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奥帕瓦
军帐
“你是……?”伍德疑惑,军中为何会出现女人?
“嘘——别出声哦~”食指竖起,红唇微勾。
……
三更天 奥帕瓦
城堡
“女人?”奥托杵着双手斧坐在领主宝座上,他被突然的推门声吵醒。
“哎呦呦,打扰你的好觉了是吧?”来者活动手腕,腰间挂着一个皮球一般大的包裹。
“有何贵干?”奥托白天战斗后的疲惫消弭的差不多,他猜测女人是个刺客。
“没什么……”轻笑一声。
声音又陡然间凌冽:“只是杀你罢了!”
女人暴闪前突。
奥托双眼瞪大,头脑瞬间清醒:“好快!”
……
黎明 奥帕瓦
两英里远处的一座小山
“噗。”两个用亚麻布包裹的球状物被随手扔下,包裹的下半球红艳艳的,渗出的红颜色漏到了雪地上。
高挑的金发女刺客爬上树,取下自己先前藏好的食物、火镰、火绒等杂物。
从地上抓了把雪搓了搓手,又挑去雪团里面的小枝、泥点,把雪团糊到脸上洗洗脸清醒了一把。
她倚靠树干,拆开包裹拿出一块硬奶酪、硬小麦面包,背对着那两坨球状物开始进食。
臭臭的奶酪让她大脑又清醒了一分。
她“啪哧啪哧”嚼着面包,尖锐的碎骨声从嘴里传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生啃骨头。
“面包好硬,牙帮子有点儿酸。”
她咔咔咔嚼着,正常人一般会蘸汤吃,这种发硬的面包不用刀切成小块蘸汤软化还真没几个人吃的了,这种生啃硬物的进食方式恐怕只有海格力斯们才受得了。
“我还以为伍德会很难处理,孔武有力战斗经验丰富的骑士、训练有素甲胄齐全的军士重甲卫兵,再加上伍德本人的武艺精湛……怎么说都该是块难啃的骨头!”
“咔!”硬如骨头的面包在银牙咬合下瞬间碾碎。
“但怎么好像很轻松?”
“骑士们喝的酩酊大醉、卫兵们不知所踪、伍德……还和个傻子一样问我是谁?”
“嘿!真给咱逗笑了!”歪嘴一笑。
“咳!”突然笑容一滞,噎住了。
她拍胸顺气,但一弹一陷的手感……
唔。
总之,食管感受不到掌击的震打,正面有点儿顺不了气。
其实,正面顺气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扒开它们,露出膻中穴。
但穿着衣服呢,怎么分开?!难不成又在冰天雪地里裸.奔?
算了吧,她可不想来第二次了!
奇物“血石”亮起红光,一根滑溜溜的触手塞进了诺伦深深的喉管。
触手在狭窄的甬道内鼓动,很快发现了堵住气管的面包块。
触手的尖端再分裂成细小的枝杈,枝杈们缠住堵住气管的面包块,拔出!
“吸溜~”触手表面粘附了大量唾液显得油光水亮,烦人的面包块直接被触手抛的远远儿的。
诺伦抿了两下嘴巴,压制住扁桃体被触碰后的反呕感。待到喉管内的辛酸灼烧感退去后,她愤愤的三两口吃完奶酪、面包,没有再一边吃东西一边自言自语。
吃完早餐,她开始返程。
“总之,目的都达到了。”她没有明目张胆的走在河边的道路上,而是在路旁的森林里穿梭,这样也不会丢失了方向。
她哼小曲:“不过都是土鸡瓦犬而,取其项上人头犹如探囊取物,只可惜我这拥有无穷伟力的海格力斯,偏偏杀鸡焉用牛刀,斩杀了两个无名鼠贼!”
“伍德一个,那个叛军匪首又是一个。”
“伍德比想象中的要好对付,叛军匪首比想象中的要凶。”
“一把双手大斧挥舞的虎虎生威,劈、勾、挥娴熟非凡,真不像是个平民出身的家伙,恐怕佣兵里面都难以有这样的战士,战斗力……”
“比托鲁克都还要强,差不多有‘赫拉德茨’卫兵长克提尔生病前的水平了。可是痢疾之后克提尔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消瘦!黑眼圈!那个痢疾还真是对老年人特攻,两场痢疾下来,克提尔一个脂包肌的猛男消瘦的面颊颧骨突出了。”
“诺斯人正在老去啊……”
她低垂眼眸:“不止克提尔,托鲁克也是。去年的托鲁克和我都有一战之力,今年几个强盗围攻都应付不了了,到底还是年纪大了。”
低头盯着皮靴的脚尖,一步一步向前,陷入沉思。
沉默中,她从旭日初升走到了正午太阳高挂。
沉思结束,她仰头呼出一口蒸汽,蒸汽瞬间凝结成小水珠,膨胀成一团雾气。
“等老爹的受封仪式结束,我必须组建自己的势力!不管是领地的常备军还是佣兵团,至少手下要有可战之兵、善战之将。”
“不能再这么有一天算一天过日子了!”
“金钱!”左手握拳。
“军队!”右手虚托抬起,五指弯曲成爪。
两者用力一拍,爪扣住拳头。
“力量!”
“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俄斯特拉发就不会被侵略,村庄就不会焚烧殆尽,我的辛苦、村民们的汗水就不会付诸东流。”
“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亚罗米尔就不敢散播鼠疫,村民们就不会在那一场大疫里丧生,弗雷也就不会生病害得我担惊受怕一整个冬天。”
“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我面对巨人就不会束手无策,只要有一百个士兵一齐射箭,巨人也只能望风而逃。”
“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成年礼之前的偷猎……我就不会再死一次……”
“我是个死了两次的人”她穿梭林间感受寒风:“耶稣也没有我死的次数多,但我不是神,不是三位一体的圣子耶稣。”
“耶稣可能视死如归,但我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且怕死的人,不想重活一世庸庸碌碌死去,不想诺斯人们一天天衰老最后死于疾病、死于无名之辈的刀下。”
“总之,奋斗吧!”她攥紧了拳头:“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怎么说也得有个梦想!”
“没有梦想的人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我的梦想是……”眉头拧成“川”字形,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个做面包的小姑娘。
“皇后面包。”她怔怔开口。
“哼~也不是不行,越是难以实现的梦想才越有前进的动力不是?”
朱唇翘起,色如腊月寒梅:“一个小目标,成为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