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城墙缺口展开的战斗持续了数日，赫拉德茨的民兵、征召兵在城破人亡的生命威胁之下重新回到了战斗一线。波兰人又在架起了云梯妄图越过城墙从背后偷袭长枪阵的士兵，但全部被诺伦带领士兵击退了……
……
傍晚，波兰人撤退之后
“你还好吗？”托尔克的复合弓在一次交手中折断了，换上了一个杉木材质的单体弓，他扔给诺伦一个水囊。
诺伦接住水囊，拔开塞子“咕噜”灌了一口，然后“噗”喷出。
“见鬼的水，给我酒。”
诺伦将水囊甩到托尔克胸口，然后接过托尔克抛来的酒囊。
“吨吨吨……”
麦酒的味道淡淡涩涩，酒水之中残留没过滤干净的杂质，但总比不知来路的水更干净。
“城内的情况怎样了？”诺伦又是几天几夜的没合眼，城外的波兰大军如同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她的头顶。
“人心惶惶”托尔克喝了一口水，也喷了出来，然后拿走了诺伦手里的麦酒解渴：“一群暴民将乡下女人绑到了十字架上面，想要用火把她们烧了，我想阻止但有心无力……”
诺伦翻开一具波兰士兵的尸体，从士兵的腰间拔出一把二十英寸的短剑，做工还算精细，她继续在死人堆里继续寻找战利品。
“不过，后来……”托尔克看着城墙缺口的城门废墟，废墟之上铺满了人的尸体宛如一个小山斜坡，无数的尸体呆呆盯着他，如果换做以前他绝对会爆压，但如今他已然习惯了。
“后来一个修道院的学徒出来制止了市民的暴行，他劝说市民放弃迫害女人，又说火刑是一种无端的迫害，他说耶稣基督创造的世界里没有人能称为女巫。”
“有市民朝他吐唾沫，说他不过是一个学徒。”
“学徒指着质疑他的市民说：这个人是犹太，波兰人安插的奸细，他家里面一定积攒了大量财富，他通过高价售卖货物和放高利贷来迫害基督徒，十字架上面的那些可怜女人都是虔诚基督徒，也是他迫害的对象。”
“市民去了犹太的家中，发现了大量的钱财、毛皮、食物。”
“女人从十字架解绑了，犹太在火焰中燃烧成了黑炭。”
诺伦轻轻“噢”了一声，抱着一堆短剑、单刃剑、尖刺战斧、钉头锤、铁头链枷“叮叮铛铛”扔到了托尔克坐着的屁股旁边。
诺伦：“他们有脱了犹太的裤子检查他的生殖器，检查有没有‘割礼’的痕迹吗？”
托尔克耸了耸肩：“人都已经烧死了，谁管那么多，或许这些迫害他人者在一开始就没有料到自己也会成为被迫害的对象。”
“死一个人渣，总好过死一群无辜之人不是吗？”托尔克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
“嗯”诺伦无所谓的点头：“挺厉害的一个学徒，他叫什么名字？”
托尔克：“西……西米尔。”
“我要把这些武器、头盔、皮甲、锁子甲分发给士兵们，你就在这里守着，一旦有敌情就吹响号角。”
托尔克：“知道。”
诺伦将武器摞成一堆放到几件皮甲的上，然后有用几根皮带缠绕绑紧。
她右肩扛钢棍，左手拎打包好的武器盔甲，迈过一具又一具敌人的、友军的尸体，拖着疲惫的身体晃晃悠悠走向城内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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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军营
一个士兵冲进了营帐，一个前冲滑跪将一卷羊皮纸双手捧到波兰王眼前：“陛下，快马急报！”
贴身骑士拿起信件，递给坐在椅子上假寐的博莱斯瓦夫：“陛下，信。”
博莱斯瓦夫睁开眼睛，单手接过，解开缠绕在羊皮卷上的红色绑绳，在桌子上推开羊皮卷。
信件上只有一则消息，让他眉头一皱心头一紧的消息。
【波西米亚公爵已经攻陷梅森堡】
博莱斯瓦夫坐不住了，他从椅子上“腾”的起身：“竟然这么快？！”
“日耳曼诸侯在干什么？尤其是萨克森、图灵根！就这么任由波西米亚势力做大？”
“日耳曼的那些大主教，科隆、美因茨大主教区的主教不是口口声声禁止基督徒们互相攻伐吗？”
“还有那个该死的海因里希！弗拉季斯拉夫吞并了梅森可就快要和他的领土接壤了啊！”
博莱斯瓦夫明白，攻占赫拉德茨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如果等弗拉季斯拉夫率军南下，自己一定讨不了好！
博莱斯瓦夫对贴身骑士勾勾手指，示意后者附耳上前。
骑士只是听了两句就震惊瞪大了双眼：
“陛下，如果放过了这座城市的所有人，我们的士兵会激起兵变，尤其是贵族们，他们一定会……”
博莱斯瓦夫“啧”了一声，单手掐住骑士的脖子重新按到他的嘴边，悄声：“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这是一个计谋。”
骑士：“违背承诺会有损您的威望。”
“收复了摩拉维亚省，我在人民心中的威望只会更高。”
“可是……”
“别废话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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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波兰骑士缓缓骑马上前：“我们需要谈判。”
托尔克：“和一群无耻强盗没什么好谈的。”
说着，托尔克拉开了弓，箭头的寒光瞄准了战马背上的骑士。
波兰骑士：“我们愿意和谈，愿意放过你们所有人，只要你们献出这座城市。”
“我们尊贵的国王陛下，给了你们一天的考虑时间。”
“时间一到，我们数千士兵将会全力攻城，届时赫拉德茨将会变成一座废墟。”
“如果负隅顽抗……”波兰骑士眯眼带着讥讽：“北欧的诺斯蛮子，你们会被波兰之怒烧为一团灰烬。”
波兰骑士话音刚落，他闪电速度拔剑，“叮”的一声剑鸣，击落了托尔克的箭矢。
“好自为之，你们只有一天的时间。”
波兰骑士低头看了一眼“嗡嗡”颤鸣的剑刃，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然后单手扯动缰绳调转马头。
战马轻快步，蹄子“嘚儿嘚儿”清脆悦耳，波兰骑士向军营驾马而去。
“……”托尔克保持着弓弦拉开的动作，冰冷箭头瞄准骑士的胯下战马。
但直到骑士离开了单体弓的射程范围。
他始终未曾射出这一箭。
“唉……”
托尔克叹息：“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诺伦他们吧。”
不管是真的和谈还是波兰人的阴谋。
能多喘息一刻是一刻。
如果杀了骑士，波兰人现在发起猛攻就不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