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得到兄长被绑架的消息后,火速赶回了赫拉德茨城外的军营。
赫尔曼公爵担任了军队的总指挥。
在赫尔曼公爵的指挥下,波兰方面发起了数次进攻,但都已失败告终。
————
“公爵大人,骑士们拒绝出战,我们的军队也迟迟无法突破敌军的防线,我军伤亡不断增加,我们需要谈判……”
一个军士官汇报情况。
赫尔曼公爵听闻此言,陷入了思考,良久之后,他问:“之前派出的谈判官呢?”
军士官偷瞄了赫尔曼一眼:“被射杀了。”
赫尔曼脸色一沉:“那还谈判个屁!既然他们想要死亡我就送给他们死亡!”
“通知全军,大营外集合!我要让波西米亚人知道激怒我的下场!!!”
军士官一惊:“大人,国王陛下……”
“你说什么!”赫尔曼猛的扭头看来,眼眸中潜藏着嗜人凶兽,仿佛会撕碎阻挡他道路的一切。
军士官心中一惊,低下头。
赫尔曼紧紧盯着军士官,直到军士官的后背渗出了涔涔冷汗。
赫尔曼看着冷汗直冒的军士官,眼中的凶光渐渐退去,他又恢复了城府深沉的模样。
赫尔曼对着军士官甩了甩手指,仿佛使唤一条小狗:“去,执行我的命令。”
“是、是!”军士官擦汗,躬身退出了营帐。
军士官刚走出营帐就迎风吸了一口冷风,冷风的吸入让他的呼吸管颤抖,身体也冷得跟着抖动了起来。
他哈出一口热气,抬头仰望苍蓝的天空,天空中是鸦群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等等,公爵他……难不成……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刹那间,军士官又猛地惊厥了,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营帐,生怕自己将刚才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军士官惊魂未定的抚了抚胸膛,然后用脸上的冷汗洗了洗脸,快步离开了……
……
……
“诺伦,给!”
赫拉德茨城墙之上,托尔克捧着一碗热腾腾的兵豆汤,小心翼翼递给趴在城垛上眺望远方的金发美人:“城内食物不多了,这是豆子和腌肉煮的兵豆汤,我还加了一点点盐,味道应该不差。”
在说道“盐”的时候,托尔克还贴心的比了一个手势:
诺伦呆呆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发的美人娴静若娇花照月,小手翘起兰花轻轻将被风吹起的鬓发撩到耳后。
“什么?”诺伦回过神,垂眸一看,男子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兵豆汤。
“吃吧,我亲手煮的。”托尔克将兵豆汤往前伸了伸。
“来的正好,我好有些饿了。”诺伦抚了抚肚皮,看着兵豆汤腾起的浓浓热气不禁食指大动。
虽然她知道托尔克厨艺不行,但想着混个肚圆儿也好。
于是,诺伦接过兵豆汤吹了吹,淡粉色的唇瓣轻轻抿住碗的边缘,只听一声“吸溜~”嘬食声……
“噢齁齁!”浅尝一嘴,金发美人猛猛翻白眼儿。
小嘴微张,嘴里含着的兵豆汤不停往外蹿腾热气,上翻白眼儿哈吐热气的表情像极了所谓的“阿黑颜”。
诺伦表情的突变吓了托尔克一跳,后者身体一抖,后背涌上一股寒意。
托尔克夹了夹双腿,撇开眼神不敢看女子的“阿黑颜”,异常心虚问道:“怎、怎么了?是太烫了吗?”
“去你妈的兵豆汤,去你妈的盐,去你妈的……”诺伦制不住的爆粗口,她感觉自己的舌头被强剑了。
咸!
太咸了。
诺伦一边上翻白眼儿一边从嘴边不停淌出涎水,她感觉自己要被一碗所谓的“兵豆汤”给**了。
“咕噜~”勉强咽下。
诺伦面色不善的盯着托尔克:“你小子!到底加了多少盐,你难道不知腌肉本身就含有极多的盐吗?嗯?你难道自己没尝尝吗?”
托尔克悻悻一笑。接过兵豆汤,伸出舌尖在兵豆汤轻轻一点。刹那间,几道闪电从舌尖冲向天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在喝汤的一瞬间后看到了瓦尔哈拉英灵殿。
托尔克呛住了狠狠咳嗽一声,接着摸后脑勺讪笑:“咳!确、确实味道不堪……嘿嘿~”
诺伦甩了他一眼,懒得多说什么,于是,问起了其他事情:“我养的那头熊崽子还活着吗?”
托尔克:“还活着,只不过……”
诺伦挑眉:“说!”
托尔克:“城内肉食不多了,所以、所以……”
诺伦何其聪慧,仅仅从托尔克三言两语表露出的态度,她大致就猜出了:“厩务官不会是用波兰人的尸体去喂熊了吧?”
托尔克解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诺伦沉默:“……”
托尔克心想:‘诺伦不开心了,我要安抚她的情绪,该说些什么呢……’
突然,远方的声音打断了托尔克的思绪。
托尔克暗道一声“不好”,他急忙取下了背上的号角,然后深吸一口气——
“嘟——”
号角声在天空中荡开,然后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战士们、市民们瞬间一惊!
“集合!集合!” “波兰人又来了!” “动作都麻利点儿!别吃了,都别吃了!”
盾手、长矛手、双手斧大哥在城墙缺口处集合摆好阵型。
弩手、步弓手爬上城墙架起弓弩等待敌人的靠近。
杂役开始搅拌金汁儿、将一捆捆箭矢、弩矢补充到城墙上的箭桶。
南方,密密麻麻的“蚁群”开始涌现,他们潮水一般的缓缓向前涌动,有些人仅仅只是看着,就产生了莫大的心理压力。
300码,波兰军队停住了。
“来了!”托尔克瞳孔缩小,一双鹰眸看得极远。那一个个轻骑兵,那一个个波兰军士充满杀意的表情,在他的眼中无比的清晰。
他拔出一根羽箭,用食指、中指夹住箭尾,搭在弓弦之上。
目光在敌军之中快速扫过——
“普通锁子甲、普通锁子甲、普通锁子甲……找到了!”
托尔克极快的扫过,然后视线迅速锁定了一个穿戴金边锁子甲、坐骑披着马衣的贵族。
“就是你了。”
手臂用力,弓臂弯曲,弓弦紧绷发出微响……
……
……
“公爵大人,请您下达命令吧!”传令官骑马单手举着方旗。
赫尔曼点头,然后将剑尖对准天空:“我下令,全军……”
赫尔曼挺胸昂头的瞬间,他只听见“咻”的破风声,然后紧接着“铛”一声脆响。
赫尔曼的头颅宛如挨了一击钉头锤重击猛地向后一仰!
“啊呀!”赫尔曼惊叫,突如其来的袭击使他惊慌失措、两手乱挥。
“啊,我死了!”赫尔曼中气十足大喊,士兵们频频侧目,士兵们都心想着“公爵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喊了几声后,赫尔曼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还活着。
赫尔曼问身边的内府骑士:“我还活着?”
内府骑士瞪大了眼睛看着赫尔曼头盔上的那一支箭矢,猛咽唾沫,然后点点头。
赫尔曼注意到了内府骑士的怪异眼神,他取下头盔——
头盔的正前方插着一只羽箭,头盔内侧的兜帽衬垫刚好破开,微微钻出一点金属箭尖,箭尖还带着一抹鲜血。
“这……”赫尔曼看到鲜血的一瞬间,头皮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赫尔曼和身边的内府骑士、传令官一齐盯着头盔上的箭矢大眼瞪小眼,一句话在赫尔曼脑子里回荡——“我竟然这么远被射中了?”
内府骑士也后知后觉的惊出了一后背冷汗,他大吼着“保护公爵”,然后将自己左臂的风筝盾取下来挡在公爵面前。
下一刻,内府骑士眼睛瞪大如铜铃,“嗬嗬嗬”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脖子上正插着一支羽箭。
‘我的预判被预判了!’内府骑士脑海中想法一闪而逝,然后身体一软跌落了战马。
内府骑士看着两侧的战马身躯宛如巨兽,天空狭长,吼声、战马嘶鸣传入耳朵,随后一个马蹄在眼前无限放大,最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