有没有奴隶逃进了村庄。”
诺伦丢掉手中全部的石块,俯身用河水洗掉手上全部泥土污垢。然后才转过身,对视着神父的眼睛——
“没有。”
神父神情一顿,垂下眼眸:“是吗?那打扰了,告辞。”
神父拉上兜帽,盖住地中海,双臂收回到兜帽斗篷内,黑色的修士服也被隐匿在斗篷之下,便在诺伦的目视中离开了。
诺伦目送他远去,然后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的朝着神父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俄村边界
神父骑上马匹,两个骑马兵士紧随其后,兵士们面容枯黄,神情疲惫,他们在静默中赶路,马蹄踏在硬土路面上,刨出一个个浅浅的蹄印。
马儿发出唏律律的困倦声,每当马头低垂,就会被骑手用缰绳拉起。
人困马乏,就是这三人状态的最好诠释。
探明搜捕队伍的规模,诺伦心中也有了底:‘三个人,并且看起来应该是连夜搜查,那就说明奥帕瓦的大巫祭结束不久,可能还和上次一样守备不足。’
诺伦看着眼前这支三人小队,她决定再去一趟奥帕瓦。
‘奥帕瓦大巫祭的力量刚刚消失,趁着城堡士兵还没康复,或许能再次潜入。’
‘到时候先在城堡外酒馆住一晚,观察状况,有机会就当晚潜入。即使被发现,那三瓜俩枣的软兵蛋子也完全拦不住我。’
拿定了主意,在陪同的人选方面,她还是准备带托尔克去。虽然之前发生了点不愉快,但终究只是小事,只希望托尔克不要放在心上。
后天 奥帕瓦 夜半
一团团火光在城墙上飘动,它们晃晃悠悠,在城墙上徘徊,不想让一丝黑暗笼罩城墙,两个黑影趴伏在城墙下的马厩草堆中,是诺伦和托尔克。
昨天守备很多,她没潜入,今天守备不多,她就直接钻进主楼里,没想到才搜刮一两磅金银便听到托尔克的暗号。
刚爬下主楼,就有士兵陆陆续续登上城墙,无奈只得和托尔克躲在马厩旁的草堆中,为了避免有半夜喂马的神经病,她还特意把草叉踢到一边显眼的位置,并分了一个小的草堆就近放在草叉边。
“该死!半夜都不睡觉是吧!”
诺伦的声音从托尔克脑后吹来,他此时被按在身下,周围是隆起的草料。
二人身着黑色的夜行衣,挤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旁边马厩中一匹匹战马正在休憩。
少女的发香伴着悄悄话拂过耳边,托尔克抽动鼻子,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扭动肩膀,主要是因为诺伦的OP正压迫着他的右背。
“别动。”一只手臂环过少年的腰,轻轻掐住左腰嫩肉,顺时针45°旋动。
“嘶~”少年吃痛,然后又赶紧捂住嘴,同时也不再动弹。
等到诺伦的手松开,重新按到他肩膀上后,他才小声问道:“被发现了?”
“不会。”诺伦停顿片刻,“如果被发现了就不会只是在城墙上加派人手,城堡的每一个角落他们都不会放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别说话。然后,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城中传来夜枭的叫声,草堆中出现了老鼠的吱吱声。
诺伦操控血石气膜拧成的触手抽飞一只企图咬向托尔克的老鼠,又随手轻轻捏死一只撕咬自己小臂,但始终无法突破血石防御的肥硕老鼠。
‘啧——这老鼠怎么那么多,简直就是鼠患重灾区。’诺伦心里想着,摸了摸被咬的地方,血石覆盖上的薄膜光滑完整,没有任何齿痕。
她依稀记得老鼠的咬合力很高,可血石薄膜却没破损,精神上也没有任何不适,是因为自己刚才下意识绷紧了薄膜吗?
“诺伦、诺伦,这老鼠好多,我手刚才差点被咬了!”托尔克压低声线,悄悄说道。
诺伦听到托尔克的话,回过神来:“再忍一会儿,这老鼠多的不太正常,等士兵们被吸引走,我们就溜!”
就这晃神儿的功夫,黑暗中陆陆续续响起了鼠鼠的叫声、爬行声、啃咬木料声。
托尔克盯着不远处黑暗中那一群滴溜溜发亮的小点,咽下唾沫,心里发怵,这里太过诡异。
老鼠越来越多,马厩里的战马也被惊醒,它们发出一声声马嘶,在某匹战马的弹跳踢腿和鼠鼠们不懈啃咬下支柱断裂,马厩“轰”的一声倒塌了,战马从掩盖的茅草顶盖下冲出,无数的大灰鼠从高头大马上被甩下来,原本光滑油亮的马毛也被撕咬出一片片秃块。
卫兵们终于注意到异状了,有人下来查看,却在惊呼后又逃上了城墙,城墙上宛如激发了化学反应,一个又一个卫兵跑下来,又接二连三的跑回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手足无措,包括躲在主楼里的管家。
老管家在发现鼠群后就躲进了主楼,还让留守的两名士兵堵死了主楼大门和所有窗口缝隙。
他失魂落魄,喃喃自语:“真的来了,竟然真的来了,巫师,鼠群,在这个迎接新领主的重要时刻。”
主楼外的众人群龙无首,陷入了慌乱,不断有士兵被咬伤,又有不少硕鼠死在剑刃之下。
“嘭!”城门的木栓被老鼠咬断,一股股气流吹开城门冲进城堡庭院。
一位面容刚毅的男人出现在喷涌进的气流中,长发、衣袖、衣摆在风中鼓动,整个人散发着强势的气场。
几只大灰肥鼠后肢一弹,齐刷刷的扑向刚毅男人面门,只需要一下,它们就能咬开颈部大动脉,用鲜血滋养鼠群。
男人面无表情,按住剑柄的手拳骨凸显,下一瞬,肥鼠断成两截,从空中断落,几截斩断的鼠尸在地上抽动,好像还没意识到死亡。
原本庭院内不绝如缕的鼠吱陡然止息,城墙上的众人纷纷扑掉附着在身上的老鼠,或是将不再进攻的鼠鼠踢到城墙下。
一个黑发士兵喘着粗气,揪下一只啮齿扣入牛皮甲的硕鼠:“没、没了?”
身旁的弓箭手用匕首扎入一只肥鼠腹部,听到黑发士兵的话,扶着城墙土垛踉跄站起,然后望向城堡庭院——
他面色凝重:“不……你看!”
黑发士兵顺着他的方向扭头看去,瞬间失神,目光陷入呆滞:“这、这……”
黑压压的鼠群铺满了城堡庭院,但没有一只鼠鼠敢吱声,漆黑中闪烁着数不清的绿光,每只老鼠都将视线集中在了城门。
=====人物简介=====
伍德:25岁
健康:4.0
勇武:25
身体特质:足内翻
=====书中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