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女仆的干涉,诺伦陪朱迪思公主耍玩了一天,最后同席共枕、大被同眠。
不得不说,公主殿下还真就是软软糯糯,即使诺伦不是个萝莉控,一股奶香味儿抱着十分的舒服。
朱迪思也十分享受与金发盾女相处,她将小脸埋入盾女的奶白,一直鼻子嗅嗅,梦里面说着碎碎呓语:“母亲母亲母亲……”
……
第二日,诺伦早早苏醒,挣脱朱迪思的环抱,然后起床洗漱。
“我的猪鬃骨质牙刷呢?”金发蓬乱,诺伦捧起银质酒壶吸了一大口葡萄酒。
“簌簌簌……”酒水漱口。
“呸!”吐出窗外,擦擦嘴角。
“是谁!!!”庭院之中传来一个人的怒吼。
金发美人的睡意一消,朦胧的睡眼陡然清醒,她心虚的合上了窗户:“完了,忘记这里不是奥帕瓦了,希望没有吐到哪位大贵族的身上。”
“算了,吐到了就吐到了”诺伦嘟囔,不粘锅道:“反正不怪我,谁叫他自己出门不穿斗篷,中世纪凡是二层以上的建筑都会高空抛物这不是常识吗?”
说罢,诺伦将自己的金发一卷,盘在头上。
“呼哧呼哧”开始了清晨的健身——
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一百个……
……
与此同时,布拉格宫殿
波西米亚公爵刚刚结束了与侍卫长的对练,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公爵的舒适宝座上,美美的品上一杯普罗旺斯的精酿美酒,配上一口松露猪排。
“大人,如果布拉格大主教看见您吃早食,他又会……”仆人嘴碎的说道。
弗拉季斯拉夫二世右手用餐刀将猪排改刀成小条,左手捻起,夹起松露送进嘴中,咀嚼咀嚼……
“别管他,他爱说就说吧,这群僧侣就是这副德行,什么‘节制’来‘节制’去的,都是放屁!”
弗拉季斯拉夫二世很快吃完了早食,两夸特的葡萄酒也全都下了肚,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牙齿,似乎只是混了一个八分饱。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一脸狼狈的走入了宫殿大厅。
“咳~”公爵被酒水呛住了,他捂住嘴,红色酒液从指头缝隙渗出。
他憋笑:“我亲爱的斯瓦娃,你今天为什么不懒床了?还有你这是怎么了,是不小心掉进了蓄水池里面了吗?”
听见丈夫的调笑,波兰的斯文托斯瓦娃面容稍稍扭曲,两条法令纹一抽一抽。
能看得出来,她在抑制怒火,保持着王女应该有的优雅。
“有人从楼上倾泻了液体。”公爵夫人拨了拨前额湿漉漉的发梢。
“谁干的,让城堡卫兵去盘查,胆敢亵渎我高贵的妻子,我一定会执行惩戒。”波西米亚公爵严肃的板起脸,不过他仍然稳如泰山的坐在宝座上,在他看来这压根不是什么大事。
他催促妻子赶紧走:“你不是生产结束不久吗,你更需要休息,你是一位公爵夫人,不需要像未生育的贵族小姐一样必须起早。”
公爵夫人对自己丈夫的不耐神色感到心哀,不过政治联姻,也谈不上什么感情。
公爵夫人抿了抿唇,告状道:“我认为,我们需要给朱迪思寻找一门婚事,她现在颇有主见了,能赶走我安排照料她的女仆,她有能力帮助一位权势贵族管理好城堡了。”
“谁?朱迪思,她不是前年才刚刚出生吗?”波西米亚公爵装傻,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太小了太小了,还是等她长大一些再给她订婚吧。”
公爵夫人蹙起了细长的眉毛,她的眉目自带一种王室贵气,在皱起眉毛的时候就连波西米亚公爵都会不禁感受到压力。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她。”公爵夫人在1066年的时候产下一女,也取名为“朱迪思”。
“你不该插手她的婚事。”波西米亚公爵不笑了,他实在笑不出来了,12岁的朱迪思乃是前妻“匈牙利国王安德鲁一世之女,阿德莱德”的女儿,她的婚姻具有十分重要的政治意义,绝对不允许一位波兰的王女插手这件事。
绝对不允许!
“夫人困乏了,送她回去。”公爵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
“弗拉季斯拉夫,你!”
“砰!”弗拉季斯拉夫二世右掌大力一拍宝座,震得在场众人的心仿佛跟着颤了两颤。
待恐惧在众人心中滋生,公爵才缓缓开口:“这不是波兰,我也不是你的兄长,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主。”
他伸出手指指向斯文托斯瓦娃,仿佛宣判死刑:“而你,只需要履行妻子的义务,遵从我的意志,仅此而已。”
斯文托斯瓦娃脸色苍白了,遂即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宫殿大厅。
公爵夫人走后,波西米亚公爵坐在宝座上发愣——
“难不成‘英勇者’给他的这位姊妹传递了什么消息吗?为什么她突然之间就想插手朱迪思的婚事?”
沉思了良久。
弗拉季斯拉夫二世终于再次开口了:“侍卫长。”
侍卫长右拳将胸膛捶得隆隆作响:“尊敬的公爵,有何旨意?”
“将我的间谍总管召来,我要……”
“排查间谍。”公爵眼中闪烁寒光。
————
————
“托尔克,躲。”
“盾。”
“反击!”
“我不打了!”胡戈随手将剑一抛,抱着膀子一屁股坐到地上,骂骂咧咧:
“打就打,你在旁边指挥算个什么事。”胡戈对金发美人的行为颇为不忿。
他谴责了诺伦,转头又吐槽托尔克:“还有你,你这个怪胎,正常人的战斗很难接受别人的指挥,就算能够听懂指挥也很难及时作出改变,怎么有你这样的,她说什么你就能及时作出调整?”
胡戈作为一位剑术大师,过去的战斗经验告诉他临阵指导压根不可能。
金发美人笑了,嗤笑,带着鄙夷的眼神向下:“你没见过就是做不到?”
美眸中毫不遮掩的鄙夷,伤害到了剑术大师的自尊心。
“我、我可是一位用剑的大师,剑、剑术大师的事情怎么能叫做不到,怎么能叫没见过!”胡戈一个弹簧蹦起,宛如哈基米应激了。
诺伦眼往上一翻露出眼白转了半圈,模样能看得出来她十分无语。
她说:“还练不练,不练滚蛋。”
“练,怎么不练!”胡戈可没忘是谁带他进的布拉格城堡,眼前的这位金发佳人也成了女骑士,有爵位头衔在身,他可得罪不起。
“哦,对了。”金发大洋马胸前抱着胳膊单手撑着下巴,从撑着下巴的手分出一根手指,指向不远处——
裹尸布盖着的一具无头尸体。
“她一直都在那里吗?”诺伦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那个女骑士的名字:“是叫……雅……米拉?”
“一直都在那里。”在训练场周围旁观的贵族青年无所谓的插话道。
“没人给她收尸吗?”诺伦问。
“收尸?谁?”贵族青年斜歪一只眼,大眼配小眼的望向雅米拉的尸身:“她是她父亲的唯一女儿,要不然也轮不到她继承土地、爵位。现在她死喽,能给她收尸的人急着去接手她的庄园财产喽~”
诺伦原本还耸起的眉尾往下一塌,她有些黯然。
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
她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一具尸体放在这里,隔了一夜都没有人来收尸。
虽然杀了她的人是自己就是了。
“算了,帮她收个尸吧,免得丢在这里害我心情不美”诺伦走到尸身边,掀开盖住脑袋的白布,露出一张尸灰颜色的端正容颜,她招了招手打招呼说道:
“你好,隔夜的雅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