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节:1068年,冬,奥帕瓦城……破!

作者:蒙娜卫莎很担心你 更新时间:2024/9/13 23:59:45 字数:2776

“嘟~嘟——”号角声响起,赫拉德茨的士兵在喊杀声中扛着云梯冲向城墙。

诺伦在几个盾手的掩护下,左右双肩分别扛着两把双手斧,冲到了城门下。

石质堡垒的城门是高十英尺、宽七英尺、厚十英寸的全橡木制镶铁条的双开巨门,这是鼠疫之后亚罗米尔命人重建的新城门。

可惜,当堡垒从内部被攻破时,城门是无用的。

几个月前的叛乱,叛军里外勾结打开了城门。他们攻占了城堡后,这个坚固城门不仅阻挡了亚罗米尔的军队,此刻又阻挡了赫拉德茨的军队。

不过这种阻挡持续不了多久,因为她来了!

“八十!八十!八十!”

诺伦手握双斧,劈向城门,每一斧都深深嵌入橡木巨门,拔出时大把的木屑翻出。

这种没有铁吊闸的城门,破坏只是时间问题。

二十几斧下去,城门破开了一个长两英尺宽两英寸的竖状长条豁口,她已经能从洞口看到城堡庭院里叛军惊恐的表情。

突然,天空一暗。紧接着耳边传来沉重的闷响:

“咚!”

一些碎石屑透过盾牌的缝隙落到她头顶的铁盔,叮叮铛铛发出清脆的弹撞声。

是落石!她迟疑了一瞬,又运起大斧扩大城门的豁口。

还没等她第三板斧落下,心头猛地一紧!

她两斧头嵌入城门,松开斧柄,双手分别推开两侧的盾卫,脚下用力一蹬,将身后的盾卫们也撞散开。

下一刻,只听“稀里哗啦”,金黄色的汤汁伴随着一股恶臭从天上泄了下来,沸腾的温度让周围的空气变得燥热。

“卑鄙的狐狸,竟然用煮沸的粪水!”被撞开摔倒的盾卫爬起,对着门楼上的敌人破口大骂。

“吃屎吧,杂碎们!”门楼上的卑劣者大笑。

“矛给我。”诺伦沉着脸,夺过一名盾卫的野猪尖矛。

掉转矛头,反握掌中。

只是随意一瞅,向上掷出。

“噗!”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卑劣者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口中涌血:“不、不可能,这种角度、这种高度……”

卑劣者身子向后一仰,从门楼上跌落。

跌落到了“金汤”之中,红色黄色混合。

“等等,你们干嘛?”诺伦拉住两个往前冲的盾卫。

盾卫:“当然是继续破门。”

盾卫理所应当的语气让诺伦无语凝噎。

“你没看到那里的粪水吗?”

“看到了”盾卫投来不理解的目光:“所以呢?”

金发少女眼角抽了抽,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斧刃嵌合在城门的大斧的斧柄上沾染了许多黄色。

难不成要她握着带粑粑的斧头作战吗?

要知道,她杀人从来不攻下三路,就是怕粘到一些脏脏的东西,现在要她拿着带粑粑的大斧破开城门……

她拒绝!

不得不说,诺伦的轻度洁癖,在这个关键时刻表现出了碍事的一面。

“你去哪儿?”几个盾卫不解的看着金发少女脱离了前线,远远跑去……

“找个趁手的家伙!”声音远远飘去,身披重甲的金发少女迈着大长腿飞速跑动。

“……”

盾卫们彼此对视一眼,举盾挡住飞来的箭矢,后退撤回到了挡箭牌后方。

云梯周围惨叫声连连,热血抛洒,骨头渣滓从肢体的断口中飞溅……门楼上的守军轻微松了一口气,如果城门破开,他们将在城门周围进行短兵相接,将再无退路,将直面血与火。

……

……

……

“(斯拉夫语)啊啊啊,全体目光向我看齐!!!”诺伦回来了,她带回来了一个趁手的家伙。

激烈的喊杀声中,不少人注意到了她,不管是友军、敌军,纷纷呼吸一滞,只因为她过于离谱。

六英尺的重甲盾女,此刻肩上扛着一根直径超过一英尺、长度超过两丈的圆木,圆木的枝杈全部被剃的干净,只有一根光秃秃的主干。

谁都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快阻止她!!!”城墙上的守军中有人发出惊呼。

弓箭手、标枪手在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射箭、投枪,全部朝盾女招呼了过来。

友军也被诺伦的力量惊呆了。他们张大了嘴下巴仿佛要坠到地上,表情凝固,被摁下了暂停键。

“掩护她!”一个率先反应过来的盾卫大呼,举盾上前帮诺伦抵挡箭矢,剩下的盾卫如梦初醒,也全部涌上来。

石质堡垒外放置了几面挡箭牌,是拳头粗细的圆木用麻绳捆绑,或是钉子、木条简单固定制成的。

“弓箭手,反击!”托尔克从挡箭牌后探出半边身子,三指捏住箭羽,搭箭一拉一放,扁头轻箭在一个眨眼之后便穿透了一个波兰雇佣弓手脖颈的无防护部位。

赫拉德茨军队的弓箭手面露难色,他们只是临时征召的猎户,许多人没有足够的胆气。能向敌人反击的只占少数,许多弓箭手龟缩在挡箭牌后面,有的手臂酸麻累的喘气,有的给自己加油打气但始终不敢离开挡箭牌的保护向敌人射箭。

叛军、波兰佣兵的阻击是徒劳的,没有人能够减缓一位血脉始祖·海格力斯·纯血·北欧诺斯人·盾女的步伐。

“给我——开!”

她的一声暴喝,粗壮的圆木粗暴的插向紧闭的门户。

在友军的拭目以待之中,木质纤维发出清脆的炸响。

橡木城门后的门闩“啪嚓”断裂了……

城门……

开了!

“(诺斯语)冲啊!奥丁庇佑,胜利是属于我们的!”见门户大开,以逸待劳许久的诺斯人们拍着胸膛对天空发出怒吼,提着武器朝着城门口冲来。

“什么?!城门被攻破了?怎么可能,这种穷乡僻壤怎么可能有攻城槌!”一个波兰雇佣兵露出惊慌神色,用挡住赫拉德茨征召兵的木锤的木质长柄往前一推,征召兵身体失衡趔趄,雇佣兵趁此机会脱战逃离了城墙。

既然城门破了,城堡主楼是最后的坚守之地。

……

……

……

“荣耀尽归吾身!”克提尔高高扬起战斧,斧刃映照出一个跌倒叛军的惨败脸,寒光一闪,一刀两断!

“你这句话不错,我要了!”诺伦抱着一柄双手长斧来了一个大风车,两个佣兵抬起武器格挡,一个叛军举盾。

“荣耀尽归吾身!!”木质的长柄被斧刃砸断,两个佣兵腹部横向划开大口,他们低头俯视自己的敞开的腹部,双膝一跪,死了。

最后斧刃卡入了盾牌里面。

用盾牌挡了诺伦一斧头的叛军,这个男人牙齿咯咯打颤,随后发出一声犹如受辱小媳妇的尖叫:

“啊~~~~~~”

“妈的,鬼嚎什么?!”诺伦看到一个大老爷们儿痛哭流涕宛如被强.暴的小媳妇。

她面露不耐:“脖子掉了就是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哭什么!”

“真埋汰!”她对泪流满面的男人骂道,遂即她又踩住盾牌用力拉拽拔出了斧头。

“啊——!”男人又是一声惨叫。

“哦,盾牌砍破了,砸到他的手了。”金发盾女凑上前瞅了瞅,这个叛军手腕断裂,露出森白的桡、尺骨。

他脸皱巴巴、惨兮兮,仰脸对向诺伦,几行泪水在布满沟壑的脸上滑过。

“求……求求你……”

“啧啧……嘶……emmm……”

她咂咂嘴,刚想说什么,一根长矛突然从身后探出,如毒蛇探头。

“噗嗤!”一掌宽的矛头割开了男人的脖子,鲜血“噗呲”一声蹿出,滋了她一身。

“诺伦,磨磨叽叽干啥呢!”一个头盔顶端附有羽毛的重甲战士对她呵斥:“杀人麻利点儿,他们开始撤退进入城堡主楼了!”

男人的死卑贱如野草,也像一圆随手丢开无人愿意捡起的硬币。

“……”诺伦看看死去的男人,又低头看着染血的双手,大脑恍惚了一瞬。

‘我心软了?’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人能够心软。’诺伦心中告诫自己。

染血的双手缓缓合紧。

语气重新坚定:“好的,姑姑。”

……

城门被破的那一刻起,奥帕瓦城堡内的叛军、波兰雇佣兵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如果他们能在城内侧门口建立起“U”形的长矛盾墙,或许还能阻挡赫拉德茨的进攻,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认为有人能凭借一己之力攻破城堡大门,这也就注定了守军的败局。

至于退守主楼……闪现迁坟罢了。

……

一天一夜,在诺斯人、赫拉德茨士兵犹如烈火般的攻势下,赫拉德茨军以较小的伤亡攻陷城堡主楼。

奥帕瓦叛乱——

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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