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尔尔。”光膀子的符文(刺青)壮汉抛了抛手中的雷神之锤,骑上自己的山羊战车,战车的轮毂转动伴随电火花,带着雷神托尔驶向北方。
一声雷电炸响后,战车在虚空中留下一道蓝色闪电的虚影。雷神托尔和祂的山羊坐骑消失在天际。
而在神灵战斗过的战场,风暴仍然呼啸不止,只不过原地多了一具半肉半骷髅的人形生物。
“这次是你赢了,北方的异端神。”
佩伦的左侧牙床没有皮肤的遮挡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一颗颗洁白的牙齿清晰可见。祂的半边肋骨之下内脏器官十分活跃,无数的细小闪电在左臂、肋骨、内脏之间来回跳跃,一些肉眼难查的血肉在雷电的帮助下,依附骨骼重新生长。
“不过下次……你就没这么走运了……耶和华的神力即将达到巅峰,北方神的荣耀即将没落……桀桀桀……”
声音从裸.露的腹腔直接传出,十分的恐怖与瘆人。
佩伦神在阴恻恻的笑声中,风暴卷动,消失不见了……
……
……
……
一个身穿链甲的金发女在城堡主楼的楼道内来回穿梭,她腋下分别夹着两个箱子,沉甸甸的,一看就装了不少好东西。
“诺伦,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托尔克突然从一个角落跳出,举起手里一本厚厚的书。
金发女身体一颤。
她转身,露出一副气呼呼的恼人模样:“托尔克,你发什么神经?!”
直觉没有反应,少女小小的受惊了。
“看,诺伦!我找到一本《圣经》,是《圣玛窦福音书》。”
“哦”她歪了歪脸,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圣经》都是从希腊文译过来的拉丁文,我又看不懂拉丁文,你跟我说这个没用!”
“我正在学拉丁文,我能念给你听。”
“可是我并不需要寻求救赎”诺伦递出一个箱子塞给托尔克,拿过《圣玛窦福音书》随手翻了翻,《圣经》完好无损,里面并没有一个鹤嘴锤,她递了回去,颇有深意的说道:
“救赎之道并不在其中。”
金发少年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看着盾女离去时一扭一扭的臀胯:“可是我并不想在里面寻找救赎之道,我只是想学习拉丁文……”
……
诺伦找到了城堡主楼大厅之内的斯维恩。
她问:“老爹,战利品有多少?”
“三十六个壮汉。”
“不是”她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三十六个壮汉。”斯维恩机械式的重复道。
诺伦盯了斯维恩老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之前听姑姑讲起的北海贸易,物资匮乏的维京人,他们最能拿得出手的“货物”就是俘虏。
她隐约也能回忆起前世看过的一些古罗马电影老片子,有钱的罗马人都会花重金购买一个奴隶,一般都是有书写技能的高级奴隶,罗马人对自己的奴隶不打不骂,反而视作家庭的一部分,也就是家人。
即使是一些没那么“高级”的奴隶,有战斗技艺的会被卖到角斗场成为角斗士,会种田的则会被卖到乡下。
为什么记得那么深刻,以至于穿越过来十几年还依稀记得?
只因为,电影片段中,一对夫妇出了大价钱购买了一位死去角斗士的睾.丸,古罗马有一种迷信,罗马人民认为身体强壮的角斗士的睾.丸富有异常的活性,食之大补,有壮阳的功效。
于是,这对夫妇一起合力嘬食,取出它的精华,然后狠狠干他奶奶的一炮,十月后,一个可爱的小宝宝诞生了。
“真是淦了,吃啥补啥是这个意思吗?!古罗马人民的理解力还真是奇葩啊!”诺伦不知道为啥回想起了前世看过的电影,她在心中吐槽了一嘴后,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斯维恩身上。
“真不愧是你……所以这些奴隶都归我们了?”
“如果你想把这些壮汉收为己用的话,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斯维恩说:“他们要么是卑鄙的杀人犯,要么是精通棍棒的波兰雇佣兵,最好还是卖了他们换成银币。”
“巧了,我也是个杀人犯。”
盾女一捶掌心,她指向老爹、周围的几个征召兵、金发诺斯人:“不仅是我,还有你、他、他、他还有他,全部都是——杀、人、犯!”
斯维恩头盔早已摘下,一双碧绿的眼眸炯炯有神:“诺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斯维恩观察到了女儿状态的不对。
老爹的关心让诺伦猛地打破了知见障,像是三季人看到了第四个季节,她从自己的话语中意识到了自己精神状态的偏差。
“我……”她突然大脑一个恍惚,周围景物变得影影绰绰:“我好像是有点儿……不、不……舒服……”
斯维恩以和缓的语气,耐心的口吻:“战争……每个人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操之过缓……休息一下就好了……诺斯人的血脉会让我们迅速适应。”
说着,老男人给女儿身后的金发少年送去一个眼神。
‘我?’托尔克指了指自己,对出一个口型。
‘是的’斯维恩颔首,又甩过去一个眼神,大致意思:‘带她去休息。’
托尔克放下诺伦腋下的箱子,拉起她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托着她的腰。
‘等等,去哪里休息?’
他回头看向斯维恩老爹,老男人竖起一根指头向上。
‘对哦,上面的房间有几张大床’托尔克想起了领主的房间:‘希望士兵们没有扒走床上的细织亚麻布和呢绒毯子……’
……
“放下你们手里的东西,然后滚出去!”金发少年对着领主房间内的几个嘻嘻哈哈的士兵呵斥道。
“这里的东西见者有份,值钱的金银都被搜刮走了,我们有权挑选一些不值钱的纺织物。”士兵反驳,嘻嘻哈哈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首先,这里是城堡主楼的上层,作为平民的你们无权来这里搜刮;其次,这里并不是敌对的领地,房间内所有的东西属于主教亚罗米尔,你们的行为属于盗窃,根据法律,盗窃一头乳猪要缴纳80银币的罚金,而盗窃一位贵族的财物……”
托尔克笑道:“恐怕要被判处绞刑吧?”
“但是我明明看到……”其中一人妄图狡辩:“看到她!抱着两个大箱子从这里出去了!”
“嗤~”托尔克蚌埠住了,他顺着士兵的手指看向诺伦:“你说她?”
士兵点点头。
“你个懦弱的东西”托尔克骂道:“你恐怕畏缩在人群的最后面,你不知道是谁打破的城门吗?!”
托尔克又补充道:“她可是指挥官斯维恩的女儿,市长西提的侄女,她的所有的行为,都是得到了指挥官和市长的同意。”
“至于你说的两个大箱子,是诺伦为了避免主教的财物被你们这群小偷偷窃,而保存好,送到赫拉德茨,之后再归还给主教大人的啊!”
托尔克掷地有声,把几个士兵唬一愣一愣。
“最后,你们知道污蔑一位贵族小姐是什么罪过吗?”
“嗯?”少年微笑看着他们。
士兵们一个两个脸色煞白,刚才出言反驳的那个士兵脸色更是有趣,变绿,变白,最后又变成猪肝色。
“大人,请原谅我们!”士兵们畏惧了,他们开始称呼托尔克“大人”。
“放下你们手里的东西,然后滚吧!”
“好、好、好的!”士兵们屁滚尿流的逃离了房间。
“呼……”托尔克松了一口气,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外面一群诺斯猛男,就算给这几个士兵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诺斯猛男的眼皮子底下冒犯一位诺斯盾女,尤其她还是本次战斗的最大功臣。
“诺伦,躺床上睡一会儿吧。”
“睡、睡?”她在托尔克的搀扶下坐到床边,仰起脸迷茫的看着少年。
托尔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诺伦,过去的坚毅盾女此刻脆弱,仿佛一碰就碎。
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
“嗯,你需要休息。”
“休息……”在一阵大脑眩晕后,金发女缓缓闭上了双眼,刚才茫然的表情在睡梦中重归平静。
看着少女那光洁的额头,托尔克心里产生了一种无法克制的悸动。
他温柔的一吻。
然后说了一句:“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