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和几十个轻步兵、一百多个雇佣兵拥挤在盾墙之前,人与人的拥挤让他两脚离地,踩踏事故无时无刻在发生。
“混、混蛋!!!”哈克攀附着周围人的肩膀,使自己始终能够在上方呼吸到新鲜空气,而不是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他想要做点什么,但他却像是大浪中随波漂浮的小木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一个个惨死。
盾墙中的长矛、短剑,叛军老大的长柄战斧……周围震耳欲聋的吼声、惊怒声、哀嚎声、猖狂笑声……不停地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的意识昏昏沉沉。
哈克的脑海中只留下一个执念:我得做点什么。
他整个人伴随着人流涌动一上一下,视野也是一上一下的晃动不停,他看到了“U”字型包围着城门口的盾墙,看到了在城门前拥挤成一团的敌我双方,更是看到了城门口两边的木制城墙。
“如果现在我方的弓箭手攀登上城墙,是不是可以射击敌人的后背呢?敌人的军队全部都在这里了,他们的弓箭手全部都撤回了中央的石质城堡,这个计谋确实可行!”
只要敌人败退了,伍德的盾墙也没理由继续拦着他们!
哈克想到关键所在,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拼命了挤向盾墙的方向,他一边挤一边仰头对着天空大喊:
“弓箭手!弓箭手!伍德!弓箭手!”
他怀着无比的希冀冲到最靠近伍德的位置,他按着两个士兵的肩膀让自己直直撑起来达到七英尺的水平高度,他的视线终于能越过盾墙看到后面的骑士们。
他看到了伍德,虽然心中愤怒但是一股希望令他向伍德喊出:“弓箭手!!!”
伍德看向了他,用一种他说不上来含义的眼神。
哈克又看到了大胡子骑士高高举起一柄双手战斧,他疑惑了一瞬:劳德是要处决谁?
哈克视线向下微微挪移,一张熟悉的面孔闯入他的视野……
“日你亲娘的皮燕子嘞!”哈克双眸瞪得溜圆,极致的愤怒从心头涌起,如果回到十天前,他绝对会把伍德这活畜生的√巴**下来,然后把伍德丢入女支院,并花钱请一百个,不!一千个彪形大汉狠狠艹他的ass!让伍德的后半辈子放屁都是“呼呼”声!
可是时间不能重来,气急攻心之下,哈克双臂一软直直落入人群中,他临死前看到了无数双的大腿,看到了一双双大脚在他的躯干、四肢践踏。
“嗡~”哈克的头颅遭到践踏,一声嗡鸣之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
……
三天后,奥帕瓦南方五英里,森林
“贱.种,终于让我逮着你了!”一个浑身是雪的少女攥紧一只狐狸的后颈皮毛,她的眼眸布满血丝,嘴角有着恐怖的咧笑,一股无形的杀意从她的身上漫延开来。
诺伦——压力-50(传奇目击完成!!!)
猎人(传奇猎手):+10EXP(当前EXP:100+)
“嘤嘤嘤!”狐狸挣扎了一阵,发现无法挣脱诺伦的铁手,于是睁大了卡姿兰大眼睛,开始撒娇卖萌。
诺伦将狐狸按到雪地上,一脚踩住它的背脊,从背包里掏出麻绳捆绑它的四肢,少女一边捆绑一边安抚:“别急别急,我现在不会杀你,如果现在杀了你取了脑子,能带回村庄的只有一个脑子的冰坨坨了。”
她抚摸着白色狐狸柔顺的皮毛,夸赞道:“你可是良好的保温容器呢,现在取出来也不知道冻坏了大脑还有没有治疗狂犬病的作用……
并且你这一身优质的皮毛可是少见的,你绝对不是什么北极狐,那么就是白化病的狐狸了……这么好的毛皮做成一顶毡帽……啧啧!”
狐狸像是听得懂人话,身体猛地一抖!
尿了。
“啊~真恶心”少女一手拎起它的后脖颈子,一手提溜起白色大尾巴,将母狐狸染黄的皮毛反反复复在积雪中磨蹭干净,直到她有些鼻塞的鼻子闻不到骚味儿为止!
诺伦再用从树上割下来一小段藤蔓,削掉藤蔓上面尖尖木刺,随后一圈圈的缠上狐狸的嘴巴,免得它一路上乱嚎影响她的心情。
一手扛起包裹,一手拎起狐狸。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白天,太阳被云雾挡着:“管他上午还是傍晚,反正先往回走吧!”
诺伦走出森林,来到硬土道路上,路上的积雪像是被人踩踏过,有一排排脚印。
她低头瞄了一眼,自问自答:“谁的脚印?亚罗米尔军队路过时留下的。”
她没选择沿着脚印走,脚印下面的不是雪,是雪被碾压形成的硬冰,踩上去绝对会打滑。
于是她避开脚印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南走。
或许是几天的捕猎疲敝了诺伦的精神,她意外地疏忽了一个细节——
脚印的尖端朝向南方!
诺伦丝毫没有意识到前方的危险,要知道她现在一没穿重甲;二没携带长杆兵器和盾牌;三现在天气严寒,到处是厚厚的积雪、冰层,她灵活的闪避能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如果遇到复数个的敌人她很难躲避攻击!
可诺伦就是没意识到这些,“聪慧”特质的直觉能力在她精神疲惫的时候作用消失了。
她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大白兔振奋精神:“回去好好补个觉!”
她一路南下,路面上的脚印越来越密集,仿佛预示着前方人员众多。
密集的脚印让道路上没有被踩踏过的雪路越来越少,她一不留神一脚踏入一个脚印中,坚冰与鞋底没有发生有效摩擦。
“诶?”一晃神儿,少女坐到了地上。
她慢悠悠爬起,拍了拍身上的雪,重新捡起包裹和一旁不断扭动身体的骚狐狸。
刚想继续步行,少女转头却看到了奥得河。
奥得河河面上结了一层冰,她鬼使神差的走到河边,用剑鞘敲了敲冰层,又用力跺了跺。
“海格力斯”的巨力下,冰面只裂出了几条浅浅的裂缝。
见此,一个有趣的想法出现在诺伦的脑海中——
她直接坐到冰面上,双腿伸直将狐狸、包裹夹在腿中间,从包裹里拿出两把短匕,一把是她的一把是托尔克走的时候留下的。
左手右手两把匕首一齐往冰面一扎,双臂用力往后一拉,诺伦开始向前缓慢滑动……
“嘿!”少女欢快一笑,原来中世纪还可以滑冰。
匕首再次一扎一拉,滑动的速度加快,达到了正常人奔跑的速度。
可她还是不满足,频率加快,滑动的速度继续提升——
26码、27码、28码……
40码,
50码,
60码!
原本呼啸的北风转变为南风,她此时已经用匕首加不了速度了,扎下匕首反而会让速度减小。
“哈!”诺伦张开双臂发出一声嘹亮的嚎叫,就是这声音顿时吸引来了前方不远处的众人的注意。
几十个弓箭手正在雪地中缓慢行走,这些波西米亚公爵的士兵不满伍德的残暴行径,想要南下前往“赫拉德茨”寻求帮助,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嚎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敌袭!”走在最前方的弓箭手大吼,挽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但当他们转身时却发现身后并没有追兵。
突然,一道残影从一旁的河面上一闪而过,他下意识松开捏住箭尾的右手。
“叮!”箭矢将冰层撞出一个小坑,然后直直滑到河对岸。
“哦吼吼——!”又是一道欢欣雀跃的嚎声,并且越来越远。
弓箭手们终于看清了,一个人竟然从他们眼皮子地下溜了过去,还是从冰层上滑过去的!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嘲讽!
箭如雨下,叮叮铛铛掉落在那人的身后,没有一箭能够射中,那人完全消失前甚至还留下了一句字正腔圆的外国话。
“麻麻滴!屁屁好他妈冷啊啊啊啊啊……”
听着声音远去,弓箭手们齐齐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一定是一句嘲讽人的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