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看着自己精心豢养的内府骑士就这么被一箭射死，他的表情渐渐转变为愤怒，最后再变成墨水一般的阴沉黑脸。
赫尔曼不再惊慌，他踩稳马镫，左手举盾，右手举剑，发出奋力的嘶吼——
“波兰的战士们，随我冲锋！上帝与我们同在！”
说罢，赫尔曼策马冲锋。
赫尔曼的热血渐渐沸腾！他左手盾牌抵挡箭矢，右手缰绳控制战马。
赫尔曼的双眼不自觉的张大，仿佛胜利就在前方！
“冲锋、冲锋！赞美耶稣基督！赞美勇敢的赫尔曼公爵！”波兰轻骑兵们蜂拥跟随，一边策马狂奔，一边用复合弓朝着城墙上的弓弩手射出箭雨。
“伙计们，城里的娘们儿等着我们，大把的金银等着我们！冲锋！冲锋！冲锋！”波兰轻、重步兵也不管什么阵型不阵型了，全部都撒丫子狂奔，在狂奔中借着奔跑速度向着城墙上方投掷标枪、石头等投掷物。
波兰军队气势汹汹！
……
与前方部队的喊杀震天截然相反，在军队的最后方，一众光鲜亮丽的贵族岿然不动，就连他们胯下战马也懒得动弹一只蹄子。他们都不是赫尔曼公爵的直属封臣，不用看公爵的脸色过日子。
比起能否攻陷赫拉德茨，这些观战的波兰贵族更担心国王陛下的安危。
贵族们彼此交谈，言语中或多或少表露出对赫尔曼的不满。
“公爵能赢吗？”
“恐怕又要无功而返。”
“希望赫尔曼的愚蠢不要激怒这座城市里面的贵族指挥官，如果因此导致国王陛下受到不公对待那就糟糕了。”
“白痴赫尔曼，如果他不是卡齐米日大公的儿子，如果他不是国王陛下的兄弟……”
……
“一个白痴，军事才能远不如他的兄长！”一个穿着刺绣花纹软甲、锁子甲的富裕骑士毫不遮掩的啐了一口。
一个笑面骑士摸了摸战马的修剪漂亮的鬃毛，笑盈盈的说道：“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富裕骑士眉头深皱：“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情，一个善战的君主才能保护我们的财产，才能保护他的人民，就赫尔曼目前的表现，如果国王陛下出现意外，赫尔曼没有能力保卫波兰全境，我更愿意看到梅什科殿下登上王位。”
“我不这么认为”笑面骑士耸耸肩：“东边的鲁西尼亚王国和波兰是姻亲；南边的马扎尔人的国王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儿；北边的波美拉尼亚人珍惜独立根本不会挑起战争；至于西边……波西米亚公爵深陷与梅森公爵的战争、政治风波；凯撒海因里希四世刚刚成年，萨克森公爵、意大利城邦、斯拉夫异教徒……都够他忙活的了，哪有闲工夫管我们？”
笑面骑士的笑容更加灿烂：“我们刚刚收复了西里西亚行省，还跟着赫尔曼公爵在摩拉维亚的城堡和村庄缴获了不少金银，我们接下来需要的不是战争，而是安安稳稳的建设庄园、开拓领地，相比于梅什科殿下，我更认为赫尔曼公爵有力量镇慑国内的大小贵族，毕竟王子殿下太年幼了。”
富裕骑士惊讶：“你竟然懂这么多？”
笑面骑士一撩刘海，鼻子尖尖朝上，脸上写满了骄傲：“那是当然，我的父亲曾送我到修道院学习过，我和你们这些莽夫可不一样~”
富裕骑士表现出浮夸的惊讶：“这么说您还算得上是半个修士了？”
笑面骑士：“哈哈，不瞒你说，其实我的父亲一开始就打算送我去当修士，毕竟我只是第三子，但是后来一场瘟疫，大哥、二哥都死了，我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继承人。不过，我还是到修道院学习了一段时间……那段学习的时光令我受益匪浅。”
笑面骑士暗暗舔了舔嘴唇：尤其是修道院的修女……修女的滋味真不错！
富裕骑士：“您看我们现在是跟着赫尔曼公爵发起进攻，还是……”
笑面骑士陷入了沉默，深邃的棕色眼眸凝望着波兰军队潮水般涌向赫拉德茨的城墙，他安耐住剑鞘中蠢蠢欲动的宝剑，调转马头径直返回了军营。
富裕骑士“哦~”拉长音，明白了。
他拽了拽缰绳，战马就慢悠悠的转了身子，蹄子“嘚嘚儿”清脆悦耳，长长的马尾巴一甩一甩。
两人两骑就这么大摇大摆回了军营。
其余的贵族见此情形，笑着摇了摇头，用后脚跟的马刺戳了戳马腹，战马打了一个“咴儿咴儿”的响鼻，然后众贵族纷纷返回了军营。
————
“咦？后面的那些人怎么撤退了？”诺伦翘二郎腿坐木椅，椅面的边缘挤压出臀部的完美轮廓。
她单手握着一把战剑，将飞来的箭矢“叮叮铛铛”击落。
“和前几天一样，波兰贵族都不愿意参战了。”托尔克已经射空了一个箭囊，他手臂肌肉酸麻，其实射了十几箭之后他就只能开出半弓了，现在他需要休息休息喘口气。
诺伦：“哦？看来我绑架了那个谁……”
托尔克：“博、博莱斯瓦夫。”
诺伦：“对，博莱斯瓦夫！看来我绑架了他还是有一点儿作用嘛~”
突然，一个波兰士兵从云梯跳上了城墙，大吼一声挥舞一把单刃剑砍来！
诺伦都懒得看，端坐在椅子上，在波兰士兵举起剑刃过头顶的一瞬间，她一击标指封喉直接击碎了波兰士兵的喉骨，然后接住脱手的单刃剑，轻轻一击撩阴——
一眨眼，两招，杀一人。
“有些难度啊，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诺伦手指拂过剑刃感受上面的金属冰冷，她听着那一架架云梯“砰”固定的声音，不禁发出感慨。
“啊？”托尔克一脚踢开一个已经把剑砍到弩兵的重弩上的波兰士兵，拉起摔倒的弩兵后，托尔克点头应道：“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吃力了点……去死！”
谈话的间隙，托尔克捡起一把短斧用力一飞，正中！
一个波兰士兵软软倒下，然后露出一个瘫软、脸色惨败的瘦小杂役。
托尔克两步飞过去，直接拎起小杂役，在他耳边大吼：“抱起粪桶，直接对着云梯倾泻下去，不要犹豫，不要害怕，不要后退！”
瘦小杂役：“是、是！遵命！我的大人！”
托尔克的一腔血勇，倒映在了诺伦的瞳孔之中，托尔克六尺的身影渐渐和过去那个流鼻涕的小男孩重合到了一起。
诺伦愣了一瞬，然后，这女子嫣然一笑道：“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如今成了一个男子汉~”
托尔克猛一回头：“你在叫我？”
他眼神凶戾，刀尖滴血。
“没什么，说你俊俏呢~”诺伦揶揄。
“是、是嘛？哈哈！”托尔克瞬间臊红了脸，和刚才的杀人犯模样判若两人。
很快，托尔克笑不出来了，只因为眼前那个坐在椅子上的金发女子猛然间死死盯住了自己，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诺伦，你怎么……”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诺伦竟然朝他丢出了武器！
“噗！”鲜血在空中抛洒，一个人倒下了。
托尔克回头一看，是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波兰士兵，士兵脑门儿上嵌合着一把剑刃扭曲的单刃剑。
托尔克后怕的吞了吞唾液。
诺伦的声音响起：“托尔克，别分神了。”
然后又听见她小声一嘀咕：“真是的，经不住夸奖……”
=====人物简介=====
赫尔曼：24岁（体弱多病）
健康：3.3
外交：3
军事：0
管理：3
谋略：9
学识：10
勇武：0
生育力：70%
=====书中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