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142、142、143将会进行修改,144直接开始1068年的剧情)
儒略历1068年3月,冰雪消融,波西米亚来到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小麦田里的麦苗青翠欲滴,灰兔从兔子洞悄悄竖起了长耳朵,困倦消瘦的棕熊长长打了个呵欠从山洞探出个脑袋,鼻尖感知到洞外的冷空气又回去继续睡觉。
奥帕瓦民粹暴动已经过去了3个月,天气回暖,暂时寄居在赫拉德茨的村民也开始陆陆续续返回俄斯特拉发。
诺伦有条不紊的指挥村民重建村子,一切很快走上正轨,大概今年5、6月份,她从布拉格返回的时候,村子应该就能回归原先的面貌。
几个月前的民粹暴动波及了这个小村子,50个逃兵给村庄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房屋焚毁、人民丧生。
一夜之后,森林中冒出了许许多多的木质十字架,十字架隆起的土堆下面埋藏着不幸罹难的人。
雪上加霜的是,那一夜突然下了一场冰雹,奥帕瓦的小麦田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更令诺伦发愁的,俄斯特拉发的青壮劳动力死伤惨重,很多的熟田将陷入无人耕种的境地。
如果只是让罹难家庭的孩子们耕种,很多田地会不可避免的被荒废。
所以,她决定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Ⅰ、以合理的价格购买了罹难家庭手中无力耕种的多余土地,并且准许他们在今后赎买回去。
Ⅱ、允许因战乱流离失所的自由民在俄斯特拉发开荒种田。第一年免税、第二年二十抽一、第三年十抽一。
Ⅲ、允许砍伐森林,但砍伐森林产出的木头归斯维恩男爵所有。
以上的措施都是针对无家可归的自由民。
至于逃难来的农奴,为了顺应他们的思维惯性,也就是领主姥爷抽他打他,他就好好耕田种地。就像是《肖生克的救赎》里面的瑞德,离开了现实的监狱,但是心灵的自己仍然留在了肖生克监狱的高墙之内。
所以就有了第四条:
Ⅳ、在可控范围内,尽可能多的接收奥帕瓦的逃难农奴,监督他们耕种俄斯特拉发的田地以保证不会荒废。
诺伦让这些思想没有解放的农奴老老实实地耕种熟田,避免俄斯特拉发的熟田荒废导致田地长久不耕种退化了。
不过,还是要给农奴一点盼头。
那么第五条:
Ⅴ、每年,给出一定的农奴晋升自由农名额,名额根据情况酌情而定。
让一些有上进心的农奴晋升为自由农。她认为很有必要。
有上进心,说明他们的思想相对解放了,懂得为自己的美好生活奋斗了。
盲目的思想解放不可取,中世纪也没有思想解放的前提条件,但如果农奴们自己意识到该为幸福生活而奋斗……
她也不介意当一回好人。
“干活麻利点儿!”一个穿着干净的农奴挥舞鞭子,对着空气抽打发出空爆,他是在诺伦家干了多年的农奴,被诺伦安排来监督这群奥帕瓦来的农奴流民。
一个个农奴在一大片光秃秃的新田上忙活,听到鞭子的炸响,他们习以为常,眼睛都不带眨的。
农奴脚下踩着的这片新田。它是俄斯特拉发被逃兵袭击前,为了养活来自奥帕瓦的200个流民开垦出来的田地。不过,袭击之后,那200人死了40、50个,其余的都逃跑了,如今只能让这些新来的农奴耕种。
“一五、二五、三五……一共五十个,这边儿五十个,那边儿还有五十个,算上逃难的自由农和两个会点手艺的皮匠,新增人口接近一百五十……唉,好少。”
金发女子面色微微带愁,圆润饱满的嘴唇微嘟,一根细指点在嘴角旁边。
她还穿着冬装,3月份的空气微凉,穿着冬装有种厚被子吹空调的快感。一条簇新的白狐围脖缠绕在金发女子脖子上,下巴边儿露出一小截儿雪白,显得女子的脖颈格外的修长,宛如骄傲的天鹅。
她捏着下巴想了想:“算了,一步一步来吧,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也就这个样儿,急不得,等从布拉格回来了,村子应该就重建好了。”
“大人、大人……”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传来。
诺伦扭头一看,一个穿的一身黑的蒙面男躲在一棵树的后面。
“怕什么?这可是在村子里面。”她吐槽,但还是朝蒙面男走了过去。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她问。
“顺利。”蒙面男眼角上扬,似乎在笑。
“结果如何?”
蒙面男突然支起双眼,左望望、右瞅瞅,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后蹲下来,然后对诺伦招招手,示意她也蹲下。
诺伦踹了他一脚:“站起来说。”
蒙面男抬起脚抱着,用另一条腿一跳一跳,虽然他憋着,但看起来诺伦踹的那一脚很痛。
“快说,别墨迹。”诺伦催促。
蒙面男缓了一阵子后,想要附耳上前,但看到诺伦捏起的拳头讪讪一笑,又止住了动作。
他小声,透出兴奋:“我躲在那群骑士的马车下面,悄悄潜入了亚罗米尔居住的修道院,然后将您给我的‘东西’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放在了哪里?”
“修道院的教堂,最大的十字架前,周围全是燃烧的蜡烛。”
“然后呢?”
“听说亚罗米尔当场就气的晕了过去。”蒙面男的一双鼠眼闪闪发光,黑色面罩下是一脸贱笑。
“后来呢?”诺伦又问。
“我扒在马车下,偷偷出去了。”
“我没问你,我问后来亚罗米尔有没有什么动静。”诺伦用抱着胳膊,手指轻轻敲击手肘。
“动静?唔……我想想……噢,好像听说布拉格城堡那边闹出了什么动静,不过具体怎样我就不知道了。”蒙面男又思考了一阵,但他好像确实没在酒馆听过来自布拉格城堡内的流言的具体情况。
“嗯,行,就这样吧。”她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喂喂喂,等、等!”蒙面男一个蹦跳来到诺伦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蒙面男看到诺伦投来的不善目光,搓了搓手掌,眯眯眼,眼缝中透出精明的光:“大人是不是忘了什么?”
“哦,解药是吧?”诺伦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银盒,镂空设计。
打开,里面有一枚圆滚滚的黑丸子。
丸子的表面黑色流动,像是五彩斑斓的黑。
诺伦连银盒子一起丢给了蒙面男。
蒙面男捏起黑丸子,张开嘴刚送到嘴边,突然止住:“这真的是解药吗?”
一双鼠眼紧紧盯着金发女子,妄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
“或许吧?也可能是我拿错了,又或许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解药。”诺伦以毫不在乎的口吻半真半假的说道。这颗黑丸子是两个小巫师提供的产品,能通过药品控制人,但却对“硬朗”、“健壮”、“海格力斯”无效,也对神秘主义学者路线的行奇迹者无效。
蒙面男不再犹豫,一口吞下。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身体的变化,但什么也没感觉出来,就像诺伦说的,或许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解药。
‘之前为卢布林佣兵团卖命,现在为了一条性命,又将‘骑士’伍德的头颅送到亚罗米尔眼前……算了,给谁卖命不一样呢?’
蒙面男想明白了,他当即单膝下跪,双手奉上自己的剑:“吾主,卢布林的约翰,向您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