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好好消化200人的劳动力,她进行了简单分组。
砍伐、运输、开垦、建筑、捕鱼、烹饪……分为几个劳动组,每个组十人以下,选出一个不那么傻的任小组长。
为什么是十个人,傻农夫管理不了十人以上的队伍。
所以诺伦每天至少要直接管理20个人,还要监察他们的工作情况,她感觉有点心累。
最麻烦的是物资调动这件事,她扔给弗蕾亚去做了。弗蕾亚年纪小,记忆力好,来取用物资的人她都能记着。
至于弗蕾亚心心念念的小猫咪,她之前去赫拉德茨的时候支付60枚银币给了一位猎人,让他帮忙抓捕几只品相好看的。
猎人一看:哇塞,钱给这么多!
他直接进林子里面掏了一窝哈基米幼崽,还抓了一只待产的母猫,只能说钱给到位办事还是嘎嘎快!
人口一多,麻烦事也特别多。
首先是住房问题,为避免与本村原住民发生冲突。新的住房建设在河的对岸,她还建设了一座仓库在对岸,方便物资的取用。
田地的开垦也在河对岸展开,开垦前需要伐木,拔树根,清理泥土里面的石子,还要火烧一下地表。
听起来很简单,指挥起来也不是很难,只要伐木、拔树根、开垦有序进行就可以避免混乱。
比如说:负责拓荒的组一共有12个
先集中12个组的力量砍伐掉一片区域的树木。
接着,6个组到一半面积的第二片区域接着砍伐,剩下6个组使用马匹、人力开始拔树根。
等到树根清理完成,砍伐组的第二片区域又砍完了,砍伐组去第三片区域接着砍树,之前剩下的6个组清理第二片区域的树根。
这样一前一后,直至开拓出满足200人食物需求的农田。
前期工作全部完毕后,便是分配田地的问题,这可是个麻烦事。
她准备给开拓中表现良好的人分配肥沃的田地,给表现差的懒汉分配差的田地。给人口多的家庭多分田,给人少的少分田。
住房也采取和分田一样的原则。
这件事麻烦就在于如何记录众人的表现。
考勤?太超时代了。
一个人一个人盯着看?分身乏术,没有精力。
Emmm……这样,到时候先听小组长的看法,再回忆一下有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有好印象分好点,有坏印象分坏点,没印象看小组长怎么说。
若是小组长的看法和自己的印象相去甚远,吊起来抽一顿再说,免得这群屁民以为我好糊弄!
“还有件麻烦事儿”诺伦来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揉了揉眉心:“最近路上屎啊尿啊又多起来了,必须要建设厕所茅坑了。”
“明明给他们讲了规矩,不要随地大小便!不要随地大小便!
这群天杀的夯货,是不是觉得反正便便上也没有写名字,反正我不知道是谁拉的!
要设置一个挑粪工的岗位了,让他负责监督村子里的大小便问题,可以随时向我汇报……
呃……算了,还是不要向我汇报了,感觉太脏了。
那就向卫兵汇报吧,抓住一个随地大小便的奖赏挑粪工1银币,挑粪工伙同卫兵、答辩人骗取赏金,那就全部吊起来风干三天,三天内只喂水。”
诺伦听着“乓乓”的斧刃撞击树干声,这种声音此起彼伏,很是悦耳,劳动者们要么沉默无声,要么“嘿咻嘿咻”的喊着号子。
一种奇怪的愉悦感涌上心头。
这是什么感觉,看着这些人为我开荒种地,感觉好爽喔!
一定是种花家的基因开始觉醒了!
诺伦又走到河边,几条小船在河中心荡漾。
渔夫们抛下渔网,然后收起,这条奥得河支流的水产还是丰富的,鱼虾蟹蚌鳗一网子下去能抓不少,若是遇到鲟鱼大洄游,估计一整个村子都不愁鱼肉吃。
她又到仓库附近,这里还搭建了一个临时厨房——就是一块布幔挡住上方,然后熬煮麦粥,主料是大麦、黑麦以及一些豆子,或许还会加卷心菜、芜菁等蔬菜瓜果。
看着厨娘将一块岩盐刮下来粉末加进陶锅,诺伦皱了皱眉头。
她心想:“人多起来了,盐的需求量也大起来了,看来要向姑父买一批盐了。
可惜我们这里不靠海,要不然好歹搞点海盐出来。
上辈子吃的盐都是什么盐来着?河水能制盐吗?好像是碘盐?
但我好像从没见过奥帕瓦谁有一个大脖子。”
诺伦摸了摸脖颈。光滑,修长,指尖和肌肤摩挲凉凉的舒舒服服的。淦,又把自己摸舒服了,上次是啥时候?
三天前?明天就是沐浴日,到时候试试月阜高频振动。
今天算了,精神疲敝,明天一定好好修炼拈花指。
一定!
……
……
……
布拉格城堡 公爵的会议大厅
“公爵大人,这是宫廷这个月的开支。”
“公爵大人,军队的维护费……”
“公爵大人,皇帝的使者已经安顿好了,您是否……”
“公爵大人,今年的教会节日需要您……”
“公爵大人……”
“公爵大人?”
“公爵大人!”
“兄长!”
宝座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他头戴黄金宝冠,单臂杵着宝座扶手,支撑着脑袋。
刚才他在睡觉。
波西米亚公爵看清了来人:“喔,是你啊,亚罗米尔你有什么事吗?”
亚罗米尔站在台阶下,他一身主教束腰长袍,头戴主教冠冕,浑身亮白白的。
他问:“兄长大人能否借我一些士兵,奥帕瓦发生叛乱,我需要派兵镇压。”
波西米亚公爵每个手指上都带着戒指,戒指上都镶嵌珠宝。食指“笃笃笃”的敲击扶手,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回响。
长久的沉默后,他说:“你还记得前一任公爵的事吗?”
亚罗米尔直视:“那可是我们的长兄,怎么会忘记?”
波西米亚公爵颔首:“记得就好,当时大兄继承波西米亚,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去摩拉维亚。
大兄可真是不讲情面,杀了300个摩拉维亚的地主豪绅,就是为了将我赶出公国。”
亚罗米尔说:“大兄作为一个公爵,一个国家的领袖,太过绝情了,所以他死了,这是上帝的意志。”
波西米亚公爵笑了笑,不置可否:“所以我又回国继承爵位了不是吗?”
说着,公爵大人站起身,活动筋骨,“啪嚓”、“啪嚓”的声音尤为明显。
公爵大人走到亚罗米尔身前,大手按上他的肩膀。
亚罗米尔也近距离看清了,这位家族里面排行老二的兄弟。
弗拉季斯拉夫的目光有如火炬,身形昂扬挺拔,浑身上下充满着生命气息,面容保养得当,三十六岁人的面孔看不出一点早衰的征兆。
他关心:“亚罗米尔啊,我没有兄长那么狠的心,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爱护你们这些作弟弟的,我也一直遵从父亲的遗嘱,摩拉维亚分给弟弟们当做采邑,现在你的采邑发生了叛乱……
这样,我给你100轻步兵、50弓箭手,箭矢……你自己准备。
现在我马上就要面对梅森公爵的进攻,帝国会议那边还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我必须要做好充足的战前准备,实在没有多余的兵力支援你了。
这些士兵足够吗?
不够我就从奥地利、巴伐利亚招募佣兵团来协助你。”
亚罗米尔内心无语:你手里至少有4000~5000的军队,你这叫爱护?
他勉强笑道:“够、够了。”
“那就好”波西米亚公爵重重地拍了三下肩膀,让亚罗米尔膝盖弯曲:“奥帕瓦可是边境重地,你可万不能有失啊!”
说罢,公爵昂首阔步离开大厅,只留下亚罗米尔独自一人沉默。
长久后,亚罗米尔暗暗骂了一声“该死”,然后也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