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数日后,赫拉德茨城墙
“杀呀!”
“破城在此一举,他们已经坚持不住了!”
波兰骑士、贵族最终还是加入了战场,在这个他们认为最为合适的时候。波兰的这些贵族姥爷,他们没有选择从城墙缺口进入,因为那里已经陷入了最为混乱的短兵相接。
所以,贵族姥爷们决定冒着跌下城墙的风险去爬云梯。
还有一些狡诈的贵族,命令自己的士兵将云梯绕远路搬运到北面城墙,想趁着北面城防空虚,悄悄放下北城门的吊桥,以此攻入城内。但这种反而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士兵搬运云梯消耗了体力,再加上云梯搬运的数量少,仅仅只是几个草叉老农和一个长矛老兵就守住了,给草叉老农都打出自信来了。
诺伦身体恢复很快,已经能站起来了,可是勇武只恢复到了40上下,她的双腿承受不了挥舞“斯格拉尔”战斗的消耗,于是只能使用普通的武器。
“老爹!安娜呢!”诺伦对着城墙缺口的另一边大喊。
喊话的同时,四个敌人左右围住了她。
“我记得她。”一个波兰骑士握剑的手心开始出汗。
“我也记得。”另一个骑士眼神凝重。
“一起上?”
“废话!”
“嘁~”诺伦不屑,勾了勾手指:“来,杂鱼们,我会打的你们回去找妈妈吃奶。”
“嗯?!”一个骑士眼睛猛地一睁,动怒了,用最猛烈的攻势冲了上来,狠狠刺出一剑!
“果然是一群杂鱼。”诺伦以微小的动作躲开这一下刺击,然后抓住了骑士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抛下城墙。
‘时机抓的不错。’诺伦用余光扫了一眼朝自己进攻来的其余三人,心想骑士不全都是废物,至少骑士在抓机会上就比普通战士强很多。
‘但也就仅仅如此了。’
诺伦闪身下蹲,一记扫堂腿放倒三人,还不等他们爬起来,诺伦就拿着野猪矛一个一个扎死了他们。
诺伦深吸一口气,再次朝缺口对面的城墙:“斯维恩,我没看到安娜!!”
“在下面!!!”斯维恩吼声回应。
诺伦低头一看,在拥挤的正在践踏的人堆中,找到了一头染血金发。
她“啧”了一声,然后吸气胸口膨胀,有点儿生气:“安娜整什么幺蛾子!”
“真是的,真是的!我原谅你了好吧?”诺伦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快步跑下城墙,她要把安娜从死人堆里揪出来!
……
“(诺斯语)奥丁在上!”斯维恩高喊奥丁之名,他感觉枯竭的身体里面再次涌出了力量,然后一斧子劈开了一个波兰人的头颅,白色的脑花迸溅到了他的眼皮上面,接着滑到鼻孔,斯维恩能闻到一股新鲜的腥臭。
‘人数差距太大了,兵员质量差距太大了,还有……我太老了!’斯维恩大汗淋漓的舞动双手战斧,汗水浸透了内层的软甲。
这场战斗从清晨开始,一直到现在接近正午,波兰人攻势迅猛,一波接着一波,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斯维恩太老了,近乎力竭。
虽然斯维恩力气去了大半,但是,覆面钢盔、扎甲、条板护鼻、条板护胫、精锻双手战斧——这一套装备能够保证他在面对敌人时依然占据上风。
“死!!!”斯维恩怒目圆睁,头盔下的表情狰狞至极,他抡动斧子斩断一个波兰骑士没有锁子甲保护的小臂,然后一脚踹倒一个想用盾牌封堵他进攻路线的剑盾骑士,又硬抗了来自后背偷袭的一记剑斩。
斯维恩“昂!!!”吃痛怒吼,抡起双手斧一记怒劈,先斩杀了摔倒的剑盾骑士,然后出其不意的用斧柄往后一撩正中后背偷袭者的下阴,最后,猛一个转身,斧刃扫中偷袭者的小腿,偷袭者摔倒后斯维恩又补上一斧。
城墙上的敌人仿佛在一瞬间少了很多,一眼看去,城墙上还站着的竟然没有几个人了。
“嗬……呼……”斯维恩杵着双手斧气喘吁吁,他所在的城墙上除了他只剩下哈夫丹、威兹、托鲁克、迈尼耶和亨利。
斯维恩扭头看去——赫拉德茨的弓弩手都爬上了城内房屋的屋顶,趴在屋顶上,借着屋顶当作掩体,然后偷偷摸摸的朝着波兰人涌来的方向射击。
战场上,除了诺伦、斯维恩,就数这些弓弩手的DPS和KDA最高。
“战术执行的不错。”斯维恩随口赞了一句。
他一低头,城墙缺口处喊打喊杀、肢体横飞的惨状又令他眉头一跳:‘不好,波兰人要突破了,我们的人开始逃跑了!’
‘下面更需要人手,但城墙上面……’斯维恩看着城墙上孤零零的几个友军,思绪在脑海中飞速闪过,然后作出了决定。
“亨利,好小伙,到城墙下面去吧,那里更需要人手。”斯维恩站到云梯攀爬处,一拳打得一个刚爬到云梯顶端的波兰人鼻骨骨折,只听波兰人跌落时发出“啊~~~”的惨叫,没有落水声,似乎是落到了长矛上面,还砸死了一个波兰骑士姥爷。
“我不!”亨利穿着破烂锁子甲,头顶的铁盔凹陷变形,左手的盾牌也布满了划痕。
亨利表情坚毅,右手死死攥紧一支短矛,铿锵有力的说道:“我哪里也不去,这里更需要我!”
经过战火的洗礼、生与死的教训,这个26岁的男人已经明白了何为战斗、明白了何为战争!
亨利——勇武:9→15!
“这是命令!”斯维恩用斧柄怼住云梯,往外一推,云梯上,一个个波兰人如下饺子一样坠入浮桥两侧的护城河。
亨利表情纠结,他知道城墙上的防守更加艰难,但是……
“谨遵您的旨意!”亨利最终服从了命令。
离开城墙之前,他用力掷出野猪矛穿透了一个波兰人,然后走上去扒掉了这个波兰人的头盔给自己换上,捡起一个死去波兰骑士的战剑套入腰间皮带,最后离开了城墙……
……
“你们感觉如何?”斯维恩在帮助其他人解决了城墙上的敌人后,趁着短暂的空闲拼命喘息。
哈夫丹有些脱力:“没死。”
威兹缺少了鼻子,嘴巴呼呼直喘:“呼——呼——”
托鲁克受了些许钝伤,状态不是很好,吃了蘑菇之后脑子也不是很清醒:“快了,我已经看到了瓦尔哈拉殿堂!!”
迈尼耶恨恨磨后槽牙:“那群该死的杂种,情妇生的私生子,我艹死他们的妈!!”
迈尼耶痛骂那些未战先逃,逃往波西米亚内地的其他奥帕瓦骑士。
怯战的骑士是骑士的耻辱!
要知道,基督教划分了三种职业人群——战斗的人(骑士)、祈祷的人(修士)、劳作的人(其他的一切职业)
如果一个骑士放弃了战斗,不仅是在拒绝向上级封君履行军事义务,还是放弃了自己的社会尊严。后果是,上级封君有权利收回他的头衔、封地,并且怯战的耻辱将会伴随这个人的后半生……如果剥夺头衔后他还活着的话。
“稍安勿躁,迈尼耶爵士,眼下的战事才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省一省骂人的力气,留着对付波兰人吧!”斯维恩喘息了两个大口,然后安抚了迈尼耶。
迈尼耶点头:“您说的对,伯爵大人,我们确实需要节省力气。”
斯维恩:“放心,我不会亏待所有保护了赫拉德茨的人。”
迈尼耶骑士强颜欢笑,奥帕瓦的土地被波兰人洗劫一空,这位奥帕瓦伯爵还能剩下什么呢?他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赐给我呢?