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十天半个月,诺伦从奥帕瓦的各个村庄、骑士庄园招到了二十个年轻汉子。
二十个年轻汉子,年龄最大的到了二十五岁,年龄最小的在十六岁,都是未婚的单身汉。
有三个人会骑马,他们都是来自骑士庄园的自耕农,家里小有资产,但是轮不到他们继承,为了更好的前程跟着她跑了。
除开这三个人,还有一个会用弓箭、匕首的猎人。
哦,那种未经领主许可的猎鹿人。
要不是诺伦过去也干过偷猎的勾当,再加上猎人弓箭在二十码内能射中大目标,她怎么说也要把这个家伙吊起来勒死,毕竟斯维恩现在是奥帕瓦伯爵,也就是说除了骑士庄园、赫拉德茨及其周边,其余的所有森林和动物都属于她,是她的私人财产。
不过一个会用弓箭的人的本身价值,超过了他过去偷猎的猎物总和,就当是那些动物给他练练准头了。
猎人、小有资产的自耕农良家子,这才四个人,其余的都是富农的佃农、烧煤工、碾磨工、牧羊人、渔夫……还有一个掘墓人,这些人体格普遍在五英尺四寸,有一把子力气,肯吃苦有上进心。
……
诺伦事先就安排人搭建了好了兵营,挤一挤还是能住二十个人。
她本以为那三个自耕农的良家子不习惯拥挤的环境,她还准备单独给他们准备三人间,毕竟他们以后至少也是骑兵。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似乎很适应一群人臭烘烘拥挤在一起。
说什么“这才是男子汉的气概”。
诺伦耸耸肩,表示开心就好,她还省事了。
……
“哈夫丹,我让你去赫拉德茨办的事情都办了吗?”诺伦找来哈夫丹,向他询问安排他到赫拉德茨招诺斯青年的事情。
“伯爵不允许。”哈夫丹说。
“什么?”
“斯维恩老爹,他说‘不要到赫拉德茨打扰诺斯人的生活’,他这么说,我就没去赫拉德茨。”哈夫丹说完,直接搬来一个椅子,倒头就睡。
他是不是有嗜睡症?
诺伦瞟了哈夫丹一眼,心想:‘爱睡睡,随地乱睡小心ass不保,算了,不管他,找斯维恩去。’
诺伦到了铁匠铺。
她开门见山:“老爹,为什么不能招诺斯人加入战团?”
斯维恩没有听到女儿的话,他正捧着一件精美艺术品,一个闪亮亮的矛尖。
“看看。”斯维恩递来。
“哦哦。”诺伦小心翼翼接过,矛尖表面的图案清晰可见,是各种波浪条纹,宛如大海的波涛正在一起一伏。
图案焊接工艺。
不同的铁、钢锻成铁片后折叠、扭转,最后形成图案。
这种技艺对工匠的要求极高,只要出现一小点误差,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优点是好看,缺点是贵、耗时。
“真好看……”诺伦让矛尖在阳光下反光,金属表面的海浪仿佛活过来了,那海浪的波涛汹涌之声穿过亿万里的空间在她耳朵里回响。
“你为什么要让所有诺斯人加入你的战团?”斯维恩坐下来,脱下铁匠围裙丢到一边。
他露出光溜溜的膀子,空白爱心胸毛。
我天,那胸毛好辣眼睛。
谁干的?
哦,我干的。
诺伦憋着笑扭开头,不忍直视,她感觉再看一眼就要爆炸。
“哼!”斯维恩也不遮掩,也不害臊,只是冷哼一声:“诺斯人都是一群野兽,在你没有足够的威望、功绩之前,你无法管束他们。”
“能管束,凭我的拳头。”诺伦将拳头捏的发出“喀喀”响声,手背上靛蓝色的静脉一根根凸显。
斯维恩张了张嘴,他又闭上,过了一会儿再次张开,尽可能耐心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让他们加入战团之后?”
“是训练?还是保卫领地?”
“这……”诺伦确实没仔细想,她只是想先把力量集中起来。
斯维恩说:“他们武艺出众,即使老了,力量、速度、耐力、恢复力稍有下降,但他们的战斗技巧依旧出色,普通的日常训练对他们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每一次大量消耗体力都是在逼近死亡。”
“嗯……”诺伦懂了,斯维恩的意思就是让他少折腾那群老汉子,精锐就该用在关键的地方。
她问:“诺斯的年轻人呢?”
斯维恩反问:“你觉得自己比他们的父辈更能耐心教导吗?”
“不能。”诺伦暂且熄灭了让诺斯人加入战团的想法,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
……
……
之后的日子,逐渐的忙碌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忙的不可开交。
自从骑士封臣们将自己的次子、幺子,送来俄斯特拉发接受骑士教育,诺伦每天都要花费大把的时间训练他们的武艺、骑术,托尔克教导他们的弓箭技术。
除了教导骑士的子嗣,诺伦每天必不可少的,是要去监督那刚刚招的二十个年轻汉子的训练情况。
二十个年轻汉子的训练内容与骑士教育的内容截然不同,他们主要是训练耐力,背负二十磅的重甲进行长距离奔跑,同时还好给他们好吃好喝多长肉,以免他们脆弱的身子骨吃不消。
以上是训练,以下则是领地的相关建设。
诺伦把从亚罗米尔那里得来的几本羊皮纸图画书,都交给了两个小巫师,让他们仔细研究里面的工艺。
中世纪的图画过于抽象,图画内的抽象小人儿忙活这儿忙活那儿,完全不懂作者想要表达什么。
诺伦看得云里雾里,但是两个小巫师却直接说“啊,这不是画的很清楚吗,你先这样,再那样,再这样,最后在那样,你明白了吗?”
总之,诺伦没明白到底要怎样。
最后,她赏了两个调戏人的小巫师一人一个大大的巴掌,然后吩咐他们夏天结束之前,必须复刻出来其中一项工艺。
……
“我可爱的弗蕾亚,我要的那件衣服制作好了吗?”诺伦悄**的钻进弗蕾亚的闺房,抱着一个专门用来装衣服的箱子。
“喵~”一只小白猫咪将柔若无骨的身子,从头到尾巴一点一点的蹭过诺伦的裤腿,然后仰起小脸喵喵一叫。
“别碰我,没除虫的脏脏哈基米。”诺伦用脚轻轻将小猫拨开,然后来到弗蕾亚身后。
弗蕾亚全神贯注,针与线在她手中舞动,她不是裁缝,是舞台上的艺术舞者。
“成了!”许久之后,弗蕾亚额头滴下一滴小汗,欣喜地发出一声轻呼。
桌面上,一件极美的旗袍正静静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